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的噩梦，你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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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空无一人的幽深走廊。
Harry不以为意地抬起右手遮在眼前，阳光照在窗外的蔷薇叶上，反射成刁钻的角度，让他眼睛有些疼。
他慢慢踱下楼，客厅里ZOE正在吃饭：脊背挺得笔直，黑色的头发随意在脑后系了一个结，留几缕发丝垂在耳边，脸庞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会在她垂眼低头的时候留下一小扇弧状的阴影，每当笑起来的时候她的脸颊就会出现两个酒窝，跟她的小虎牙相得益彰，说不出的乖巧里还带点小坏；她的唇形很丰满，噢上帝，简直就是性感，她总喜欢把唇涂成鲜艳的玫红色；她的手很漂亮，喜欢玫红色的指甲油，就像她喜欢枚红色的口红一样，很衬她雪白的肤色。纤细艳丽的手指轻巧地撕开土司外皮，慵懒的抹上奶酪，不紧不慢的放进嘴里，最后红唇抿一口橙汁，才小心地用餐巾擦拭嘴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看着ZOE，总是会想起一首古老的中国诗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Harry笑笑，他的ZOE就像贵族小姐一样优雅曼妙。
“Harry，怎么这么久才下来，吃过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吧？”ZOE看见他说。
“哦？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真的，不是骗我的吧？你可一定要吃饭哦！”ZOE微眯着眼斜瞅他，他可是惯犯。
Harry失笑：“我真的吃过了，你看着我我哪敢不吃啊？”
ZOE也看着Harry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和酒窝，清澈得仿佛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然后麻利的收拾了餐桌，准备一会儿去房间画下周要交的毕业作品。
ZOE房间里
ZOE面前是干净的画纸。她拿着画笔已经好长时间了，却不知道从哪下手。她的导师曾经拿着她的一幅画作说“C’est dans votre talent, en particulier en matière de dessin （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尤其是画人物）。”
画上画的是Harry。15岁的Harry，歪着头对自己笑，会甜甜地叫姐姐。
她虽然主修服装设计，但上帝知道，她画过惟一的活人就是Harry，她设计出来的所有衣服灵感也都来源于他。
她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混乱的刀锋，破碎又凌厉。
她又重新趴到地上，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些杂乱无章的线条。
门没关，Harry就自己进来了。ZOE正无力的趴在地上，屋外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彩色的光球，周围都是散落的纸张。Harry走过去看看，好吧，ZOE可是画家，只有上帝才知道ZOE在画什么。
他从酒窖拿了一瓶Chateau Latour Pauillac 1990 ，这是他在NY的拍卖会上发现的，觉得ZOE会喜欢就全给拍下来了。
Harry把酒放在ZOE面前的地板上，然后躺到ZOE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索性把自己整个包在被子里面。趴在床头看ZOE忙。
ZOE头也不抬，设计稿画不出来，或许直接动手做会找到灵感？
Harry伸手拍拍她：“喝一口看看。”
ZOE拿起尺子在布上比来比去，或许在这儿加个立领更好？也不抬头：“我明天为止就得完成。”这样才能空出时间让老师提建议。
Harry头一歪：“就让你喝一口而已啊。”
ZOE抬头看他，Harry穿一件米色的BENBO套头衫，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像个狗宝宝一样。想到这，ZOE不禁在心里唾骂自己：“Harry都20了，什么狗宝宝，疯了吧你！她费好大劲才按耐住摸他头发的欲望：“赶紧回你房间去，多休息一会。”
“那样的话，你就喝一口看看啊。”Harry努努嘴坐起来，把酒又往前推了推。
ZOE被他赖得没办法，拿起酒瓶仰脖就喝了一口，咂咂嘴，惊奇道：“好喝诶！”
Harry伸手去够，却被ZOE躲了过去。
“昨天又做噩梦了吧？”Harry状似无意地问道。
ZOE又灌了一口酒，这酒真是不错。听到这话扭头看着Harry。
“我还以为你最近感觉好点儿了呢……到底是谁，那个梦里的人？”
“不知道，因为不是我的梦，所以不记得了，不是你说的吗？”
“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这么长时间，”Harry十分内疚：“我让它消失啊，用这个！”Harry探身拿过手杖挥舞起来。
ZOE笑：“好啊，反正在梦里什么都可以做……”
Harry也笑：“我是六名……”
“哦？”
Harry笑道：“我梦里的梦魔们，总是在向你说我的秘密。”
ZOE笑容不改“你的秘密是什么？”
Harry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他很爱做这个动作，把手杖放在床边，示意ZOE附耳过来。
“那个——”他悄声说：“是秘密！”Harry拉过旁边的被子猛地把ZOE盖住了，然后抱着她哈哈大笑。ZOE反应过来立马也企图反攻。
“哎哟——腿——”
听到自己喊痛，ZOE急忙丢下被子，“没事吗？”
Harry一边痛呼“我的腿啊——”一边趁机把被子又套到ZOE头上，ZOE知道他又骗自己，俩人滚在地上闹成一团……
ZOE轻手轻脚地收拾完满地狼藉，看Harry已经睡熟，又给他掖了掖被角，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才转身继续完成她的毕业作品。
他们刻意回避敏感的话题，却还是怕自己会忘掉，让那些腐烂肮脏的记忆在谈笑里发酵，想看看自己会变成什么。
余光扫到一抹黑色，原来床边Harry的手杖不知早在什么时候就掉到了地上。
如果这个时候Harry还醒着就会发现，此时的ZOE像极了自己。
支撑他们活到今天的从来不是未来，是过去。
ZOE扯扯嘴角，似笑非笑：“哈——万能的神啊，救救我们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的噩梦，你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