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非红颜》十月夜猫

74、龙夜番外五

　　来到她的屋门口，屋里竟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她与非寒的谈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冲进屋里，却被她的丫头叫住了脚步。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被纱布包着的额头以及脸上的伤疤，怎会如此严重，如此憔悴，心中竟有了一丝不忍。可看到同样憔悴不堪的非寒，怒火竟又一下子上来了，谁知一句冷嘲热讽，竟引来了她小产的消息，怎么会这样？心中有什么一下子空了一块。而她听到了这个消息，更是不敢置信！待非寒指责我时，她更是疯了似的捶打着我，怨恨着我。恨我，如果不是她先背叛我，孩子怎么会没有！这可是我的孩子，失去他我怎会不悲伤，有谁会比我更渴望要一个完整的家！她恨我，那我恨谁？！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我，不由得说出了很多违心的话，不惜侮辱我最好的兄弟。
　　刚出了屋门，非寒就给了我一拳，怒斥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她，你知不知道这比杀了她还严重！”
　　“羞辱她？她配吗？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你又要诬陷她什么？”
　　“诬陷？你就那么信任她！你知道柔儿为什么会受伤吗？就因为她撞见了她的阴谋，她竟不惜要杀人灭口，这么狠毒的一个人，你居然会那么相信她！”
　　“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阴谋？”
　　“那个账本，那些罪证，被她偷去给龙明了，给龙明了！”
　　“你怎么就认定是她偷的？”
　　“如果不是她，她会要杀了柔儿灭口吗？哼！她倒还真是聪明，竟然还会“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你就那么相信赵雨柔说的话？！她到底为你做过什么，你那么相信她！？就只因为小时候的陪伴吗？但是她爱你吗？她爱过你吗？别忘了，她爱的是龙明！而子桥爱的才是你，到底是谁为龙明偷的，你还不清楚吗？”
　　“那是以前，柔儿现在爱的是我，她那么善良，又怎会有如此心机？”
　　“那子桥就有那么重的心机了，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如此深受着你，全心全意地爱着你的她，会因为龙明而背叛你吗？会吗？”
　　“你怎么确定这些就不是她特意安排的？”
　　“你，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她？怎么？就因为赵雨柔她受伤了？”
　　“不全是因为这儿，这些日子，她天天都往书房跑，而且她的妹妹还来找过她。”
　　“那又怎样，她往书房跑，还不是因为想天天见到你！她妹妹来过又怎样，你觉得她会为了她妹妹而背叛你吗？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就不怀疑赵雨柔，别忘了她可是丞相的女儿，是皇后的侄女儿！是爱过龙明的人！”
　　“可她那天晚上又为什么会在书房？每次那个时候她都是在落红轩的。”
　　“是我碰到她后让她在书房等你的，因为她知道你去救火了，她担心你，她担心你，你懂了吗？”
　　“我……我……她不是自己说过吗，即使你不叫她她也会去书房的。”
　　“那是因为小姐想送画册给你所以才去书房的，那是她熬夜画了好长时间才画好的。三小姐确实来找过小姐，可是小姐她当时就拒绝了三小姐的请求，三小姐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才气轰轰的走的。王爷，你真的误会小姐了！”小红哭着为她辩解道。
　　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难道我真的误会她了吗？柔儿真的骗了我吗，我错了吗，错了吗？”
　　“你还不信吗？你不是很睿智的吗？为什么就看不清这里面的真真假假呢？”
　　“我……我……”
　　“在你眼里，就只有赵雨柔吗？。
　　“我……可是柔儿她……”
　　“你没看到她刚才肝肠寸断的样子吗？如果不是真的爱你，会为了你们的孩子而悲痛至此吗？夜大哥！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不要辜负了真正爱你的人，不然只会让自己追悔莫及！”
　　非寒的话打乱了我的心绪，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了。回想起柔儿小时候对我的好，她真的会欺骗我吗？可子桥呢？她好像比柔儿对我还要好，我真的误会她的吗？
　　不知不觉已走回了听雨阁，直接问柔儿吗？那会不会伤了她的心？听着她们主仆二人的谈话，犹豫着，站在屋外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王妃，您也真是的，这要是再刺深一点儿的话，您可就没命了！”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不知道子桥妹妹怎么样了？”
　　“蕊儿正要跟您说这事呢。我刚碰见李大夫了，这才知道那个王妃小产了。”
　　“真的？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我本不想伤害她的，她现在一定很痛苦！”
　　“哎呀，王妃，小产了更好，这样您也就不用再动手了。”蕊儿的话着实让我惊了一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的，不会的，柔儿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不是。
　　“蕊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虽说不是我动的手，但却是因我而丢的，我从未想过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我就知道柔儿是善良的。
　　“不管怎样，这次不但拿到了账本，还让夜王爷失了小王子，总之皇后娘娘可高兴了！这下，明王爷就没什么阻碍了。”
　　“只愿以后不会再有人牺牲就好了。”
　　强忍着内心的伤痛，震怒地走进内室，盯着她们震惊的表情。
　　“柔儿，为什么骗我？”
　　“夜，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够平平安安的。”
　　“平平安安？说，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必须这么做，只有明做了太子，大家才会平安。”
　　“怎么，你怕我会向他们报仇，是吗？”
　　“是，我怕，我怕，我好后悔把真相告诉你，可是就算我再怎么恨明，我也不能让你伤害他，不能让你伤害姑妈。”
　　“好亲密的一家人啊，为什么骗我说接受我了，你知道当你接受我的那一刹那我有多高兴吗？为什么要骗我!”
