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之卷 紫落》提斯雅

23、§Chapter 22

　　在主角们还懵然不知的时候，会场内的流言早已翻新为第二版。

　　原来这位年轻的小姐不是那匹银眼色狼的新欢，而是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的女伴，当然是因为王子殿下今天过于忙碌，所以才托这位参加舞会从不带女伴的路易少将迎接这位小姐的到来，但显然路易少将也对这位初次见面的小姐情有独钟，甚至让这两位死党在会场稍稍起了争执。

　　红颜祸水呀。

　　这是场内所有人共同的心声，虽然这位小姐确实有祸水的本钱。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心情，贵族小姐们对这位小姐是抱着既羡慕又担心的微妙心理，各家的贵族少爷们则是不抱希望地死了一条心，那匹银眼色狼还好说，自己凭什么和王子殿下争呢。

　　“贵国的舞会还真是有趣。”亚伦的南杰公爵含着笑打趣说。

　　“您说笑了、您说笑了。”礼仪大臣尴尬地在一旁陪着笑，不住地用手绢抹着头上的汗。他这个老头子能怎么办，难道他能叫士兵把黑迪殿下轰出去吗。

　　“黑迪堂哥一向艳福不浅。”一旁年轻的凯桑拉多尼公爵不在意地调侃黑迪。

　　“这不是你们伊卡伦家族的特色么，”一名红发的男子插进话来，手指轻轻转着手上的酒杯，虽然身上着着贵族礼服，面上却髭髯丛生，看不出实际年龄，“家族成员个个都一样，哪个不是千人宠万人拱的角色，凯桑你也不过是年纪还小，过几年你也会像你父亲当年一样是个万人迷。”

　　闻言，在场的各国使节都是脸上一凛，妄论国家皇室，这可是大不敬，更何况他还是当着凯桑拉多尼公爵的面这么不客气地说的。

　　“不要紧不要紧。”凯桑公爵和善地笑笑，缓和了气氛，“米凯老师，您也真是的。”

　　原来是公爵的老师，众人放下心来，难怪用对晚辈的口气对公爵说话。

　　“我说得不对么。”被称为米凯的男人挑挑眉，再次丢出一颗雷，“你们各位今天也都见到我们的公主殿下了，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脸上皆是一僵，凯桑公爵更是笑容生生地定在脸上。

　　“米凯老师！”凯桑公爵面色有点紧张地拉住那个男人，面带歉意地看向各位使节，“失礼了，我老师可能有点喝醉了。”

　　看着凯桑公爵半拉半拽地把那位显然喝酒还没喝够的米凯老师拖走，众位使节心中无不叹了口气。

　　这位米凯大人又怎么说得不对了，他们这些人在自己的国家平日里虽说不上是唯我独尊独霸天下，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狠角色，向来只有他们挑的份，哪有人家挑他们的道理，对方虽然是贵为一国公主，但也太过狂妄了。

　　然而今日一见他们却发觉自己大错特错，当他们下午在离夜宫的待客厅□□晾着等候了两刻钟之后，任是修养再好的人也不禁心火上升，听闻这位架子大得惊人的公主殿下终于大驾光临的时候，他们不禁想看看这位公主从哪来得那么大的派头。

　　这位公主出现的时候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那倨傲的神色不说，光是她身后那四位俊美的随从就能让人无语问苍天，他们早听闻这位公主喜爱俊美的男子，但哪位公主会当着这么多求婚使节的面招摇地将男侍带出场，更甚的是这位公主出场谁也不招呼，走到上位淡淡一笑，径自坐在主位上。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竟没让他们感觉到任何不协调，公主的美貌是不容置疑的，但这点对他们这些阅人无数的家伙来说是不足以造成震慑的，只是这位比他们要矮上一头的公主坐在那里打量他们的眼神称得上“睥睨”二字，让他们感觉天生男人就该伏在她的脚下，伏拱她的无上尊贵。她……她哪是公主呀，她根本是……

　　女王。

　　这是所有人见到她时脑子里同时浮现起的第一个词。

　　连他们去觐见莫黑的皇帝陛下时都未曾有这么大的压迫感，因此别说什么让他们多等两刻钟了，连原本心中对那个选与被选的问题的固执也顿时淡了很多，如果他们知道公主殿下根本就没看上他们这群自视甚高的家伙，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克拉蒂殿下比十年前更美了。”突然说话的是求婚热门人物二号，暗黑之影的伊汶•墨尔殿下，因为是精灵，众位使节对他说话还是有些疏离，而这位王子殿下似乎又不怎么爱说话，所以在这个圈子里难免显得有些被孤立。

