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lowing》_KIA

1、渴求

　　从未被人渴求，更从未渴求过任何人。生来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至今的他不明白什么叫做渴求什么叫做依赖。一个人已经成为习惯，不会感到孤单和寂寞，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产生一丝莫名的空虚。他从来没注意过这到底是什么，直到他认识了一个人。
　　那双祖母绿色的眸子将他牢牢捕获，使他无法动弹。
　　他向后退了一步，满脸警惕。
　　“过来，到这里来。”男人伸出手，弯起嘴角，“这样的表情可是和今天早上完全不同，提尔，早上你渴求我的样子让人欲罢不能。”
　　提尔没说话也没再做出别的动作，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知是在表达什么的低音，接着他说：“没可能，别把我当成笨蛋，我知道你想杀了我。”
　　“……”
　　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似乎在沉思些什么，这个举动让提尔皱起眉，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
　　说实在的，他安静下来表情安详的样子有时会让提尔看的出神，金色的长发随意耸拉在肩上，狭长的祖母绿色眸半闭，隐约可以看到淡金色的睫毛，像个天使。当然，提尔知道，他不是什么天使，而是恶魔。
　　然而男人什么也没有做，伸出手将自己金色的长发拢起，掏出一根金色的蕾丝，大概是发绳。男人俊美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小毛虫，难道你就这么害怕我？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上帝知道，”提尔不紧不慢的回答，“等我过去，你肯定会把我按倒在床上，我打赌。斐瑞，我不是你的玩具，我想你该换个玩具，我不合格，对吧。”
　　“上帝知道，”斐瑞学着他的口气说道，“hmm，在某些意义上的确……或许你可以去学学阿芙拉，她扭动腰肢的模样活像一个法国母马。”
　　说这句话的时候，斐瑞的嘴角带上了嘲弄的笑容，这正是提尔所熟悉的。
　　“是吗？”提尔沉下脸冷冷道，“那你不妨继续去和法国的母马好好玩一玩，她的样子绝对足够满足你。”
　　“偶尔换成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斐瑞耸了耸肩，玩味的目光打量了提尔的全身，让提尔十分不舒服。
　　“我很抱歉，我已经答应艾尔弗雷斯陪他执行任务了，头领，尊敬的先生，我认为你并不会介意偶尔用你的右手处理你无处发泄的东西。”提尔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
　　“艾尔弗雷斯？那个任务应该由他一个人执行，我敢肯定我下过这样的命令。”
　　斐瑞向前走了几步抓住提尔的手腕，俯身吻他。提尔侧开头，吻落在了他的脸侧，并不陌生的触感。
　　“迟早的。”提尔低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
　　“说下去。”
　　“……”提尔沉吟了一会儿，“你迟早会杀了我。”
　　“聪明的孩子，”斐瑞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口音带着慵懒的气息，“等我玩腻之后的确会变成那样，毕竟你是个没用的家伙。”
　　“谢谢夸奖。”提尔咬牙，用自己认为凶狠的眼神瞪着斐瑞握紧了拳头，“我真想一拳揍在你的脸上。”
　　“说不定你可以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有用？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让你留在我身边。”斐瑞嗤笑道，“以你的实力连碰到我都不可能，不是吗？”
　　“那还真是糟糕透了，比死掉还要糟糕几百倍——不，是几万倍，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伙计，”提尔啐了一口，嫌恶的看着斐瑞，“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拳头，你瞧上去脏的厉害，恶心透了，散发着一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还有香烟味儿。”
　　“用你的身体替我清洗也是种不错的方法。”
　　斐瑞冷不丁伸出手，钳住提尔的下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提尔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皱着眉用不甘示弱的眼神看着对方。
　　“没可能，我没打算让你上，沃尔迪马上就要过来。”提尔说，并用看了一眼身后的门，门没锁，沃尔迪只要一推就能进来。
　　“他不会打扰我办事儿，你逃不掉，只要我想，你就永远逃不掉。”斐瑞的声音含着笑意，冰冷冷的，“还是说，你想在别人看着的时候做？”
　　“……”
　　提尔沉默。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将他当人看，绝对没有。
　　不管是三年前那个下雨的夜晚被他捡回来，还是现在，提尔始终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工具，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所以他讨厌这个男人，非常讨厌。
　　明明三年前将他从伦敦街头捡回来，明明给了他一张温暖的床和舒适的环境，明明狠狠的抱了他——这个男人却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过，连狗都不如。
　　“你这是在渴求我？”提尔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斐瑞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他。
　　斐瑞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劣质的弧度：“大概，我没法肯定，不过我能肯定，你在渴求我。”
　　“……没可能。”提尔别开了脸，心中升起莫名的恼怒和挫败感。
　　他缓缓后退几步，直到后背靠在墙上，斐瑞的身体压了过来。
　　毫不留情的力道将提尔贯穿，他咬紧牙关不愿有一丝声音从唇齿间泄露，斐瑞金色长发的鬓角柔柔的磨蹭着提尔的肌肤，他能感觉到斐瑞的嘴唇将自己的皮肤吮吸的发疼，却无法抗拒。衣服上散发着阿芙拉的味道，这个味道在提尔曾经去阿芙拉房间拿资料的时候嗅到过，扑鼻的香水味。
　　让人恶心。
　　反正……提尔不爱他，也没有感激的心情，他讨厌这个家伙，仅此而已。提尔好奇自己为什么从来不会想方法逃离这里，按说对于早已取得大家信任的人，这点事情轻而易举。
　　他没想过。
　　能快点结束就好了。
　　伴着阵阵剧烈的疼痛，下面好像有什么黏稠的东西流淌出来。
　　八成是自己的血。
　　提尔静静的看着天花板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