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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槐花黄,桂花香,夏去秋来,小烛的儿子也快满月了.那日种种现下想来也是惊险万分,饶是苟升也被惊出一身汗来,好在母子平安,纵有万般不易,这结果倒也令人欢喜.倒是绣儿又哭又笑的折腾了大半夜,东方肚白才安抚他睡下,临走时绣儿告诉她:爸爸来过了,孩子一降世便走了.苟升掀了掀嘴角,没说甚麽,关上房门径自出去了.

      往后的日子里,苟升便担起了医生`保姆的双重身份.一边照料小烛的身体,一边照看刚出生的宝宝.好在有绣儿在一旁帮衬着,倒也忙中有序`井然不乱.倒是小烛自那日起便鲜少开口说话,时常一个人靠在窗前望着院中的古槐静静发呆,一坐一看便是一整天.

      望着那枝头初崭的新绿,望着那满地飘零的月白,小烛苍白`娟秀的脸庞笼上了一丝愁绪,似浅却深,欲断却连.苟升才一进门,撞见的便是这副情景.唉!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还!偏偏这小烛还是属鸭子的--嘴硬,害得苟升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陈世美是谁.不过,这儿不是女尊男卑吗,要做陈世美也该小烛来做啊.何况看样子,对方肯定是个未出阁的,说来说去,这占便宜的是小烛啊,干嘛把自己搞的这麽凄风苦雨.真是好人当不得,闲事管不得,当奶妈不说,还要捧个药碗去贴人家冷屁股……真是……

      牢骚归牢骚,苟升还是一如既往的秉持着白求恩同志救死扶伤的崇高理念,怀揣着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使命,满腔热忱的把药端到小烛的面前。对方一如既往的神色木然地端过药碗牛饮而尽,喝完头一偏继续凝望。妈呀!这药绣儿闻都闻吐了,人家倒好灌蟋蟀似的一下来个顶朝天,这病是好了还是没好?按说这小两口之间的事外人最好别搀和,弄不好来个里外不是人。可看着她那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苟升还是忍不住罗嗦几句:“我说小烛啊,这爱情嘛就象酒一样,越是浓烈的酒就越让人沉醉,可任是再浓再烈的酒,时间一长人都会清醒的。再说你个女儿家怎麽…怎麽……对,也该心怀天下,壮志踌躇吧。何必把青春浪费在这些个虚无缥缈的情呀`爱呀上,到不如好好筹划将来的日子,为你和宝宝找个出路。”哎!当了半天喷壶也不知道人家听进去多少,这种事自己想不透,旁人谁也没辙。

      苟升拾起喝干的药碗,正欲转身,却听得身后溢出一道苦涩的叹息,还有细不可闻的几个字:“饮了他这杯酒我一生怕是也醒不了了”

      苟升石化,无语。

      无心插柳柳成荫,小烛的事儿这麽一闹,苟升自然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据说对当天的事还流传着不同的版本,无非是些神灵附体`文曲星下凡`天有异照的无稽之谈,总之越传越邪乎.这下楼里的人看苟升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多了几分猜测,甚至还多了几分畏惧.哪天她要是来个恶灵附体,指不定谁要遭殃呢.反正对于苟升来说倒也不算是件坏事,至少再也没人敢随意欺辱自己,顶多只是背地里骂上两句解解气罢了.哎!只是这掏大粪的活儿,甚麽时候是个头啊!

      今儿艳阳高照,苟升寻思着带宝宝出来晒晒太阳,增强体质.谁知这天还没变,小娃的脸就变了,哇啦哇啦哭个不停,任是怎麽哄也不消停,好象还嫌不够乱似的又在苟升身上尿了一泡.苟升正犯难,突地瞥见绣儿匆匆而去的身影,忙叫道:“绣儿,诶!绣儿……你……等等”却看绣儿走出老远又折了回来,冲着苟升笑嘻嘻地道:“姑娘怕是又应付不来了吧”说着便从苟升怀中接过宝宝,拍拍摇摇,那小娃便安分下来,在绣儿的怀中寻个舒适的位置允着拇指沉沉睡去。苟升不由得松口气,带了这小东西这麽久仍是摸不清他的喜好。正想着,绣儿却把怀中的宝宝又放回苟升的手中,说道:“翠墨叫我把香引子送过去,现下耽误了,只怕这会子那边已经等急了,我得赶紧送去”其实这些本用不着绣儿来做,无奈他是刚来的新人,加之性情温软又没甚麽背景,自然被那些个挂了牌的呼来呵去,当成下人使唤。

      谁知刚一腾手,这小娃猛地睁开眼睛,眉眼一弯,小嘴一扁,作势又要哭闹起来。吓得苟升说甚麽也不敢接了,只得向绣儿讨了香引,代为送去。

      走到翠墨屋前,只听得里面传来阵阵爽朗`清透的笑声,屋中似是有客自己进去怕是不方便吧,苟升暗自思付。却闻,一道甜腻腻`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小姐这麽久都不来看奴家,真是想死奴家了,奴家是盼星星,盼月亮,数着线头过日子,终是把您给盼来了,奴家不依,奴家要罚小姐”这一通情话楞是把门外的苟升给说毛了,她可是没忘记他前些天打骂绣儿时的狠辣劲,分明就是个泼皮货,今儿却装起温情小绵羊了,怎能不叫人恶心。苟升也不言语,站在门外继续听着,到要看看这翠墨能装到甚麽份上。

      只听那有着爽朗笑声的女子讨饶道:“墨儿快饶了我吧,我家这两天已是闹翻了天,好不容易寻个清净地,快别给我提甚麽罪啊,罚的,耳根子都疼了。”那翠墨也不傻,知道何时该撒娇,何时该服软,换了颜色,柔声道:“小姐家里出了甚麽事,可愿说与墨儿听听,墨儿也好帮您出出主意,即使墨儿愚笨想不出甚麽好法子,您说出来也痛快些啊!”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个弟弟,前些天有人上门提亲,想着他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家里人看对方家世`人品都不错,想着尽快把事情办了,也好了却一块心病。结果我家那小祖宗不但烧了聘礼,打跑了媒公,还说谁要是再来提亲,别的不怕就怕手中的刀剑不长眼,伤了死了概不负责。气的我娘要动家法,偏偏我爹还是个护犊子的。总之,我家现在是鸡犬不宁,人畜不安呐!”

      “您的这位弟弟好似不一般啊,看来是练过武的,怪不得性子这麽烈呢。”

      “想当初他身子弱,练武不过是让他强身罢了。谁成想他到真入上迷了,现在可好没有三五个壮姑甭想近他的身。”

      “他闹的这般厉害也是奇了,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儿女的有哪个敢违背的,莫不是……莫不是心里有人了吧”

      “心里有人?倒没听他说过,只是有一次闹的厉害了,喊了一句……恩……除了孔甚麽烛的他谁也不嫁,谁也没听清,问他又不说。算了,不说这些了,难得今天自在,墨儿你……”话没说完,只听咣当一声,从外面撞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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