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繁花尽》墨染流年54

2、初见

　　李冬儿住在缀锦楼内院的阁楼上，一路经过，奇花异草遍植，景象甚是华丽。到了阁前，拾阶而上，清淡若无的香味儿让人心头顿生清明。
　　小厢房，垂纱帐。隐隐兽炉暗焚香，香雾氤氲绕画梁。新烛初燃，窗外日暮已渐沉。隔帘而坐，轻闻似有脚步声。偱声而忘，初见玉人缓登场。
　　这就是李冬儿与林靖泽的初见。
　　李冬儿像往日待客一般与之搭讪，她隔着蝉翼纱帘见对方轻撩袍子坐了下来，却并未作声。
　　“公子可是有烦心之事？”李冬儿猜测道。
　　“姑娘好生聪明。听闻姑娘琴艺超绝，可否抚琴一曲为在下荡平心绪？”
　　“若抚琴一曲，能消公子心头不郁，也是冬儿之幸！”她侧首道，“琴心，为公子添茶。”
　　指触琴弦，撩拨一丝春意。
　　再听。琴声泠泠，如泉水般清澈。
　　水滴，细流，汇集成浅滩，激流，瀑布，倾泻而下，音追音，弦赶弦。技艺自是好的。
　　要抚得一曲好琴，不光琴技重要，更需要有好的心境，如此清澈之声，竟是出自烟花女子之手，林靖泽颇为诧异。
　　这一曲《流水》，毫无矫柔造作，也无关风花雪月，清清澈澈。
　　琴声若人，人似琴声。

　　彼时，他们二人，一个是如花玉人，一个是翩翩少年。
　　多年之后李冬儿还清楚地记得两人初见面时的场景。当往事像烟一样被风吹散时，有些却如浸泡的茶般被沉淀，经历水的沉浮仍旧留有余味。
　　将军府的二公子自此经常出入缀锦楼跟雅妓李冬儿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