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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病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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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阁。
流苏卧床已有半月,擅长医术的颂却与雅一同外出办事去了。留下风照顾左右。本来流苏只是偶感风寒,服两贴药也应无大碍,怪也只能怪风自己疏忽,竟然将那消息告诉了主子。
那日,宋府接了赐婚的圣旨,自是南阳世子宋墨轩与刘尚书之女刘苏妍的婚事。虽说年前腊月里才完婚,可对流苏而言一样是晴天霹雳。风只记得主子听后当场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待到颂、雅归来,流苏已昏睡了半月有余。颂、雅恨不得骂死风才好,只怕主子难熬,只忙着救治主子了。
“风,你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让进来。”颂熟稔地拿出银针在火上一根根仔细烧过,又吩咐雅道:“你用内力护住公子心脉,我从后面刺穴。”
风依言守在门外,脸色冰寒。
雅伺候流苏解开上衣,身躯孱弱,这与半月前的身子相比,自然是差了许多,光看着便叫人心疼不已。“才不过十来天,公子怎么会......”颂看着心疼,眼里霎时蓄满了泪水。
“这个风,怎么伺候公子的?等医好主子,我非扒了他的皮!”雅气愤地吼叫,手上却不敢怠慢,将自身温润的内力丝丝缕缕注入流苏体内,以护住他的心房。
颂医术高超,银针刺入皮□□位,分毫不差。
每一根银针入背,流苏都会难受的蹙眉,但无论怎样痛痒,至始至终都不曾发出半截痛呼。
两个时辰过去了,风在门外不声不响,一直守着,直到房门打开的一瞬才猛的抬头,“如何?”
“总算没有大碍了。”颂收好银针,“我去给公子抓药。”
风一进门,便看见大汗淋漓的雅脚步虚浮,直到他是体力透支,赶忙将内力度过去。半晌,雅才稍好一些。“谢谢你,风,我没事,休息半刻便好。”雅从风怀里挣脱出来,脸上一片红润,“你去照顾公子吧,我,我先回去了。”
“好。”风应承着,却未注意雅难得的不自在。
雅急忙回自己屋子里,“我这是怎么了?风那小子里里外外那里没瞧过,脸红个什么劲!”雅恼羞成怒,摔了门,窝在床上自顾自省着闷气,还没收拾那小子呢,主子这样他还瞒着我和雅。
流苏依然躺在床上,没有恢复意识,嘴里却呢喃着“轩,轩......”
风服侍流苏穿戴好衣服,掖好被角,默默守着。
风雅颂,三个童儿跟着流苏十多年,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脆弱,哪怕当初,他不过七八岁,独自在外漂泊,也总是嘻笑快乐的。哪怕是亲眼看见苏府惨遭血洗,全府是一片火海,他都没有如此脆弱不堪。
流苏,是他收养了他们三个孤苦无依的孩童,教他们功夫,琴棋书画,这样一个值得保护与爱慕的人啊,却只为那个男人到如此地步。这难道就是命么
沉睡中的流苏仿佛回到了苏州,那个美丽俊秀,恬静富饶的江南水乡,那里不仅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更是赐予他最美好的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