　　“这么说伊汶殿下曾见过公主殿下了。”拉桑王国的李斯维亲王殿下因为不喝酒，手里拿的是一杯果汁。

　　“对，在公主十五岁的成人礼上。”伊汶殿下突然露出笑容，使节们脸上都不禁一红，这精灵还真是美的没人样。

　　“唉，公主殿下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与她母亲一样芳名远播了，真可惜当时未能一睹芳容。”一名莫黑的贵族扼腕地说。

　　“为什么？”南杰公爵好奇地问，皇族的成年礼都要在大祭司的祝福下进行，然后接受全国人民的祝贺，他身为帝国的一名贵族应该不会难以见到公主才对。

　　“因为公主殿下觉得接受大祭司祝福的过程太冗长，一大早就溜出宫去了，对外也是宣称公主抱病，”伊汶殿下若有所思地笑着说，“我也是在晚上才见到被莫恩陛下与海德琳王妃押着接受祝福礼的公主殿下。”

　　笑声陆陆续续地在使节们中间传开，一名不苟言笑的年轻人在其中突然受到了注意，众人将目光投在这位年轻人身上。

　　“也难怪了，殿下刚刚没有去见公主吧。”南杰公爵打着圆场，礼貌地笑着对年轻人说。

　　“是，”年轻人抬起头来笑了笑，“我才十七岁，就不同各位掠美了。”

　　“殿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身体不适。”莫黑帝国的一位大臣关心地问。

　　“不是，”年轻人摇了摇头，“刚刚似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

　　“何不去问问。”李斯维亲王建议。

　　“不用了，大概是我认错人了。”年轻人无所谓地耸耸肩。

　　“亚丝小公主可好？”南杰公爵熟络地问候。

　　“舍妹精神得很，小家伙只差上房掀瓦了。”提起妹妹，年轻人唇边挑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恕我地处偏壤，还不知道殿下的名讳是。”伊汶殿下有礼地问。

　　“拉斐尔，拉斐尔•米歇罗•凯维斯特。”年轻人笑笑抬起手，晃了晃带着凯雷帝国皇族族徽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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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斯雅脊背一凉打了个寒颤，倏地回过头去，却见会场内四处笑语翩生，没有人在注意她。

　　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提斯雅皱皱眉。

　　“你在往哪看。”黑迪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提斯雅腰间一痛。

　　“你干什么。”提斯雅试图挣开他环得过紧的臂弯。

　　“没有女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敢看别的人。”黑迪微微松开手臂。

　　“那就别当我是女人。”提斯雅瞪着这个自大又无聊的人，这个家伙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凶狠地把她捉过来就只是为了——跳舞？

　　没错，就是跳舞，两人现在正衣袂翩翩地在舞场里转着圈，在旁人看来是俊男美女好不般配，哪知两人却各怀心思。

　　黑迪并无意治罪于她，无论是把她丢到牢里自省几天还是把她吊起来打一顿他都不怎么感兴趣，虽然这女人做的事确实该打，而真正引起他兴趣的是她的眼神，平淡又冷漠，虽然她对他无动于衷的态度令他很不满。

　　提斯雅则是像没事人一样，东西照吃舞照跳，黑迪态度虽然恶劣，但在他身边她却没有警惕紧张的感觉，这一点也让提斯雅感到很不妙，是她应变的能力变强了还是警惕性变差了？但是不管怎样，现在唯一让她担心的是艾琳，刚刚她好像看到路易带她出去了，虽然这色狼还不至于对艾琳出手，但她还是不放心。

　　“我要去找我妹妹。”

　　“路易不会对那么小的孩子出手，”不满她的走神，黑迪故意地揽着她的腰高难度地转了大半个圈，引来周围人的一阵喝彩，“你不用担心。”

　　平衡感极佳地调整好舞步，提斯雅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你能保证狼不吃羊肉么。”

　　黑迪眯着双眸审视着她，一寸一寸用目光描绘着她的五官，“你该担心的是自己。”

　　看着他邪气的银眸，提斯雅看到了兴味，征服，还有危险，她生平第一次选择了示弱，“我已经道歉了。”何况当初无礼的是他。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黑迪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想怎样。”提斯雅皱皱眉，不悦地说。

　　“做我的女人，”黑迪盯着她微变的表情，冷然地继续说，“到我失望为止。”

　　提斯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入他眼眸深处，随着舞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完美地划下最后一个舞步，看似轻轻扶靠着黑迪手臂的手坚定地隔开两人过近的距离。

　　“我拒绝。”提斯雅毫不掩饰眼底的排斥。对于她的无礼，提斯雅也清晰地感觉到黑迪细微的变化，他生气了。

　　黑迪抬手圈住她纤细的颈项，仿佛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她香消玉殒。提斯雅闭上双眼，拒绝他侵凌的目光，下一刻一双冰冷的唇霸道地吻上她。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无视四周宾客微讶的目光，黑迪冰冷地笑着放开手，欣赏着提斯雅难得的错愕。

