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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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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无言，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
“我再说一遍，放了这个女人。”
凌雁秋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看着对方这么的不听话，手腕微转，腹部的伤口顿时止不住的流出血来。
苍白的面容上，不断的流出冷汗，男子面皮抽动着，喊道：“放人！”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这么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加载素慧容脖子上的刀，一下便消失不见，但凌雁秋没有收回手中的剑，就连动作都没有变过。
一个笨蛋，也不可能成为西厂的头目，男子阴沉的看了一眼众人，接着吼道：“全部走开！”
围在一旁的人，散了。
凌雁秋抽出长剑，随后，又向前一步，剑尖抵在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咽喉。
围在一旁的人，不由自主的又围了上来。
“他们还想上来。”凌雁秋斜眼看了一旁的人群，随后，低声道：“难道想让我要了你的命？”
江湖上的人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这长剑又是顶在脖子上，一个不小心，这荣华富贵，就再也无法享受到了。
“滚开！你们想害我啊？！”
男子一动怒，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许多。
“叫他们跳进水里。”
时值初冬，这条湖的水深，却也是极寒。
这些人若是跳进了水里，在爬上来之后还能够有力气穿着湿透的衣服继续追捕他们，那也算他们有本事了。
“跳！还愣着干嘛？！全部跳！跳下水！”
凌雁秋的计划，他们不是不明白，但也必须照做。
“噗通”
“噗通”
“噗通”
……
一行人跳下水里的动静，倒真和下饺子没什么两样。凌雁秋没这个心思笑，素慧容没这个胆子笑，被逼着做出这些行为的人没有心思笑，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却也是因为困惑，笑不出来。
“好，我就留你一条性命。你回去替我做一件事。”
男子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又提了起来。
“向你们厂公报上我的大名，赵、怀、安。”
凌雁秋一字一句地说道，像是怕对方记不清「赵怀安」这个名字一般。
“赵怀安？”
男子自然是知道赵怀安是谁的。
赵怀安这个男人，便是杀死东厂无数人的乱臣贼子。
“你是赵怀安！”
如此，对方的身手为何会如此的高超，便也有了足够的理由。只是，男子不明白，为什么「赵怀安」会选择放他们一条生路，还让他们回去，向厂公报上他的名号。
难道……是为了挑衅？
“你现在给我爬到棚顶上。”
多年之前的在大漠之中的恩怨情仇，男子是不会明白的，凌雁秋心中复杂的想法，男子也是不会明白的。
凌雁秋不想让赵怀安忘记邱莫言，同时，也有一点想让赵怀安死……
“……两个时辰之内不许动，做完了就让你走。”
凌雁秋收回了剑，擦去了剑尖上的血迹，森然的看着男子。
男子自知不是对手，自然是完全的按照凌雁秋的吩咐，忍受着伤口传来的痛楚，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着……
他的动作有些的迟缓——凌雁秋用黑布捂着他的双眼，因此，他的速度也是不快的。
再爬上了棚顶之后，男子迟疑了一下，将黑布拿了下来。
凌雁秋却是早就坐在了棚顶之上，见男子这般动作，迅速的抽出了长剑。
“叫你上来是不许你动，你看什么看？想看我走了没有？”
几年下来，凌雁秋泼辣的性格，倒是没变多少。手腕轻轻一抖，便在男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鲜血既然糊住了他的双眼，凌雁秋飞身下来，落在了地上。
素慧容看着凌雁秋从她面前走过，有些的尴尬，有些的无措。
这男人的性格，是从前的她所不曾见到过的，一时之间，素慧容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应对。
趁着西厂的人落水，船家离开了码头，当做什么也不曾看到一般。
若是他们真的敢留在这个地方，等到那两个人走了，西厂的人反应过来，死的，就是他们。
“大侠。”
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凌雁秋的身旁，素慧容弯下了身子，看着凌雁秋，柔声说道：“大侠，我们还不赶紧走吗？”
凌雁秋从腰间拿下了酒壶，不紧不慢的拧开了盖子。
“我知道你武功高……”
凌雁秋落下了脸上的面罩，任着素慧容说话。
“……但此地不能久留啊……”
面罩之下，是一张出奇清秀的面容。素慧容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是一个女人。
对着酒壶喝了一口，凌雁秋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我还要等一个人。”
“等人？”
素慧容不免觉得疑惑，看着女子被日光晒得有些粗糙的面庞，素慧容是真的好奇了。
“你等谁啊？”
凌雁秋倒了一杯酒給素慧容，淡淡地说道：“良辰美景，喝一杯。”
景，的确是美景。
在这塞外边关之处，自然是有着豪迈的奇山峻岭。但听着周围水声不断，西厂的追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素慧容却无法看出，这「良辰」二字，从何而来。
而且……素慧容……应该是怀孕了吧？
这女子，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竟然让一个孕妇喝酒？
讷讷无言地接过了酒杯，素慧容却没有喝下去，反倒是看着凌雁秋坐在河边，一口一口地喝着烈酒。
素慧容也不知道，凌雁秋已经打量了她一番，不然的话，却也是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放下心来。
素慧容的手，一看便知道是没有做过粗活的小姐的手，指型优美，没有粗茧。素慧容的容貌，也是生的极好的，端端正正的小家碧玉。看着素慧容温婉的样子，再想到传言中，万贵妃的蛮横无理，也无怪素慧容能够获得皇上的芳心，还怀上了龙种。
凌雁秋也不知道，她坐在江边饮酒的模样，在素慧容的眼中看来，却是如此的孤寂。
就好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