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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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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奇道:“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活着,没用的人,要么就是除掉要么就是留着,不然还能怎么样?”
宁筹宵说:“如果世事真有那么简单,那还要法理何用?”
久说:“好吧,法理有什么用?”
宁筹宵说:“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不用说你我只是凡人中的凡人,你又怎知你所认为的罪是真实存在而非你头脑里的误会?”
久说:“我倒是不知,难道法理就知道了?”
宁筹宵说:“法理并不知道,但法理是一套用来判断处理的依据。法理之所以成其法理,因为法理并不是一个人的意志,而是无数智者思考的结合。也之所以,断案判案要依法理按部就搬,而不能随自己高兴想除去谁就除去谁。”
久点头说:“你讲得有道理,的确是这么回事。”心里却想,过往在颍王府里,何人何时讲过法理了,若宁钊事事都依法理,又怎么能为所欲为?若宁钊也是大奸大恶之辈,又有谁会来将其绳之以法?朝中似宁钊一般的人也许数不胜数,则法理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久越想越是混乱,这番计较却不跟宁筹宵说了,只是转过话题,说:“最开始你说自己是神断,我还在心里笑话你,可后来似乎人人都这样想,难道你真是神断?”
宁筹宵说:“那倒真是我托大了,若我真是名满天下的神断,你又怎么会没听过我的名头?不过雕虫小技我还是懂不少的。”
久说:“那你有什么雕虫小技?”
久这话说得太不客气了些,宁筹宵笑了起来,说:“断案之道没有定式,最基本的功夫还是不可或缺的,比如验尸辨伤,比如观察现场收集线索。”
久想,验尸辨伤自己也是会的,观察现场收集线索什么的就不知道玄妙在哪里了,于是说:“那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些天,你能猜出我的身份吗?”
宁筹宵说:“我用的是观察和判断,不是猜。”
久说:“那你判断出来了吗?”
宁筹宵伸手一抓,把久的颌下粘的胡子摘了下来,说:“我若说对了,你就让我亲一下。”
久突然就慌了,心里一通乱跳,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垂下眼看着脚下的泥地,说:“那你不用说了,不论你说的对不对,你都可以亲的。”
宁筹宵一听这话,又笑了起来。
虽然在久看来宁筹宵的意图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但宁筹宵毕竟从来没说过什么,也没做过什么实际上的表示,这时心慌意乱之间竟然说出了这么荒唐的话,也果然被宁筹宵取笑了,一时窘得无地自容,只好加快脚步超过了宁筹宵往前走,不敢再看他。
宁筹宵赶紧追上去,抓着久的肩头把人给转过来,说:“九月,我想你大概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久羞耻得脸都发烧了,甩开他的手转头又往前走,就听着背后“唉呀”一声惨呼,才想起自己手劲比常人大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把宁筹宵跟摔着了,急忙又转过头去看,却看见宁筹宵好端端地站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