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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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不和谐因素
“父亲，您在看什么？”
见到自己父亲正带着一种无疑正估量思索着的神情阅读似乎是文件的纸页，言峰绮礼出声问道。
“你自己看。”白发苍苍的神父将文书向儿子推了过去。
印有不起眼但精致古朴暗纹的纸张相当考究，捏在手里有一种奇特的舒适感，一看就不是教会里惯常使用的东西，更别提上面那些华丽顺畅的花体字。
“这是……肯尼斯·阿其波卢德，发出的处罚提议？”
飞快的看完全文，绮礼素来冷淡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不说在历届圣杯战争当中无有先例，只说这种直接要求圣堂教会主动介入的正式文书，在他们看来都算是非常稀罕，因为通常来说，魔术师们在圣杯战争当中可是不会像这样当真将教会当作“裁判员”来看待的。
作为圣堂教会的主事人，言峰璃正神父继上一次之后，再次担任了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按理来说监督者本该是绝对中立立场，却因与远坂家相识的缘故选择了远坂阵营。好吧，即使是圣贤想必都会有私心，更何况他只不过是凡俗人间中一个世故的老头子。
只要有规则，就会存在一定漏洞。情报资源对远坂时辰及自己儿子绮礼的倾斜因此变得理所当然。
言峰璃正心知因己与远坂家的密切关联，和儿子此次亦为参战者的缘故，无论如何都会遭到一定程度的怀疑，因此即便不能说是能够彻底的瞒天过海，至少也是下了点保密功夫的。起码在明面上，他还是那个无私的监督者。
这样，便使得言峰璃正在面对这封正式文书时，不由得想得更多了些。
试探么？仅凭丁点捕风捉影的蛛丝马迹是无法撼动他主事人地位的，于是借此来进行适当的敲打和警告？
还是说，那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正直过了头的、在时钟塔那个象牙塔里浸溺得完全与世界脱节的迂腐贵族所做出的抗议？
此外，尽管字迹花哨的要命，但文书中所言之事却是并无不实。
爱因兹贝伦家那个脱离常规的所谓女婿，的确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轰轰烈烈的来了一次他所擅长的大手笔。圣堂教会负责后续处理事宜的工作者无疑伤透了脑筋，值得庆幸的是如此巨大的破坏行动却并没有造成无关平民的死亡，仅有十数人在逃跑过程当中受了轻伤，这可算是谢天谢地，但没人会为此感激“魔术师杀手”先生的手下留情，毕竟这种夸张过头的行为不仅明显太过招摇，也让认为圣杯战争就应该是魔术与魔术抗衡的人们大皱其眉。装置了炸///弹将建筑物整个毁坏，这种手段又哪里是魔术师会采用的。或者说，他即便在身体上拥有魔术师的素质，却是很少将自己“视作”魔术师吧。哪怕卫宫切嗣早就是这么一个在魔术界“恶名昭著”的家伙，也不会影响统派因此而对他的恶感再度加深。
另一方面，卫宫切嗣的这番行径，又何尝不是在钻规则的漏洞呢？若在俗世采用显眼魔术便会遭到肃清的处分，那么，选择显眼但并非魔术的其他技术，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您会对这份提议做出回应吗？”
言峰绮礼向父亲提出疑问。而老神父却立刻又将问题抛了回来，“绮礼，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绮礼自然非常清楚在此战当中自己扮演的角色为何。
既然一开始已经接受这样的安排，那也就不必再质疑什么，当作是又一个任务，然后完成它，这应该就和先前每一个顺利了结的任务一样。然而，对于卫宫切嗣……
“怎么，很难判断吗？”璃正对陷入认真思考的儿子笑了起来。
怔忪也只在短短一刻而已，言峰绮礼摇了摇头。
对于曾为优秀代行者的他而言，衡量利弊是件容易的事。与其确认对方参战者身份而后做出或大或小的处罚，还不如利用其让魔术师感到无法应付的特质来尽可能消弱其他对手的力量，甚至是直接减少敌对者数量。
答案很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事实上璃正也并非是自己无法选择转而寻求儿子的意见。两人之间的问答尽管看似一板一眼充满事务性，毫无温暖可言，但这其实正是他们父子两个的相处方式。
璃正对会监视圣堂教会的家伙，自然没有任何维护的意思。
当然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点疑心病，使魔的试图接近也并非头一次，可是不单单通过接驳使魔的视域来进行监视，蝙蝠腹部还设置了一部CCD照相机，这就像穿着满是污泥的鞋子大大咧咧踩上别人最心爱的地毯那样让人厌恶。
这样的家伙，让他去和难缠的对手拼得两败俱伤，更能最大化的体现其“魔术师杀手”的存在意义。
