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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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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元瑾心里的怒意燃烧得愈来愈强烈,似乎已经能够感觉到从心底深处生出来的火焰,无法克制的燃烧起来。接着就变成熊熊大火,无法扑灭。
慢慢的,这股怒火烧的愈来愈旺,强烈到元瑾已经无法控制的地步,元瑾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似乎不是身体在烧,而是灵魂在烧,自从在亲王府那残破的柴房死过去之后,一直以来都是风平浪静的,还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等元瑾发觉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冷静了,一下子就昏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在哪里,反正元瑾就觉得自己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周围都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似乎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元瑾甚至悄悄的想,难道这就是阎罗殿吗。难道这就是地狱吗,是对自己不听从母亲教诲的惩罚吗?可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怎么没有看到牛头马面,怎么没有看到判官阎王。
慢慢的,元瑾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声音很柔和,只是听起来模模糊糊的,有些熟悉,却又听得不是很清晰。
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自己能够感受到声音之中的着急和痛苦,却无法开口说话,无法回应,感觉像是有一层膜挡在自己和那人之间,就是不让自己和声音的主人交流。
等到元瑾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却有一股酸涩的疼痛感传来,这种感觉像是身体在床上躺了许久,很长时间不动之后的那种僵硬感和酸涩感。
接着,元瑾发现自己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无根浮萍似的飘在空中,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法触摸到周围的任何东西。
虽然现在还无法睁开眼睛,可是却能轻微的感受到现在所处的黑暗和以前的不一样,以前是真真正正的黑暗,暗无天日那种。现在则能够感觉到有模模糊糊的光亮感穿透自己的可眼脸。
而且前段时间听到的呼唤自己的那个声音愈来愈清晰了,感觉自己离那个声音的所在地已经愈来愈近了,那层膜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元瑾想努力的动动自己的身体,想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离那个熟悉的声音近一些,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有一些安稳。
皇天不负有心人,几日过后,元瑾能够看到远处有人影在晃动,身边也有人在,不过面目有些模糊,似乎看得不是很清晰。而且随着元瑾睁开眼睛的动作,身边的人也跟着情绪激动的喊起来。
元瑾想,难道判官想起自己了吗,或者这些人和自己一样,其实是已经死了的灵魂吗?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好,那种暗无天日没有光亮没有声音的日子,真的太难受了。
元瑾仔细听了听,像是立春的声音啊,这个声音自己听了十多年,从自己懂事的时候,就看到立春在母亲身边照顾,自己身边的好几个丫头都是立春点拨过的,自己对她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了,想来是不会听错的。
可是若真是立春的话,那就怪异了,她自从被王妃叫走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啊,都三个多月了,甚至加上自己一直孤零零的这段时间,肯定不止三个月了吧,怎么这会儿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呢?
若说是芍药她们,元瑾还不觉得奇怪,因为以亲王府的处事态度来看,连自己这个侯府嫡女都不放过,又怎么会顾忌芍药她们几个丫头的性命呢。想来她们已经在自己之前来到这个地方了吧。
元瑾感觉自己是躺着的,于是想坐起身来看看,这个声音像立春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才一轻微的动作,身上那酸涩的疼痛感和僵硬感又传来了,才离床一点点的距离,就一下子倒下去了。
元瑾的这一倒,自己还没注意道,顿时传来好几个轻呼声。好在有人在后面扶住了自己,虽然倒下去的速度快了些,不过是倒在别人的手上,不至于受伤。
现在元瑾已经能够睁开眼睛了,回头一看,却睁大双眼,一时愣住了,扶住自己的人居然是母亲。居然是上一刻还在卧室里发呆的母亲。
看着母亲那慈爱之中略带憔悴的脸色,元瑾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魂魄还亲自看到自己的道场,还亲自飘回了自己长大的侯府。见证了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争吵。
元瑾说不出话来,转动着僵硬的头部往四周看了看,这明明是自己住了十来年的卧室,是在在侯府的卧室,自己那短暂的生命当中,大半生都是在这里渡过的,自己绝不会认错。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自己刚才明明在柳心瑾的屋子里,怎么一醒过来却是在自己在侯府曾经住过的卧室呢?
还记得刚刚飘回来的时候,心疼母亲的哭泣,想给母亲擦擦眼泪都不能行,一下子就从母亲的身体里穿透过去了,这些感觉都是昨天才经历的事情啊。
怎么现在居然能让母亲扶住自己,这不是在父亲书房的时候那种欲哭无泪只能穿透的感觉,而是真真实实的躺在里母亲的怀里,这是说自己和母亲能够接触了吗?
震惊不已的元瑾低低的喊道:“母亲。”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试探。
就这一声“母亲”,却让面前这个一向坚强的妇人一下子哭出声儿来了:“我的儿啊,你这是要了母亲的命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母亲怎么活啊。你怎么就不肯听母亲的话呢?不是让你多在屋子里呆着吗?若是你肯听从母亲的安排,不自己偷偷跑出去,怎么会感染了风寒了呢?”
元瑾没有回过神来,眼睛只能看着母亲边说边哭,脑子里却还处于震惊的状态。
倒是一旁站着的一个嬷嬷上前劝道:“太太放宽心吧,大夫不是都说了吗?只要小姐醒过来,必然就能好了,遭此一难,大造化在后面呢?”
一边说一边给元瑾掖了掖被角:“太太不吃不喝的守了小姐这么多日,现在小姐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太太不若去歇会儿吧,不然身子骨可吃不消了。若是小姐痊愈了,太太却病倒了,小姐也不放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