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于江湖之悸动》拂尘笑明镜

22、月下舞剑

　　“好酒，将军府的酒就是好，董兄弟，你觉得怎么样？”令狐冲看着东方不败，温婉的一笑，那笑容如此干净，像是从未踏足这江湖的纷纷扰扰，犹如时光倒流，一切却又扰人思绪，扑捉不到。

　　东方不败眼里的隐隐杀气，却也融化在他的笑容里，原来自己还是如此贪念他的笑，仿佛在他的那一抹浅笑里，那些往事仿若沉溺在深湖里的浮游，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

　　东方不败一口下去，只念叨：“酒是好酒，可惜少了些雅兴”。

　　令狐冲笑道，“这还不简单” 说完，扔给东方一支玉笛。一个龙回凤转，有掌风自令狐冲掌心挥出，将军府后苑的桃花纷纷飘落，恍若人间仙境，美不胜收。东方便手把玉笛，一曲《笑红尘》便是她的心生，东方不败的歌声令狐冲曾有听闻，在他受伤时，疼痛难耐，那时的董兄弟唱与他听，她的歌声能减轻针穿血肉之苦，而此曲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令狐冲更是不甘示弱，挥剑迎曲，吟诗助兴。满园桃花纷飞，剑气如虹，引花酌酒，好不快活。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东方不败也当仁不让，将笛音与诗合为一曲，令狐也是锋回剑转，又换作另一套剑法，以迎笛声，二人曲剑相和，可刚可柔，有如神仙眷侣，无拘无束。

　　曲罢，东方不败将诗改了一句，“他人笑我，浮生太痴狂，我笑他人，浊眼望不穿”。（改自：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可见东方不败骨子里还是目空一切，桀骜不驯的女子。

　　他们相视一笑，一眼万年，恍如隔世。

　　或许，他们心里都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一刻，不再流转，世间的纷纷扰扰，便可顷刻间化为须有。

　　她与他，那道总也化不开的冰川，仅此一眼，轰然倒塌，有如潮水般涌来，令狐冲的剑，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声音清脆悦耳，他猛然将她拉入怀中，只轻声念道，“董兄弟，我真的很想你”。

　　哪怕只是想我，那也足够了。东方不败苦笑着，原来自己是那么容易满足。

　　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心里的每个角落都是东方姑娘，但是，但是令狐冲已经没有资格说出这一切，更不可能亲口告诉她，因为他已经有了任盈盈。

　　想到这，令狐冲，突然明白，他和她，终是有缘无分，唯有放下，才不会再互相伤害，他松开怀抱，只是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无法挪开脚步，令狐冲转身，浅浅的一笑“我走了，你保重”。

　　眼看着这个自己眷念了多年的男子，用微笑的话语与自己告别，东方不败虽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然而泪水已经盈满了她的眼眶。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告别的话吗？我不信”。东方不败虽是含着泪，却还是那样的执拗，她咬着牙，不管怎么样，都想要得到答案。

　　“你就当一个男人千方百计想要找到一个女子，只为见她一面，再说声道别，仅此而已”令狐冲笑着答道，却是没有转身看她。

　　“时至今日，你还是要骗我吗？是为了任盈盈对不对，令狐冲，我太了解你了，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你根本不可能放下她，来找我，你不敢看我，便是撒谎”。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背影，心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但是她骄傲到宁可自己说出来，却是不希望那句话从令狐冲的嘴里说出来的，这样心痛或许会少些吧。

　　令狐冲嘴巴颤抖几下，终是没有说出口，心里却是一字一句的唤道，我心里放不下的是你，一直是你，从来都是你。

　　但是令狐冲却没有回答她，在找她的途中，他已分不清，自己是为了盈盈而来找她，还是自己心里根本就是想要见到她，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