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鸣佐）》南采

5、第五章

　　03 成长

　　那之后过去了快三年，我十六岁了。
　　这些日子大蛇丸看我的眼神愈发热切。从他狭长的眼睛里我自己的影子，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是的，经过三年时光，我如之前大蛇丸期望的那样，不仅身材相貌趋近成熟俊朗，连忍术比起三年前也天差地别。
　　鸣人，你又如何呢？

　　“佐助君，很好，你的状态我非常满意，愉快的和我一起迎接成为我灵魂躯壳的那一天吧。”
　　我挑挑眉。他又脸上带笑，开口说：“自来也那个徒弟，九尾小子，前两天回木叶了。大概修行有了点成果，不知跟你比起来怎么样呢？说来那小子那时口口声声当你是兄弟。真跟自来也一个德行，烦人的很。满嘴的仁义大道。哈哈，你想跟他切磋切磋吗？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制造个机会。”
　　我冷声说：“不用费那个心。”
　　大蛇丸却兴致不减，又说：“这世上啊，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什么羁绊了。相处久了，不知不觉就生出这些东西，到后来做事不得不束手束脚。终于能下定决心斩断的时候却能痛到心肝上？”
　　这人在说什么？我略带探寻地看向低了头的大蛇丸，他却瞬间恢复如常，道：“这阵子晓开始骚动了，处处与我作对，三尾大概已经落入他们手里，这接下来他们收集尾兽的动作只怕更快。不知道长门在打什么主意，我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说到晓我总是凝了十二分的精神。我的大仇人，宇智波鼬在那里有着“朱雀”的称号。
　　你曾把我看低到尘土里，如今要跟我过多少招才制得住我呢？他给我七年的爱，一夜的仇，九年的恨，可能在未来三个月后，由大蛇丸的手为我抹去。

　　“这帮小老鼠，学会耍我了吗？那个沙之蝎竟然死在了他们手上。真是没想到啊……”大蛇丸仰面靠在扶手椅上，烛火的阴影在他脸上闪烁。追思过往完了，他侧头看我，“怎样，故友为了你送上门了，要去会会吗？”
　　我想了想，这种事，确实无所谓。不过老鼠们太猖狂了，教训教训让他知道点规矩是应该的。点了点头。
　　“现在让你杀了鸣人的话，你会犹豫吗？”
　　我略顿了下脚步：“你觉得呢？”

　　我没有主动去找那些老鼠，直接回卧室，侧躺在板床上。刚躺下不久，就听见细细碎碎沙沙的声音，意识能感觉到那是老鼠，但不是普通的老鼠。我抽身拔剑：“什么人？赶到我的卧室来？”
　　站在门口的是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面若傅粉，眸如点墨。他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清醒，略吃惊后梗着脖子喊着：“你就是宇智波佐助吧？鸣人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我想来劝你珍惜这份感情。”
　　“就凭你，你有什么立场？”我忍不住讥讽。“我，我知道……”他又准备说什么。“去你的吧。”我飞起一脚，把他踢出门外，挑了一条路，赶往通向地面的一个出口。也没想太多，丢了一个千鸟球扔出去地上立即炸出一个坑，我飞身而起，转身，俯视着隧道。
　　“佐助……佐助——”我望了一眼，那头红发，对了，是春野樱。不知道她哭个什么劲。看到我就哭？
　　“佐助！你真的在这里！”接着冲出一个人，他的身影似乎有些踉跄。哦，刚刚跟大蛇丸交过手呢，不过依然用了九尾状态。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又有两个人冲出来，一个戴头盔的和刚才那个白面书生。空气遽然安静，时间有种被拉长的错觉，我的头发被风吹起落下在吹起。我一直看着鸣人，他也一直看着我。
　　最终，他开口了：“佐助，大蛇丸近期就要夺走你的身体了，我决不允许。就像三年前我说过的，这一回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木叶。”
　　幼稚至极……真是毫无长进……

　　一手按着剑柄，一手叉腰，我从坑沿跳到鸣人边上，叉腰的手抬起，按住他的肩。我的脸挨近他的脸，嘴唇在他耳边开合，犹如情人耳语般说着：“你觉得，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能绑住我吗？”
　　“好快——”有人在说，他们的眼睛都带着类似惊恐的情绪。快是当然的，后山瀑布的流速也赶不上我的移动速度。
　　“佐助……”鸣人侧脸，眼睛有些泛红，木然地看我。
　　“佐助，我也不是曾经那个只会依靠你们的人了，我要和鸣人一起，带你回去！”小樱的声音带着清脆的刚硬。
　　“我也是，作为大和组的一员，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面书生和小樱一起朝我发动忍术，只可惜，以我现在的眼睛来看，他们的动作太慢了。不等他们结印完成，我一扬手就止住了他们的动作。二人倒在地上再不能动弹。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那个白面书生，“那个就是填我空位的人吗？真是差强人意啊。”
　　鸣人依然盯着我的脸：“他叫佐井，擅长超兽伪画，之前是暗部的。那边的是大和老师，也曾经是暗部的。”
　　我嗤了一声：“木叶这是无人了吗？连暗部的人都不得不抽出来顶缺了。”
　　我再次打量了鸣人，几年不见，他如今跟我一般高了，一米七的样子。眉目间褪去了以前的稚气，多了成熟的轮廓。手脚修长，天生上扬的唇角依然带着阳光的味道。我忍不住贴近他的脖子吸了一口气，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僵硬。
　　“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木叶叛忍，想对鸣人做什么，放开他！”那个不知死活的大和突然发动攻击，我来不及阻止成术，抽出草锥剑，剑身覆盖着千鸟演化成的雷电，将他的木头从中心劈开几乎刺入他的胸膛，被他用一只手挡住。