　　提斯雅蹙着眉，清冽的蓝眸中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愠色，身侧的紧紧握起的右手缓缓抬起终又放下。

　　“两清。”提斯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转过身快步走出舞会会场。

　　“你是我的。”看着她倨傲离去的背影，黑迪唇边浮起一抹兴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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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斯雅无视两旁的侍从们恭敬的行礼，快步穿过会场外的花廊，余怒未消地揪起路易的随从，“路易人呢？”

　　“少爷……”可怜的随从显然被吓了一跳，吞了口口水才继续说，“少爷带着艾琳小姐往那边去了，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知道他没说谎，提斯雅放开他二话不说向他指的那边走去。

　　“唉…小姐……那边必须有腰牌才能进去……”不管随从的劝阻，提斯雅理理裙摆，落落大方地站在通往内院门廊外的两名护卫面前。

　　“小姐，这里是不能随意出入的。”两名士兵见到提斯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比较早回过神的一位恭恭敬敬地对提斯雅说。

　　“我的妹妹和我走失了，我只是想找她回来。”提斯雅微微一笑，两位士兵又是一怔，莫黑的小姐都是心高气傲，个个都不打正眼看他们，他们哪经过这么有礼的询问，何况对方又是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

　　“…可是，小姐……这里……”士兵红着脸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调，结结巴巴地为难的说。

　　“让这位小姐进去吧，她是黑迪殿下的客人。”路过的一位看来身份颇高的青年对他们说。

　　“呃……是。”两个士兵犹疑了一下，看清来人便干脆地退到两旁。

　　“多谢了。”提斯雅随便地行个礼便匆匆穿过门廊。

　　真是坏事传千里。提斯雅用手背蹭着唇，微愠地蹙着眉。她并不讨厌他，虽然两次见面黑迪都无礼得过分，但她确实不讨厌他，相反对他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也许是他狂妄的态度和那个家伙有点像？

　　提斯雅自嘲地笑笑，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她怎么会拿小孩子来和他比，他和小孩子可一点都不像，不过想起在帝落望月楼时他狼狈的样子，提斯雅又不禁一笑。

　　她不常恶作剧，从小到大她也只对父亲这么做过，当时她也只是突然心血来潮……

　　不过想到他霸道的态度，提斯雅不禁又冷起一张脸，他以为他是谁啊？以他的身份也许能在莫黑呼风唤雨没错，但要想管她，他还早得很呢，只要找到艾琳，她就能跟着自大的家伙说再见，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不觉提斯雅已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从一片平静无澜的湖上度过，又穿过了一片颇为精致的皇家庭院，心中不禁起了疑惑，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不说，路易这家伙干什么要把艾琳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您是提斯雅小姐吧。”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在庭院的尽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路易维尔大人让我在此迎接您，请您在外殿的待客厅等他。”

　　“等？”提斯雅疑惑地问，“请问他有没有带着一个小女孩？”

　　“没有，”男子想了想，犹疑地摇了摇头，“我见到路易维尔大人的时候，他确实只有一个人。”

　　“他在哪？”提斯雅再没什么好口气，这家伙竟然丢下艾琳一个人，想到艾琳自己正一个人身处在这么一大片皇宫里就令她眼皮直跳。

　　“这……”男子迟疑地想了想，然后说，“您还是跟我去待客厅吧，路易维尔大人让您在那里等他。”

　　“让？”提斯雅挑挑眉，今晚她真是受够狂妄的男人了，“他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这个……”男子为难地蹙起眉。

　　“不方便？”提斯雅也蹙起眉，她也不是不知道在宫廷里宴会后那些衣冠楚楚的贵族少爷们会有些什么“活动”，毕竟她原来出入班波顿皇宫的次数也不算少，那些家伙在想些什么她也清楚得很，不过这毕竟是在皇宫里，莫黑不会把这列为“官方”活动吧。

　　“不是不是。”仿佛看出提斯雅在想什么，男子忙辩解，指着不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路易维尔大人就在里面，只是那里只有男人能进去，提斯雅小姐要进去恐怕侍卫不会放行。”

　　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着远处那一排挂着闪亮的贵族族徽的马车，提斯雅了然地淡淡一笑，然后看向白衣男子，“我知道了，请您不用管我了，我就在这外面走走等他出来。”

　　“可是……”男子还有些迟疑。

　　“不要紧，我只是在这附近，不会走远的。”提斯雅放缓语气礼貌地说。

　　“既然您这么说。”得到了提斯雅的保证，男子像是放下了心，笑笑行个礼便走开了。

　　见男子渐行渐远，提斯雅将目光再次放在那一排马车上，最后落在一个熟悉的族徽上，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希望弗伦斯叔叔不会介意。”