而与他相比，Caster主从似乎才是现今最麻烦的问题。
Servant真身可能是欧洲中世纪历史上著名黑巫师的吉尔斯·德·莱斯，Master是个青年男子，姓氏不详、亦非有名魔术师，被称呼为龙之介。这两人不知究竟是本性狂妄嚣张到当真无所顾忌，还是没把圣杯战争的意义放在眼里，总之，从他们已经多次登上新闻头条的连续凶/////杀行径来看，只是搞塌一幢大楼的卫宫切嗣的罪名就有点不值一提。
事态无疑已经很是严重。
没有人会欢迎故意做出惹人注目事件的家伙，更何况是缺乏理智的引来这样大规模的骚乱恐慌。
Caster犯下大概只有恶灵或怨灵才会做出的残暴行径，同为被召唤者的其他Servant若能默不吭声忍受这家伙的存在那才是奇怪的。
说句实在话，被英灵作为食粮的魔力出现不足，这一现象实在称不上不可思议。
如果无法从魔术师身上获得充足的补充，转而通过魔法阵、献祭的祭品，甚至直接夺取人类灵魂当中的能量都能够得到Servant所渴求的魔力。
只说这最后一种方法吧，若说为此牺牲普通人是无可厚非的那当然有些过分，但就像谁都知道作弊是错误的却依旧总有人前仆后继那样，“尽可能技巧高妙的不为人所知”便成为了底限当中的底限。
可Caster的做法，就好像是公然宣布自己就是要作弊，明目张胆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圣堂教会若对此再置若罔闻放任不管，他们对外所宣扬的公正立场便会彻底坍塌，因此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不止是圣堂教会方面对此必须有所行动，作为惯例冬木地区灵脉的远坂家也已经愤怒到忍无可忍。圣杯战争固然是目前顶顶要紧的大事，然而在做大事的时候，谁会乐意看到一个简直是与旁人作对的妨碍者的存在呢。
老练的言峰璃正神父很快想出了解决此事的办法。
目的自然是要抹杀掉Caster的存在，而为了尽快有效的实现这个目的，就需要投入诱惑足够巨大的饵食。那可是无论是主张一对一决斗的，还是野心勃勃的冒险者，都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
……
教会的召集当然是件重要的事。
放出联络用的烟火，产生出只有魔术师才能看见的烟雾来传达信息。这种基本上等同于狼烟的玩意儿固然原始，但是很有效，不过多少也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出他们对于现代产物的一点排斥态度。
虽说是召集全体Master，地点又是那样一个不允许开战的中立区域。可是对于不想暴露身份的未经申告的Master来说，就不那么保险了。
鉴于可能会出现重大情报或是规则方面的变更等问题，无视召集并不妥当，无论如何听总比不听来得好。于是就算预估到了会有使魔代替主人出现的情况，言峰璃正认为起码在数量方面，总是会到齐的。
但是……虽然年纪大了，眼神却还不错，哪怕眼前的使魔再如何形形色////色，体积小了点也不会看漏，璃正数来数去总还是少了一位。
绮礼已经“退出”，而Caster主从估计因为魔术工房所在位置无法看到烟火的缘故而没有出现。那么剩下的四个使魔，除了远坂时臣、艾因兹贝伦、阿其波卢德之外，就剩下一个身份未明者的Master。应到者理应还有一位，不知何种原因连使魔都没有派一只过来。
有点感到意外，原本是打算让尽可能多的魔术师主动参加对Caster主从的猎杀的。
而事已至此，即使觉得有些遗憾也已经没有办法，璃正有信心，会让这些眼下看起来对教会及他太过轻视的家伙们调动一切力量去推动一个已被既定结局的实现。
面对着一堆非人生物的听众，也依旧是如同布教般肃穆庄重的声音，在旁人看来也许是好笑的，但是即使没有被那些充斥着“宿愿”、“大义”等的言辞所感染，亦会因老神父手臂上遍布的图案所动摇。
没人不清楚那些从手腕开始交错覆盖到肘部的图案是什么。
不是在各自手背上会出现的区区三个，而是数量庞大到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令咒。
可惜在场的只不过是些使魔，否则璃正认为自己想必会欣赏到对方眼睛发绿的模样。
这就像是看到了一座装满无穷无尽宝藏的宝库，很少有人能不对此产生渴望的。
老神父看着已经彻底“空无一人”的信徒席，慢慢露出了看似极其温厚和蔼的笑容。
虽然说出了“若多人合作则赠送给出力的每个人”这番话，但真的会存在合作吗？与其给接下来的战斗中必要站到对立面的敌人更多的机会，还不如自己独占这份厚礼呢。因此，其他Master合力围剿Caster的假设实现的可能微乎其微，或者说，为了独占奖品而互相妨碍的可能性反而来得更大些。
而说到底，无法协作到最后的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哪怕运气好到当真抢在前头、而非如预定那样由Archer来完成对Caster最后一击的计划，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