　　其他两人叫起来，只有鸣人依然站着那里看着我。
　　他笑着说：“佐助，你变强了呢。不愧是佐助啊，成长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不过，这次我还是想把你带回去。”
　　我轻哼：“不自量力……”抽回草锥剑，改对着他。
　　“佐助！慢着！”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大蛇丸来了。“不要杀他。”他说。
　　我飞身退回坑沿，站在大蛇丸和药师兜之间，微抬着下巴看着下面神色毫无改变的鸣人。
　　我方才竟然动了杀念吗？杀的还是眼前这个人，回过神来自己都吃了一惊。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呢？我考虑了下，回想刚才他说我变强了的时候，我竟是慌乱的，然后抽了剑。大概真能刺过去了，为了掩饰那一刻的心情。
　　“佐助！我不会放弃的！”我对坑边的三人使出火遁的档口，看到鸣人握紧裤缝边的双拳，笑容比哭还难看。

　　狡兔三窟，大蛇丸最不缺的就是巢穴。在另一个基地稍微修正时，我问大蛇丸为何那时要阻止我，他又笑了。
　　“佐助君，你说如今你我的关系算什么呢？大概是师徒加朋友吧。老实说，你跟九尾小子与我跟自来也真蛮像的。我以前说过，人活着最怕的就是羁绊那个东西，可没了那个，活着本身就可怕了。所以我虽然厌恶，还是从没招惹自来也。同样，在我用到你的身体之前，我希望你留着漩涡鸣人。就当我这个师父给你的赠礼吧。”
　　我道了谢，其实也没多大感触，当晚照旧一觉无梦好眠到天明。

　　大蛇丸被鸣人所伤，愈发显出病态来。最近很容易就困乏，脾气也差了，让伺候他的人除药师兜之外都战战兢兢。他最近召见我愈发勤快，每次都带着痴迷的神色上下打量我。我想了下，如果不是换身体必须三年以上，他早就过来霸占了我的躯壳吧。我对这一切都无所谓，只是每次过去看到的都是他要死不死的样子和泛着绿光的饥渴眼神，烦得要死。
　　这次一过去，就见他撑着床沿剧烈咳嗽，好久才平息。
　　“一个月零四天，佐助，再过一个月零四天我就可以得到你了。不过这之前的日子着实难熬，听说空之国的神农再生之术大成，那个术应该多少能让我好受些。给你三天时间，把那个卷轴拿到手。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不怕他们不给。只是神农那厮按捺不住了，最近在攻击木叶。你路上小心点别碰上他们吧。”
　　我挑眉：“这换身体的节骨眼，你应该调药师兜出去比较好吧？”
　　大蛇丸又咳了一会儿：“我自有计算。兜是我的影子，你是我的剑。你可听说影子能离开主人的。”
　　听了这话，边上的药师兜竟然笑了。

　　我拿到关于空之国情报，由最近的路赶到这破败领土的上空，正好看到一块陆地犹如浮木腾空而起。一个城那么大的陆地，一直上升，直到约一千米的高度才停止——这就是空之国的真实模样吧。不过能让这个擅长隐藏的小国暴露真实面目，着实不容易。
　　战争、木叶之类的，对于现在的我完全无所谓。我避开守卫，一直潜入到正中心一个巨大的机械中庭里。
　　“什么人？”一个摄像头转向了我。
　　“大蛇丸亲随，来取你们允诺的东西。”我亮出大蛇丸的信物。
　　“是佐助少爷吗？”墙壁上突然开了一个门，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满脸带笑地走出来，“真对不住！大蛇丸大人早就知会我们了，可是为了我国的荣耀，全民皆兵，实在派不出人手来送过去。呐，这就是我们神农大人亲写的书，请佐助少爷在大蛇丸大人面前帮忙美言几句。”
　　我斜眼看他：“这术是真是假，大蛇丸一看便知。你们若存心糊弄，就等着灭国吧。”
　　老头一听变色，差点跪下，陪笑道：“小人岂敢！这天下谁都知道大蛇丸大人才是这方面的行家，谁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故弄玄虚啊！”
　　我收了卷轴：“如此最好。”

　　拿了东西，我也不想多留。潜行到门口，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橙色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底。我正要避开，却撞上他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他的动作太快，等我反应过来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