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新春

28、最后我们（一）

　　五，最后我们

　　（一）

　　舒文结婚之后就辞职了，王清扬没有留她，也留不住她。

　　她去公司搬东西的那天，王清扬刚好也在公司。看着她穿着和从前风格迥异的衣服，那略浓的妆容，心头有说不出的滋味。她对他的指责和怨恨，他一句话都回不出来——确实，他也曾动过利用她的念头，却从来不会料到，这个女孩有着喜欢他的心思。

　　要说没有一点歉意，是不可能的吧。他可不是周璇，心比铁硬。

　　想到周璇，他又摇头苦笑。

　　是不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总是忘不掉她。

　　看了会舒文走出去的身影，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拿起钥匙就追了出去。

　　“我送你吧。”

　　舒文一惊，手里的一盒子东西有些拿不稳。王清扬反应极快地接了过来，“车停在地下车库了，要不咱俩走几步过去吧。”

　　她任由他拿走了东西，跟在身后没有说什么。坐上车的时候，舒文掏出手机，给新婚的丈夫发了条短信。合上手机，她淡淡一笑，带着自嘲的微笑，眼光飘向车窗外。

　　车里有一时间的沉默和尴尬。

　　“咳咳。”王清扬不安地打破沉默，“结婚……还顺利吧？”说完他就后悔了，是不是找了个不怎么好的话头？

　　舒文淡淡一笑，“挺好的。”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前几天，他前妻倒是哭丧一样来闹腾了一番。”

　　一句话就把王清扬堵住了，静默了许久，他轻轻说：“觉得受欺负了，就回来上班吧。我这里……总是有个你的位置的。”

　　“那要谢谢王总了。”她低头笑了，“我老公他……不希望我再出去上班了。”

　　王清扬莫名觉得心头有些苦涩，“小文……”

　　她突然回头看他，眼睛睁的大大的，舒文觉得事情有些讽刺。她从前总希望他回头看她一眼，哪怕一眼，可现在他坐在她身边说着这样的话，她却不再心动了。是吧，又为何要心动，他不过是觉得歉疚。

　　周璇不是说过吗，爱里面夹杂着歉疚，过起日子来，每天都是还债。

　　长舒了一口气，她异常地洒脱，“王清扬，你是不是该祝我一下，新婚快乐什么的。”

　　王清扬被她突如其来灿烂的笑容刺了眼睛，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新婚快乐。”

　　回过神来的时候，舒文已经带着她的东西下车了。她越走越远，那个身影就好像他自己走离周璇那样。时间亘古不变地漫长着，我们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离开那些不爱我们，而且我们却早已义无反顾爱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