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鸣佐）》南采

2、第二章

　　不过从清楚自己的目标不过是杀掉那个男人而已之后，我不再为这样的事感觉挫败。像个小孩子那样纠结我为什么没你进步快？太幼稚了。
　　那一天，我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上了医院天台，那里晒满了白色的床单，我走在里面感觉自己要被这随风翻滚的白色的浪淹没掉……那蔚蓝的天空和悠闲地白云都是无关紧要的配景。而木叶、卡卡西班、鸣人等人物不过是随口吐出的符号。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然后醒悟：这不就是我一直追寻的境界吗？只为成为一个复仇者而活！
　　然后鸣人找了上来，我念着那已经“失去意义”的两个字“鸣人”飞出这片白色，立在半空与他对视。他的眼中充满焦急、慌张、愤怒，我突然觉得：这真是个愚蠢的人啦。
　　我的眼眶里有冰凉的液体滑下来，让视线也模糊了。“真是烦人，这样无意识地哭泣真该死！”我心里说着，仰头甩甩脸上的水珠，重新俯视着他。
　　他问我：“我不过是像你曾经揶揄我那样开了个玩笑，说轮到我来救你了，你就扭头跑掉。担心死我了知道吗？有什么不能干脆地说出来吗？打一架也好啊！”
　　这倒是个转变的契机。我默许他的提议，说：“打一架吧！”
　　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跟他无数暗中较量后头一回正面迎击。

　　我的最强攻击术“千鸟”和他的最强招“螺旋丸”快撞到一起时，卡卡西赶到，导致我们的攻击直接转移到水箱上。
　　螺旋丸……我发现了它真正的威力，心有余悸的同时，感觉是时候离开了。
　　去找大蛇丸吧……我对自己说。

　　夜里，大蛇丸留下的印记疯狂躁动，似乎是可恶的爬虫整夜啃咬着我的身体。挣扎中，它显露出的诡异战斗力让我吃惊。满身的符文像一层查克拉衣，源源不断送来查克拉。无意地动作让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床全部垮塌。我像是发现宝藏般更急切地要往大蛇丸那里去，如果是他，我一定能好好利用这股力量吧。
　　我觉得自己从没像此刻这么清醒过。我一刻也待不住了。整理好包裹，将大门落锁后站在原地许久，允许我怀念一下从前吧。

　　我不知道自己的意图是何时被人察觉的。还没走出村子的偏门，就被小樱喊住了。这个同在卡卡西班的小姑娘，我平日并没给他多少好脸色，但她此刻在我面前哭了。我鬼使神差地为她拭去泪水。不过仅此而已。
　　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见过一次的音忍四人组。那个女人给了我一颗药丸，说让我自行选择是否要接受咒印的力量。我没有迟疑，吞下后感觉很困，按照他们的指示蜷着身子坐进了一只木桶。没有犹豫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听到外面激烈的打斗声。我破桶而出。
　　“佐助！”鸣人又惊又喜地喊着，我皱了眉，这人真是死性不改，我是他劝得动的吗？全身力量全所未有的充沛，这就是他们说过的咒印成功升级后的感觉吧。
　　“呵呵呵！”我背对着他，转身跑了起来。
　　“佐助公子，请不要擅自行动。等我……”那个白衣男人在身后喊着。
　　“哈——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我吧！”大概是谁追上来了，缠住了那人。
　　“鸣人！不要顾忌我，去追回佐助！”
　　“是！”