　　“夜，别这样，我不想骗你的，真的不想，可是看到你对子桥妹妹越来越动心，我真的好害怕，我……”
　　“害怕？是怕我不再爱你吗？还是怕你不能再利用我的爱？”
　　“夜，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骗了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我求你别伤害明可以吗？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不知情的，真的，他一直都希望我可以跟你幸福的，真的，所以，我求你，不要伤害明，可以吗？”
　　“哈哈……你还在为他求情，惩罚你，惩罚你就可以换回我的孩子了吗？是你，是皇后，是你们，是你们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要我怎么放过你们？嗯？”
　　“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关他们的事，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
　　“怎么惩罚你，杀了你吗？不，我不会杀你，永远也不会，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龙明！”
　　不再听她的呼喊，我踉跄着跑出去，从未想过我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哈哈……我也会被人利用，而且还利用得这么彻底，这么精彩！不惜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双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手，这怎么会是我的手。一路狂奔到书房，拿出母妃的画像，
　　“母妃，你也不会原谅儿子的对不对？你在那边见到你的皇孙了吗，他也恨我，对不对？子桥也恨我，她会原谅我吗？会吗？我总是不承认她的好，总是不承认自己对她的心动，总是一次次地伤害她，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母妃，我爱她，真的好爱她，我一直都不敢承认，可是现在我想承认了，但是还来得及吗？我不敢去见她，我不敢面对她，不怕她恨我，我怕她不再爱我了。”是什么湿了我的手，呵，没想到如此鄙夷眼泪的我也会有泪流不止的一天。拿起酒壶想把自己灌醉，却越喝越清醒，跌跌撞撞地躺倒在床上，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是第一次被老吴叫起去上朝，但头实在疼得厉害，便让他去帮我告了病假，继续躺倒在床上，却突然被什么隔了一下头。
　　拿起翻开之后，只觉得心被撕裂了，每看一幅，便加痛一分。这就是她要送我的画册吗？是她一惯喜欢画的风格，虽奇怪但确实很有趣味，看得出来上面的男女是我和她，画的时候她是满怀开心的吧，可惜却被我弄得伤痕累累。
　　握紧画册，紧贴胸膛，好像唯有这样，才能减痛一分。
　　不敢面对，试着躲避，却听冷非寒说她在绝食。不，她怎么可以绝食，她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可当我飞奔到她的床前时，她已然高烧不退，虚弱不堪。送进嘴边的药水全被堵在了外面。不喝药怎么能退烧，不得已只能以嘴度之，可是她还是只能勉强喝下去一点点。看着这样憔悴的她，真的好痛，痛到每一根骨头都是酸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冷的，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一想到很有可能会自此失去她，真的好怕，好怕。原来我已经陷得这么深了，可是竟不自知。还好最终她醒过来了，可是再喊她桥儿时却已看不到她的惊喜与兴奋了。我知道她恨我，不想见我，更不愿理我，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再不想放开她的手。每天晚上能够拥着她入眠已让我很满足。
　　账本被偷了，我只能再找寻其它的证据，有时便会忙到很晚。这天回来后，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为她拉上棉被，站在窗前想着白天得到的一些情报，不想她却醒了。听着她的问话，我很是激动，她已经好久没有与我说过话了，我以为她在担心我，以为她可能原谅我了，我好高兴，好想吻她，可是激动地心却被她淡淡地一声‘睡吧’给浇灭了，她还是那么冷漠，不过她已经愿意与我说话了，这应该是好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