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与三俗》白虎公墓

3、幼儿园(2)

　　“喂。”肖雨洋转过头，小小的眉头扭成一个麻花，粉色的嘴唇微微嘟着，一动不动地望着卢年朔。
　　“她”薄唇轻启：
　　“你别哭了。”

　　现在的情况：
　　老师在上面上课——说是上课，不如说是哄孩子。因为下面已经哭成一片了。
　　“我要妈妈——妈妈——”
　　“动画片快放完了——”
　　“让我回家——呜呜呜呜——”
　　这群熊孩子。
　　杨老师在讲台上，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不幸的，卢年朔是这群孩子中的一员。
　　但考虑到有肖雨洋在一旁看他，他没有哭的太大声，反而用尽了力气憋着，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
　　“你在哭什么？”
　　“动画片……”
　　“……我家有碟。”肖雨洋有点骄傲地笑了。

　　卢年朔的眼睛骤然发出光来。

　　“放学到我家去看？”
　　不好吧？我得先拒绝一下……“好！放学！马上去！我去找老师给我妈打个电话！”

　　不是我没骨气。
　　都是动画片的错。
　　对，都怪动画片。
　　卢年朔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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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家？”
　　“是啊。”肖雨洋眨眨眼睛。
　　“……你住在我家楼上！？”
　　“……你家在我家楼下！？”
　　“洋洋？”女人听见声音，打开门看着门外不足1米3的两个小孩。
　　“妈。”
　　“妈！”

　　两个人同时叫出来。
　　肖母惊讶地看着叫自己妈的卢年朔。
　　卢年朔用一种把嘴张成量角器的笑容看着肖母，心里念叨着：一定要和未来的丈母娘搞好关系，一定要和未来的丈母娘搞好关系……
　　你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多么像傻X。

　　肖雨洋的家不大，在3楼，和家在一楼的肖雨洋一栋。由于肖雨洋一家人刚搬来不久，楼上楼下的居然也不认识。
　　然而这个“秘密”被发现之后，肖雨洋就再也没有过安心日子。每天早上还没睡醒就听到卢年朔“洋洋洋洋开门呀窝来给尼送水啦”“肖雨洋，肖雨洋，开门我是卢年朔”“你有本事抢公交你有本事开门啊（？）”等等魔音绕耳。到了学校就要忍受他一整天的盯梢。晚上回家还要被尾随。卢年朔发挥了STK最强技能，走哪儿跟哪儿，一转头就能看到他在摇尾巴。
　　卢年朔步步紧逼。
　　肖雨洋步步惊心。

　　“小朋友们，排排坐，分果果……”
　　接到果子的卢年朔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了，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四下张望。一转头看见了眨巴着大眼睛的肖雨洋。
　　“？”
　　“咕。”卢年朔咽了咽口水，“洋洋……”
　　“恩？”肖雨洋一边拆果子的包装袋一边看着他。
　　“你的内裤穿反了。”
　　“啊？”肖雨洋连忙扯开裤子要看，果子掉在了地上，被卢年朔“嗖”的一下抽了过来塞进嘴里。
　　“你怎么知道我穿反了！？……咦，我的果子呢？”
　　“没有啊，我没见到。……哎呦噎死我了。”
　　“……”

　　从这一次之后，卢年朔忽然发现了抢肖雨洋东西的快感。
　　两人的关系从一味地纠缠变成了有点来自于卢年朔的欺负和进攻意味。
　　而且一天天的变本加厉——

　　“洋洋你妈在门口看着你呢！”
　　“洋洋你鞋带开了！”
　　“洋洋你的零食老师没发啊！”
　　“洋洋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卢年朔，你来一下办公室。”杨老师阴沉着脸，揪着他的耳朵走进了办公室。
　　只留下肖雨洋目送着他嗷嗷号号地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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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以往，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