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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无源可逢的吸血鬼 ...

  •   六道骸似乎并不喜欢和纲吉长时间的相处,他很快就将孤独一人的纲吉抛弃在房间里。
      只是当房门关上的那刻,他捂着快要戳破他嘴唇的犬牙靠在门上停住了很久。太糟糕了,他的耐心变得更加微弱,所以他不愿意再靠近纲吉。即使拼命隔绝自己的嗅觉,少年那纯洁如水的血液味道依旧会从心里蔓延开。内心的野兽在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任何人,纲吉的挣扎对他来说也是无用的,他只要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上他纤细的喉咙即可。仿佛世界上只有他的血液才能缓解他的饥渴,六道骸如此地想要着,就快变成没有理智的凶兽。他既不能靠近纲吉,也不愿意纲吉离自己而去。
      当昨日再次回来时候发现纲吉不在房间而被可恶的吸血鬼掠夺走时,脑袋里的所有用控制自己的弦瞬间全断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只有片段的记忆。
      自己残杀了绑架纲吉的吸血鬼,并且忍着嗜血的欲望,将纲吉带了回来。
      他有些害怕地想要掐死就在怀里的少年,他无法接受只有纲吉才让自己如此丧失理智,不可自拔。六道骸并不愿意成为一头没有情感只懂杀戮的野兽,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忍下心痛下毒手,即使少年的脖子在他看来如同玻璃般脆弱,轻易粉碎。
      不断告诉自己:你必须远离,否则下一次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但吸血鬼的天性又在告诉他,你必须靠近,否则自己的猎物被其他人夺取,他又会做出什么失去控制的事情来。
      为今之计,只能选择最差的办法。
      六道骸闭上眼睛,靠在了门口久久不动。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对他来说,却好比海角天涯。
      独自呆在房间里的依旧在彷徨不定的纲吉突然感觉到很难受,或许是因为六道骸依旧对自己是种冷冰冰的态度,他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喂,蠢纲,听得到我说话吗?”就当纲吉因为一种未知的不安而变得忐忑的时候,自己耳边突然像是开启了什么按钮般,一片嘈杂纷乱的声音莫名出现在他的耳边。“Reborn?”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在这快要绝望和孤立的世界里找到一根支架般,纲吉激动不已地询问着:“是不是我可以回家了?”这应该是他们血族的能力——千里传音,为Reborn会来找自己,是不是自己不需要继续下去长牙的任务了呢?
      “回家?”Reborn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般,笑了起来:“蠢纲,你长出牙齿了吗?”“我……”根本不知道“歌者”在哪里的纲吉立马有些焉了,他怎么可能长出牙齿呢?“那就永远不用想回来了。”Reborn每次都是这么可恶地打破纲吉心中那小小幻想。“好吧。”明白老师的话语由不得自己反驳,他只好灰溜溜地点头道:“我明白了。”
      “不过蠢纲,你这次已经找对方向了呢……”Reborn倒是没有注意纲吉的语气低沉,而是夸奖道:“我还以为以你的能力,至少还得过上十几年才能找到‘歌者’但是你居然已经那么靠近了。”似乎很满意学生的进展,Reborn在纲吉耳边赞同道。“很靠近?”纲吉惊呼道,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就存在着自己的“歌者”吗?他像是在充满迷雾和迷宫的世界里磕磕绊绊走了很久,终于等迷雾散开,出口就在眼前的滋味,让他忍不住惊叫起来。
      找到“歌者”意味着他可以长出牙齿,意味着他可以回到血族世界,意味着……
      他这时候却有些莫名的失落起来,如果真的长出牙齿,那么他和六道骸他们肯定再也不能见面了,六道骸是如此痛恨着吸血鬼,他感受得到。
      “Reborn,歌者是谁呢?距离我多远呢?”纲吉想要把内心里一闪而过的悲哀心情努力掩饰过去,他可是吸血鬼,下一届血族之王,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彷徨不定了,不能因为几日来的相处却忘记了血族的荣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born却含糊地说了这句话,最后给他一句:“快点加油吸取歌者’的鲜血。”就直接关闭了千里传音。纲吉不断思考着,到底谁是自己的“歌者”,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哥哥,你在纲吉君门口做什么?”库洛姆的话语,却让纲吉猛地醒悟过来。原来Reborn的意思是,“歌者”就在六道骸或者库洛姆之间吗?他看到库洛姆关心地看着自己道:“纲吉君,你的身体有没有好点了?”再看看六道骸继续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六道骸是自己的“歌者”吧,那么唯有可能的,就是库洛姆……他突然有些惭愧,不管六道骸怎么对待过自己,只有库洛姆依旧是对自己那么温柔,而他却要想要靠吸取库洛姆的鲜血而成为真正的吸血鬼。纲吉很犹豫,但他耳边又想起Reborn不断催促自己的话:“不能对‘歌者’心软,否则就是万劫不复。”老师也预见了今日自己的左右为难吗?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选择最对不起的道路。
