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玉石白

5、第五章 平儿献舞

　　太后身边的俏丽宫女低应一声，上前唱到：“礼部尚书之女范灵珊！”
　　右下手三座一个火红华衣的女子应声而起，自信的笑容充满了挑衅，阮清微微一笑，不作理会。
　　范灵珊献上的也是一曲舞“彩凤飞天”。这支舞阮清倒是很了解，因为七姐说过，这舞很难，跳的出本已不易，跳出神韵来更是难上加难！阮清有幸见过几次七姐在爷爷的寿宴上跳过，平时也难以见到。
　　细看这范灵珊所跳的舞，姿态确是灵动不失，华彩非凡。太后确实欣赏，一直笑着看到范灵珊飞天炫出的“九转回天”，快速舞动的身形隐现出一只擎首长鸣的火凤幻影。阮清惊奇地看着范灵珊舞出凤凰来,嘴角沁出冷笑。真真是一个能干的女子啊！阮清转头眯眼看着太后，太后微迷的凤眼看不出任何色彩。心下微凛，这太后可不简单啊！
　　一舞终了，大殿寂静无声，所有人皆沉浸于这惊天一舞中无法自拔。良久，太后悠悠一叹：“好，好，真是好啊！哈哈好舞，好舞！”声音渐次高昂，太后抚掌大笑：“这可真是让哀家开了眼界啊！好孩子，快快落座！瑞儿，赏！“
　　范灵珊深深一福，娇声道：“臣女拙技能得太后赏识已是臣女天大的荣幸，岂敢再得太后重赏，臣女万万不敢受！“言罢，以头叩首。
　　“真是个知礼的孩子，可是哀家要赏你，你无需多虑，只管受着便是了。“太后笑得满目春风，阮清冷的四肢发颤。
　　范灵珊欢喜的扬上眉梢谢恩：“谢太后赏。“得意之形让所有选秀的女子暗恨咬牙。
　　被太后称作瑞儿的宫女上前宣唱：“大将军之女蒋琬。“
　　阮清认真的盯着蒋琬，看她落落大方的离席，一身淡绿色的轻盈宫装拂过案几。到底是将门之后，蒋琬步伐稳而不重，轻而不浮，看来武艺不俗。
　　蒋琬温文一笑，阮清觉得那就是在对自己笑，可细看，分明是在对太后笑啊。阮清觉得自己睡眠好像不太充足，掩嘴打个哈欠，一手支着脸颊，神情专注的看着蒋琬，睡着，睡着，就着了。
　　恍惚中，好像有人在推动自己，阮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所有秀女都吃惊的望着自己，蒋琬不明所以的笑着，平儿担忧的晃着自己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暗道一声：坏了。
　　“阮儿，你不舒服吗？”太后一脸关心的望着阮清。阮清连忙的咳嗽几声尽尽人事。“太后姑母，阮儿没事，只是有点累了。阮儿不好，扫了太后姑母的兴，请姑母恕罪。”太后柔柔的抚了抚手，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难道姑母就是那样不知怜爱的人吗？”太后的声音似有些生气，说了话却又平静下来可了。“阮儿，你若不舒服今日就算了吧。”
　　嗯？算了，有什么事吗？阮清目视平儿，平儿却只向阮清点了点头，示意阮清不要说话。自己却上前几步，在堂下盈盈一拜:“回禀太后娘娘，我家小姐近日身体不适，但小姐实在不想让太后娘娘失望，只好让奴婢代舞一曲。奴婢已练舞近一月，虽没有小姐的神韵，却也虚有其表，只望能娱太后之目。”说罢，便福一礼，静等音乐响起，无视各方传来的探寻的目光。
　　阮清看了看平儿，太后，还有笑得意味不明的蒋琬。低低一笑，微合上眼，掩下情绪，不言不语。平儿的舞只有阮清一个人没看。
　　一舞终了，殿外传来一声朗笑:“好，好舞，真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一声朗笑愉悦了整殿，却得罪了阮清。你来就来嘛，叫什么叫！一场好梦就让你给毁了！阮清恼怒的看向来人。而立之年，额冠博发，面有朗色，一身明黄袍衬得那张脸威仪有态。这就是皇上吧？不错，看着就挺生气的，应该不会短命。来人果然对着太后拜道:“儿臣拜见母后！”太后脸上显出笑容，道:“皇儿免礼。今日是皇儿选秀，为娘还担心你来不了呢？”皇上回道:“让母后忧虑。儿臣近日实在繁忙。今日来得好啊！不然儿臣可就错过这样的舞了！岂非要抱憾终身！”皇上望着平儿，笑得柔情脉脉。阮清分明听到了一片磨牙声。平儿也是一脸期待地望着皇上。阮清看着两人的脸，摇摇头。听到太后说:“皇上既然来了，这策封的事还是由皇上来吧。”“母后，儿臣也是刚到，还是由母后做主吧！”
　　太后笑道:“既然这样，那皇儿随我进来吧。”说完就转身入了后殿。皇上也随之而入。
　　平儿退下回到阮清的身后，怯怯地不敢看阮清。阮清只冲了她望了一眼，没说什么话。倒是范灵珊看笑话似的讥讽道:“真是个好奴才啊！”阮清抬起头来满脸的羞恼，又转头狠狠地剜了平儿一眼，低喝一声:“哼！”看到平儿颤了一下，阮清才满意地回过头。殿上的秀女都在看笑话。阮清偷偷地瞄了眼蒋琬，又见她一脸的笑，好似一切都瞒她不过，深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