　　然后是鸣人追上了我，从村口到村子的边界——终结之谷。
　　仰头看着这个跟那个巨大的石雕，我觉得这个地点真是对极了。

　　“佐助！你知不知道大蛇丸让你去只是要你的身体而已，你会死的！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鸣人还在对面喊着，看起来已经到了头发直竖，十分焦躁的时刻。
　　“生命那种东西，早就不是我最重视的。你回去吧，我意已决，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一起回去的。”我背脊挺得笔直。眼睛却贪婪地想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他可能永远不知道，如今这世上，我放在心上的人，第一是我那个仇人鼬，第二就是这个唯一的朋友鸣人。在被仇恨遮蔽了大半的我的人生里，他的存在犹如暖阳。我狭隘而冰封的心极度渴望着那片暖阳，不久前因为拥有他还想过放弃复仇。然而，那始终不是我宇智波佐助应该做的。现在我已决定彻底坠入黑暗……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即使把你打伤……即使捆绑着你回村……我也一定要留住你！”橙色的属于尾兽的查克拉如火焰从他身上升腾而起，比上次看到的更加惊人。属于他属性的风查克拉聚合成的螺旋丸连同他的身体飞速逼近。
　　我也使出全力，任凭咒文爬满全身。肩胛骨一阵剧痛，伴随着怪异的破空之音，我眼前的地砖上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丑陋的影子，一个有着双翅的怪物。我在这种状况下发动千鸟，威力果然远胜于以往。扇动翅膀逼近鸣人的时侯我看清了自己这肉翅、这粗糙灰暗的皮肤，禁不住想：那些曾说我相貌好的人，见到我这个样子只怕有多远跑多远吧。

　　“我经历了那么黑暗孤独的日子，深知那是多的绝望。好不容易我遇到了伊鲁卡老师，和你成了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怎么忍心，让我最在乎的人迷失在那样的黑暗里……”他的声音接近嘶吼，在我的手碰触到他前一秒，他冰凉的泪水飘到了我的脸上。

　　接下来是无穷无尽地缠斗。从上午到下午，从先祖的手心到湖面，从彼此喊话到无声无息，我感受到了他喘息之中的哀求绝望，为了不摇摆不动摇，我只得一遍遍想七岁那场变故的现场，那个可恨的男人。
　　“佐助！不要走……求你……”终于，我以稍强的查克拉优势，将把尾兽查克拉消耗得所剩无几的他一击倒地。他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飘飘摇摇，一头撞到对面雕像手心的青石板上，人事不省。
　　空气突然潮湿了起来，天空也由晴朗变得阴沉，还轰隆隆地响起雷声。我降落在他的身边，俯身看他的脸。他的脸，如今平静了，没了平日的阳光嚣张，从眉头到唇角都隐含着痛苦，我以前从未见过。
　　你知道吗？鸣人，如果你此时的痛苦是为了我，我这一生也真他妈值了。
　　我凝视着他，直到一声脆响把我惊醒。“哐当！”这是刻着木叶标记的金属护额撞地的声音。我赶紧将它拾起，却发现不知何时，木叶标记当中多了一道横切的划痕——所有叛忍都会有的划痕。心彻底变得冰冷而清醒。
　　我站起身，再回望了鸣人一眼，便不再留恋。
　　用所有剩下的力气冲进木叶外面的森林，气喘吁吁，从树上下来直接乏力跪倒。胸口一阵剧痛，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哈，我怎么忘了，鸣人的旋螺丸看起来破坏力不大，后劲却比鲜血淋漓更可怕。

　　我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大蛇丸的巢穴：音忍村。
　　大蛇丸坐在一张椅子上，精神很不错，就是身体上带着不能忽视的疲态。
　　“佐助君，你来了呀？很可惜有点晚，我暂时用不上你的身体了。不过别泄气，三年后，等你这幅身体长得大些强壮些，我还是乐意用的。在这之前，为了让我用的时候容易上手，你跟着我学习一些术吧。嗯，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嗯，真是越看越开心啊！”
　　我正视着他：“那些事，都无所谓了。请记着你自己答应的我的事，复仇。”
　　“啊，那些事是当然的呀。等我用了你的身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好了，兜，带佐助君去他的房间，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训练从明天开始。”
　　真是个啰嗦又自大的男人。我默默叹口气，既然来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