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雨总在下》老赵1994

9、表白

　　被他这样直直望着任谁都会觉得害羞，一抹红晕浮上面颊。我承认，心里是有那么一高兴，这说明我还是有一点点魅力哈，想到杨柳，心情又低落下来，如果他能像雷雷那样对我那该多好，可惜他不是雷雷。
　　“小静，我熬了两碗姜汤，过来喝口吧。”李妈的出现打断各有所思的两人，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彼此都沉默不语。
　　猛然想起妈还在等着我，汤也顾不上喝便告辞离开，妈一定很着急，老天！怎么忘了这回事！懊恼地摇摇头。李妈在一旁说道：“夜深了，我去叫叫司机送你，一个女孩走夜路怪不安全的。”想来李妈说的也对，便上了车。车在胡同口停住，不想让妈误会。
　　一进院，果然，妈正站在昏黄门灯下等着我，心中愧疚不已，跑过去抱紧她，在这刚刚下过雨的清冷深夜，我们能做的唯有温暖彼此。
　　“妈，外面冷进屋说。”扶着妈进屋。
　　妈任我扶着，她一声不吭，我知道，她生气了。妈总是这样，有什么委屈、难过都藏在心里，我倒宁愿她能痛痛快快的说我、哪怕是打我一顿，这样，最起码她能心里好受些。
　　文母看到文静的衣服并不是自己的，那质地一眼便看出不是她们所能穿得起的，但文母沉默着，她在等文静解释。十八年来母女俩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既是使天性使然，也是十八年来饱受磨难、相依为命所达成的默契。
　　“我今天去同学家写作业，谁知道下雨淋了一身，她就把自己的衣服借我来穿。”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泰然自若，可手心却起了一层薄汗，拜托，撒谎真不是我专长，这已经是我第二次骗妈了，都是因为雷雷！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心里想到。
　　“还没吃饭吧？”妈这样问就说明她相信我了，不禁长舒口气。
　　“不了，我不饿。”说完进了卧室。
　　望着文静卧室，文母目光暗淡下来，这孩子打小就不会撒谎，最近是怎么了？不止一次的扯谎，以前，有什么话静儿都会和我说，现在，唉。。。。。。都说是女大十八变，果然不假。想到这文母心里‘咯噔’一下，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得睡不着觉，心里想着：“反正明天请了假，想几点睡就几点睡，万岁！”若不是这身伤，雷雷真想好好狂欢一夜。
　　想来还真是要感谢吴刚，若没有挨他这顿揍文静又怎么能原谅我呢，多亏这些伤，与她的关系才能如此突飞猛进，这样说是不是夸张了一点，反正是和之前有着天壤之别。雷雷揉着额头的伤，郑重说：“哥们儿，这些不仅是伤疤，更是荣誉、军功章！敬礼。”说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可能是出身军人世家的缘故，总是必不可免的有些军人主义情怀。
　　大清早，文静少有的心情大好，哼着歌出了门。文母看在眼里又不好说什么，“但愿，这一切只是我多心。”文母心想。
　　整整一天都心不在焉，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雷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上学？这几天的学习进度谁帮他补上？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个老实主儿，他能听进去吗?我像个保姆似得担心这、担心那，盼着早一点放学，就连杨柳的课也听不进去。
　　铃一响，背上早已收拾好的书包抬腿就要走，哪知竟被他叫住。
　　“文静，帮我把同学们的作业本搬到办公室。”
　　十分不解，平常都是叫那些人高马大的男生来搬的，今天怎么找我呢？也曾想过和他共处一室，但今天真的是有要紧事，心里想着早些了事，迅速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可杨柳一反常态的迟迟不肯放我走，眼见着别的老师都已下班，心中一急也顾不上什么矜持说道：“还有别的事吗？”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他总不能还不明白吧。
　　“今天上课怎么一直溜号儿？”他说，心中一惊，有那么明显吗？想着。
　　不等我说，他又讲：“我理解，女生在这个年龄段总会有些想法，但一定要以学业为重，知道了吗？”念在他为人师长的份上我不做辩解，本以为他会明白我，看来是我错了，心不禁凉了半截，难以言喻的失望笼上心头。
　　“知道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认错，做好准备随时退场。
　　“准备报什么志愿？”他问。
　　“我想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所以还没有考虑这么多。”如实回答。
　　“师范怎么样？”沉默片刻后他说。
　　杨柳颇有些做作的咳嗽几声，看着我说：“其实以你的实力读一所理想的大学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我更希望你报师范，你知道我也是从那毕业的，这样，我们就是校友了。”
　　诧异看着杨柳，他的话前不着村、后不着调，到底是要表达些什么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思维逻辑混乱’？
　　他继续说：“那样的话，你毕业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你、明白了吗？”杨柳目光殷切的望着我。
　　“可我真的是没听懂。”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把我看得太高了。
　　“我的意思是：我等你。”
　　无疑，他的话对我来说如同一记重磅炸弹，毫不客气地说我当时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了，只觉得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飘飘悠悠。
　　恍过神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柳。此刻，他不再是与我隔着千万里的杨老师，他只是一个尴尬、焦虑不安的的等待着心仪女孩答复的青涩少年，只觉得脸烫得厉害，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没错，我是喜欢他，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回应我，一切都令我不知所措，只能慌乱的低下头，甚至，连他的目光都没有勇气注视。

作者有话说

　　哈哈，终于表白了，雷雷要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