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郡云上》xjourney

6、宜家的意外

　　大连的宜家是东三省第一个宜家,开业的时候引来了好多目光，当年还在大学里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总是不计艰辛从远处赶来，不论是坐轻轨，公交，不管多么拥挤多么堵塞，都档不了一颗我爱宜家的心。
　　“子汌，我请你吃热狗吧，我帮你挤酱酱！”进到二楼餐厅，窝藏下了所有的疑问，原形毕露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眼里闪着光。
　　苏子汌跟在我身后，牵着我的衣角，一脸温柔的看着雀跃的我，差点把我包含着吞没在他的目光里。我只管装作看不到，也许还没到那个程度，理智告诉我，不能做出这么快的答复，考察期还没过呢——呵呵。
　　手上拿好了两个热狗，走到调料机前面，我转头跟苏子汌说——“宜家的蘸料都是瑞典来的哦，瑞典视频屋都有卖。一定要波浪形的均匀的挤上番茄酱和芥末酱。这个芥末酱是黄芥末哦，不辣不冲的，反倒有一种香味。”我一个劲的说着，投入的就像给自家饭店做的小食在推销一样。
　　“哈哈哈……苏苏，你是不是曾经在宜家工作过并且因为偷吃太多热狗被开除了还恋恋不舍的总回来吃吃热狗看看酱盒啊？”苏子汌看着我滔滔不绝的在他面前介绍，声情并茂还加上言传身教，居然就是为了热狗和酱……
　　我向上斜了一眼，尽管穿着超高防水台的高跟鞋，我还是差了苏子汌一大截。愤愤不平的把两个热狗的边角都舔了一圈——哼你不是说我吗，让你说，食儿不让吃了，当做惩罚！本来得意地以为自己已经得逞了，谁知道他一手抓住我右手拿着的热狗，一大口咬了下去——这可是被我舔过的啊！有了标记有了主人你怎么还虎口夺食呢？还在想着，眼前一暗……
　　天呐，他是吻了我吗？我能听见他的呼吸，他睫毛好长……我呆在了原地，眼睛睁得溜圆，连他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嘴唇的我都不知道。
　　“傻孩子，你一嘴角的芥末酱，不辣么？”苏子汌看着我，举起手揉了揉我头顶的碎发……我除了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步子好像被钉在了地上。脸好红……好热……怎么办，我不能表现出来，太丢人了。
　　“热狗真好吃……”我大大的咬了一口热狗，急速的走向了通往三楼的电梯。脑子里面一团的乱，让温馨的灯光全都包裹好放在了一边。边走边憧憬着自己能够有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可也许房子对我来说还太远……
　　走到一个35平米的小户型样板间，我示意苏子汌休息一下，他忽的一下坐到折叠沙发上，摊开手臂，让我坐到他身边，投入他怀里。我直溜溜的坐在了沙发的边上，同样还是面红耳赤……
　　“你说，有个这样的家是不是也够了？”苏子汌突然开口说，淡淡的看着我。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区区三十几瓶的房子，其实比大学的宿舍大不了太多，可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空间利用的很好，床的下面是我们坐着的折叠沙发，方便年轻的住户有朋友借宿的需求。温暖的灯光和摆设处处透露了设计者盼望和描述幸福的心声。“嗯，房不在大，有心则灵。”我好想说中了他的心事，连连的点头。
　　我仿佛在这里出现了幻觉，似乎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从小做梦都想要的架床，整墙的书柜和储物盒，暖色的灯……嗯……似乎缺了个男朋友……咦架床是不是如果腿扭伤了就不能上了呢？突然间我有了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穿高跟鞋经常扭脚的人来说，这不得不考虑……可，如果再严重一点呢？如果我要坐轮椅了，这个家会不会转不过身呢？想到这里似乎心里的警钟像被重重击打了一下。
　　“轮椅？”我正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嘴上居然念了出来。
　　“什么？”苏子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呃……” 没想到无意的话被他听到了，怕他想歪，不如就顺着问吧。“刚才……嗯……苏予侜怎么会是你哥哥？”
　　“哈哈，赵小姐你这话问的，他怎么就不能是我哥了？我俩虽然不是一直在一起生活，但也算是一起长大成人了。”苏子汌似乎看出来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一句话问破了我的心思。
　　“其实我想问问你，你哥哥的腿……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觉得我这么问太鲁莽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
　　“哦，倒是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哥的事情，我向来不会替他透露，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可以跟他多聊聊，也许他愿意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是因为车祸。”他无奈的抿嘴笑笑，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我说的“问的太鲁莽，你可以不告诉我”。真是聪明人，连拒绝都这么有礼有节且听着都不像是拒绝，更无从尴尬了。
　　我低着头，陷入了思考里，光顾想着怎么样才能知道这些答案，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并且我还在这个人的臂弯里。
　　“哎……看来还是我哥比较有魅力啊。哎……”苏子汌唉声又叹气，终于重新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
　　“我只能说，你哥比你特别很多。这你都要吃醋，要么你俩换换啊？我就想的是你了。”我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自说自话。
　　“好！如果能时时刻刻拥有你的关爱，我宁愿跟我哥换！这可是你说的，明儿我就发明个交换机……”他说的好像很认真似的，我哧哧的笑着，看着他得意洋洋地说。但我知道，这一切也都是不可能的，他是他，苏予侜是苏予侜。
　　后来在宜家的时间，我不停地在想苏予侜和苏子汌，甚至一直在想苏予侜的腿……有一点我不能明白的是，虽然他们都姓苏，可名字的安排似乎有点不合乎兄弟之间排位的常理……满腹疑问，我也没能问出来。
　　“唉，今天算了……好扫性质，就因为我送了我哥？你就一天魂不守舍的想着他？”就要走出宜家，他突然转身，皱着眉看着我，似乎有些生气。
　　我被这么一吼，突然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毕竟今天是他叫我出来，是和苏子汌的date。“对不起啊，子汌。我只是……有点惊讶，从没想过你会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更没想到苏予侜就是你哥。”我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这些话说得对是不对。
　　“呵呵，我就知道这样的哥哥会落下别人的笑柄。”他嘴角一挑，和平日见面时的他完全不一样，是哪里来的这阴冷的笑容？
　　“不，你别这么说，至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哥很好，你哥还曾经帮过我，我以外是因为完全没有把你们俩联系在一起才会这样的，并不是因为他身体如何。我对他，是心存感激的。”我解释道，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后，突然我有些醒悟，对苏子汌有了更多的认识。似乎他不仅仅是我看到那个阳光的样子，这个家族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
　　“今天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家。”他冷冷的说，也不管我的道歉或内疚。
　　关上车门，打火……苏子汌忽然回头看着我，握着我的手，暖暖的，却让我猝不及防。
　　“苏苏，做我女朋友吧，好吗？”他的眼神又变成了苦苦哀求的样子……让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子汌……我……对不起……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做任何人的女朋友。”说罢慢慢的抬眼，却不敢把焦距对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暗暗的伤神。
　　我又低下了头，周围的气压变得非常低。忽然他用力从座位上撑起来，我根本没时间反应他要干什么……就像我身上扑了过来，胡乱的向我的脸，嘴进攻……我被吓得失了神，胡乱的叫着打着，他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抗拒，依然试图扒开我的衣服，触碰我的身体。
　　天哪……这是怎么了，我闭紧双眼，胡乱的挣扎，怎么样也打不开车门……可不可以还有个人，来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