      ——他想要成为吸血鬼,真正地,所以……即使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
      “库洛姆……”纲吉踌躇了许久,终于开口。他不断告诉自己:吸取鲜血这是吸血鬼的本能,迷惑人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只要找个单独和库洛姆见面的时间,然后发动自己的能力让库洛姆昏睡,最后咬食就可以了。
      “纲吉君怎么了?”库洛姆无暇的眼神让纲吉更加良心不安,只是他还是得坚定信念继续走下去,他不想再无家可归。
      “有空可以找你聊天吗?我似乎有些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了。”纲吉假装镇定地说着,其实他的手早就颤抖地无法停止,即使知道吸血鬼是天生的骗子,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自己还是有些不安,但还是找了一个理由来尽可能的圆谎。“聊天,当然可以啊,哥哥平日工作很忙,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呢。”库洛姆依旧是笑笑道。“工作?”纲吉这时候才想起来,人类平时是有工作的,那么六道骸是什么工作呢?真是令人好奇。很难想象六道骸也被人指挥的样子,只是纲吉的想入非非还没有太久,在一旁看着的库洛姆的下句话却把他打入地狱里:“我哥哥是吸血鬼猎人哦。”
      吸血鬼猎人……
      他差点没有面条泪倒地了,为什么是什么不好,非得是和吸血鬼世敌的吸血鬼猎人呢?虽然他第一次看到六道骸的时候就有这个疑问,但这真的是真相就有些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他还想吸这位吸血鬼猎人妹妹鲜血的时候,绝对会被撕成碎片啊……这样子会给自己的任务增加很多难度,不过如果区区这点小事就让自己屈服,实在太有愧于吸血鬼之名了,他再次鼓舞起斗志,一定要在六道骸发现自己吸血鬼之前成功让自己长出獠牙然后回血族。纲吉如此迫切地告诉自己,不要因为六道骸曾经救过自己就可以心软,不要因为库洛姆是六道骸的妹妹就放弃……纲吉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他现在的一言一行已经开始半句不离六道骸,而他依旧固执地要以成为一个吸血鬼为己任。
      “纲吉君还是先上药吧,你的全身都是伤痕呢!”库洛姆想起来纲吉的伤势并没有好完全,急忙递给纲吉药膏道:“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叫哥哥,我先出去了。”不管怎么说,库洛姆始终和纲吉男女有别,特别是身体上的伤势。
      纲吉再次发现自己和六道骸独处一室,似乎对方并没有远离的打算,只是找到一个足够远离自己的窗口,优雅地坐于窗沿上,甚至连视线也不会触及纲吉一秒般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他有些不明白,如果是厌恶自己的存在,又何必和呆在这里呢?难道是因为库洛姆交代的原因,而强硬呆着吗?如果是这个样子……还不如一开始就痛快说出来,纲吉努力抬起头,想要跟六道骸说清楚,只是却因为对方似乎在想心事的样子而住口。
      而窗外传来了一阵微风,刚刚好将六道骸垂荡下来的长发吹的纷飞四溢,难得他没有戴常见的那顶军帽,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洒脱,纲吉仿佛被蛊惑般的,瞪大双眼却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实在太美了。他从心底为眼前这一幕震颤着,疼痛着,忘记一切着。
      “你在发什么呆?”只是这美好的一切被六道骸转头用疑惑的口气破坏地干干净净,纲吉假装没有看到刚刚那动人心魄的一幕,变扭地说道:“麻烦你转头下,我得自己上药了。”“哼。”六道骸再次扭过头,纲吉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因为欣赏外面的风景而失神,绝对不会是因为六道骸而失神,绝对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无源可逢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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