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架空）镜像》樱肆水

11、二之二

　　从老海的店子里出来，吴邪也不急着回家，绕到市郊的小树林转了一圈。
　　那炉子老海执意送给吴邪，说是对他有用，少年不好拒绝，也就收下了。倒是齐羽，见了香炉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吴邪问他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是那骨香的关系，吴邪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没逛到几步就想要回家。
　　“今天怎么这么困啊……难道是因为前两天一直熬夜复习的关系？”少年咕哝着，揉眼往家里走，“要不然去二叔的茶馆看看……”
　　吴邪二叔的茶馆离吴邪家不远，少年直接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里边。
　　“二叔不在啊……”
　　少年坐到角落里不怎么起眼的地方，茶杯里的茶叶梗慢慢竖了起来。
　　看样子会有好事发生呢。
　　虽然他觉得别在遇上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茶馆里边一点搭起了台子，少年看见茶馆经理领了几个人进来，看样子是打算唱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叔有兴致请人唱戏了。
　　吴邪一下子来了兴致，盯着那些人上下打量。
　　为首的一个身形瘦削而高挑，脸上施着盖住本来样貌的胭脂水粉，一双丹凤眼流光溢彩，虽然一副生角打扮，却是有些男女莫辩的意味。
　　只见那人回头笑着和经理说了些什么，然后振袖，就这么施施然往台上走去。
　　“耳边寒风阵阵紧，眼前飞雪乱纷纷，
　　冷冷一座雷锋塔，生生隔断有情人，
　　揩一把伤心泪水泪难禁，扶一扶无情塔身如冰，
　　心有万千温存话，化作一语一悲鸣
　　娘子最爱西湖景，却在西湖遭囚禁
　　娘子最爱人世间，偏叫人世伤透心
　　想从前许仙犹睡犹似醒，辜负你感天动地一片情
　　到如今种种杂念都滤尽，唯剩下爱你恋你一颗心
　　我为你守塔守到老，我等你等到满头银
　　这塔牢若是你永劫不变的葬身处，
　　便也是我许仙徇情的埋尸坟。
　　忽然间想起娘子身有孕，莫非今日要临盆，
　　人家妇生儿养女有照应，我娘子牢笼分娩谁怜悯
　　娘子唤我声声紧，声声揪痛我的心
　　情急之中无援救，万般无奈求神明，
　　我求苍天天不应，求大地地不灵
　　无辜生命来人世，为何不容他降临
　　罢罢罢，求神拜佛都无用，倒不如抛却生死，舍弃红尘，
　　一心一意怀抱真情重温旧好共续天伦，生也同寝死也同坟，
　　……”
　　越剧《白蛇传》的“护塔”，吴邪小时候听过两次，但是忘记了是在哪听到的了。
　　“怎么了？”少年突然注意到放在手边的镜子里齐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由收回目光小声询问道，“你的脸色不是很……”
　　“二爷……”齐羽喃喃，“这戏……是解家那小子唱的。”
　　“解家？”吴邪自然知道所谓的“解家”指的是什么，老九门下三门垫底的解家，和吴家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也不知道齐羽到底在忌惮些什么。
　　听说解家和吴家还是表亲关系。
　　齐羽的反应让吴邪觉得这不单单是一个解家这么简单。
　　青年平复了一下心境，“解家的小子，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别惹上比较好。”
　　吴邪挑眉。
　　“老九门之中，到了你们这一辈还有比较密切的联系的就是解家和霍家，解家那小子师从二爷二月红，”青年皱着眉解释道，“二爷在道上就是以难缠出名的，要是真惹上了，你肯定不是解霍两家的对手。”吴邪觉得他好像保留了一些东西，但是也不想问。
　　师从二月红。二月红的妻子走的早，二爷无后在道上是众所周知的，如果解家的那个人真的是二月红的弟子，那么解家的真正实力应该是二爷和解家的实力总和。
　　果然不是该惹的人物。
　　只是二叔请这么一个角色来唱戏，也不怕这小小的茶馆经受不起。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二叔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少年呷了口茶，“我惹他们干什么？”他对二叔吴二白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在吴邪心目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吴二白解决不了的。
　　齐羽垂下眼睑，“……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