　　提斯雅走到那辆马车前面，从族徽的缨带编结猜测到大概是杰纳迪恩家的长子林德海尔的马车。马车旁衣着考究的侍从走过来，先行了个礼才有礼地问，“您有什么事吗，小姐？”

　　“林德海尔大人还在里面？”提斯雅还了礼随口问。

　　“是。”侍从疑惑地打量着这位小姐，虽然确实是位贵族小姐，但他可以确认与少爷交往的的确没有这样一位小姐，他的记性不差，通常见过一面的人他就记得，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

　　“我……”提斯雅微微垂下头，眼神微微游移，有点含羞带怯地开口，“非常仰慕林德海尔大人，能请您帮我传句话么？”

　　原来是这样，侍从松了口气，也难怪，他们家少爷高大帅气，早就是众家小姐倾慕的对象，只是这位漂亮的小姐真该早些对少爷表白心意，过了今夜，说不定少爷就成了克拉蒂梅恩公主殿下的夫婿，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在为这位小姐惋惜的同时，这位侍从看着这位小姐有点紧张的表情也不禁起了一点同情之心，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能让这位小姐不那么失望。

　　“您请说，我一定会转告我家少爷。”侍从拍胸脯保证。

　　“啊…谢谢……”提斯雅微咬着嘴唇，白皙漂亮的手指曲着抵在下巴上，有些为难地欲言又止。

　　侍从有些奇怪地看着提斯雅，又顺着她的目光看看周围那些盯着他们看的其他侍从，顿时了然，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小姐本来就害羞，怎么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呢。

　　“您这边请。”侍从引提斯雅走向一旁树木遮蔽的偏僻处，“这里没有人了，请您放心……”

　　提斯雅快速收回砍在侍从脖颈上的手刀，接住他下滑的身体，轻轻将他放在地上。

　　“抱歉。”

　　提斯雅轻轻地道声歉，然后开始动手迅速解下侍从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她便衣冠整齐地站在一旁。

　　“应该不会被扔掉吧。”提斯雅看了看手中父亲送的长裙，然后将它盖在侍从的身上，拆开梳理得典雅优美的发型，将垂下的银发随意用一根牛皮绳绑好，然后把镶着宝石的发饰塞在侍从手中，叹了口气，“算是一点赔偿吧。”

　　走到树丛中隐秘的一处水潭旁，映着月光和身后金色的魔法灯光，提斯雅看着潭中映出的一张清丽恬淡的面容，淡淡笑了笑，然后毫不可惜地用双手掬起清凉的泉水洗去脸上精致的妆容。
　　甩甩长发上沾上的水，提斯雅熟练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装，然后在众多侍从迷茫又陌生的目光中从树木后走出来，悠闲地走近那所建筑的大门。

　　提斯雅还在心中编着对身份的说法，门口一位冷着脸的护卫只淡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便打开大门退到一旁。

　　没在意护卫异常的举动，提斯雅耸耸肩自然地走进大厅。

　　大厅内并没有提斯雅所想象的“精彩”场面，正相反，大厅通往二层的豪华楼梯下，奥赛帝国产的名贵驼绒地毯上清一色站着年轻的男人，奇怪的是从贵族阶层到平民百姓应有尽有，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兴奋激动，有的闲散放松，倒像是在等着什么。

　　没兴趣猜测这里即将举行什么有趣的活动，提斯雅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路易的身影。

　　随着司仪手中的权杖在黑耀石的地板上两次清脆的撞击，几位魔法师出现在二楼的礼台，在场的气氛突然热烈了起来。

　　没心思听祭司那如同唱经一般沉闷又单调得令人想入睡的声音说的是什么，心中惦念着艾琳与家中和雷亚尔还没商讨完的事，趁乱提斯雅加快了步伐，路易那家伙扎眼的很，应该不会难找。

　　突然身边的人开始陆续跪下，提斯雅惊讶中正准备跟着跪下，却发现自己身上缠绕游动的奇异金色光芒。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提斯雅清晰地听到从魔法传音区放大的带着笑意的妩媚女声回荡在大厅中。

　　“我选他。”

　　什么？

　　提斯雅疑惑地站立着，扫过跪在身旁一脸惊异的人，看到同样一脸蠢相的司仪，最后看到正指着自己，手上缠绕着一团与自己身上相同的金色光芒的美丽女子。

　　“咦————”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大厅里同时响起三声惊异无比的质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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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了，在一个月前就琢磨着差不多该写到了，结果证明我对字数的估计有严重的偏差，从落英祭开始的那里开始我本来以为两章大概一万字就能结束的，结果差太远了……写到现在才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