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宫》流落依痕

1、新人

　　自我介绍

　　我

　　姓名：张璇

　　性别：男

　　年龄：27

　　外貌：长相不帅不丑，身高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毫无出奇之处

　　学历：某普通本科

　　工作：公司职员

　　生活城市：北方某二线城市

　　感情经历：恋爱三次，甩人两次，被甩一次。

　　社交情况：有两三个圈内死党，虽不能两肋插刀，却可以陪我喝酒喝到吐胆汁，打架打到鼻孔窜血。

　　周六清晨，又被窗外的雨声吵醒，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星期雨的大连空气里都是发霉的味道，我揉揉眼睛瞥见床头的闹表，8点一刻，脑袋在阵痛，昨晚的酒意未退。

　　“我操！”手机又TMD找不到了，爬起来用座机给睿色打电话。“阿色，我手机在你那儿吗？”

　　“不知道，自己来店里找！”电话那头阿色不耐烦地哼哼着，“我忙着呢、”

　　我顾不得洗漱，胡乱穿上衣服，打车奔向“水月宫”，“水月宫”就是睿色和别人合伙开的酒吧，平时都是睿色在打理，他老爷子有些来头，至于他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我不得而知，也从没问过，人知道得越少，活得越快乐。

　　我咣咣地砸着门，几个没有租到房子的“孩子”就暂时住在店里，这个时间正是他们的休息时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雨堃睡眼惺忪地给我开了门“小哥，这么早就来了。”

　　“怎么这个时间在店里？现在是老板娘了？”我调侃他，我知道他家就在本市，不用睡这里。

　　“小哥就别笑话我了，昨晚陪他们喝夜酒来着，凌晨四点才睡下。”说罢，他打了个哈欠。

　　“不对啊，我昨晚怎么没见着你，我也陪睿色喝酒呢。”我边说边上楼找睿色。

　　“你走后我才回来的，小哥，别上去，这会儿老板还没醒呢。”李雨堃拦住我。

　　“怎么了？”我知道这事有蹊跷。

　　“昨晚新来个孩子，老板那个，你懂的。”李雨堃压低声音，诡笑着。

　　正说着，睿色从楼上走了下来，“你个小B崽子，该干啥干啥去。”

　　“老板早。”李雨堃俏皮地说到。“你们聊着，我睡觉去了。”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屋内走。

　　“操，去吧，去吧。”睿色满面倦容，转而向我，“ 不就是个破手机嘛，丢了就丢了呗，大早上鬼哭狼嚎的，接了你电话之后我就没睡着。”

　　“你不是忙着呢吗？哪儿能睡着啊。”我笑着说。

　　“滚你妈的，操。”睿色笑着，不否认。

　　“说真的，我手机呢？。”

　　睿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给我，我翻了一下，没有部长的未接电话，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紧张，最近有情况啊？”睿色点上一支烟。

　　“没有，昨晚上我交了一份报表，部长说要是有问题早上就给我电话。”我看看表，“现在是9点半了，在部长的脑子里已经是上午了，所以，不用返工。”

　　睿色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口烟圈“你说就你那个工作，干起来有个JB毛意思啊，起早贪黑，挣钱不够交房租的，早就劝你跟我干算了。”

　　“跟你干？我不适合鸭头。”我笑。

　　“谁让你做鸭头了，有我在你能是鸭头？顶多是个鸭脖子！”睿色说的淡定。

　　“操！”我憋不住笑了起来。

　　正说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儿穿着内裤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看到睿色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老板。”

　　“上楼穿整齐点儿再下来，看你那德行。”睿色喝道。

　　男孩儿咬着嘴唇点头上楼，睿色又把他叫住，“没看见有人吗？怎么不叫人！”

　　“不用了，我也不是客人。”我看那孩子脸羞得通红，想解围。

　　“那也不行，这是服务理念问题。”睿色板着脸。

　　草，看到睿色这样我就受不了，一副老鸨的嘴脸，那孩子扭扭捏捏不知道怎么搭腔，我就先开了口“你好，我叫张璇，叫我小哥就行，以后咱们会常见面。”

　　“小哥，我叫丁蒙。”他操着一口东北腔普通话，我听着很亲切。

　　“行了，你赶紧上楼吧，别冻着。”我笑着说，丁蒙还是不敢动弹，睿色给了他一个手势，他才小跑上了楼。

　　“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不知多少次跟睿色说这样的话。

　　“你不懂，这些猴孩子精着呢，给点儿脸就抓鼻子上脸。”睿色笑道。“对了，怎么这些孩子都叫你小哥，我一听就想起来那个唱歌的。”

　　“滚，可能是看着我亲切吧，最开始时付勇超这么叫的，后来就叫开了。”

　　“哼”睿色冷笑一声，“别叫人付勇超，人家现在叫BYRO，男巢的头牌，婊zi无情，戏子无义，这话啊，一点不假。”

　　我不做声，付勇超最早是在许飞的店里做的，这英文名还是我给取的，后来离开“水月宫”也是没办法，只是现在还不是跟睿色说的时候。

　　“是不是和他还有联系？”睿色斜着眼问我。

　　“嗯，偶尔问候一下而已。”我讪笑

　　“你还真是知心哥哥的料，不然来我店里组织个工会什么的，你看怎么样？”睿色又开始没正经的了。

　　“工你妈个头会！”

　　“知识分子不许骂人啊！”

　　“滚！”
　　在睿色那儿洗了个澡，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孩子们都在睡觉，只有那个新来的丁蒙躺在沙发上发呆，满腹心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躺在睿色的床上，百无聊赖，“阿色，我回不去了，赖在你这儿了。”

　　“我这不养吃白饭的，给你买身好衣服，给老子当摇钱树吧。”睿色跳到我身上，嘴巴不由分说的凑过来，我翻了个身把后脑勺给他，他又趴在我身上不安分地动起来，我被他胡子扎的有点痒，笑着把他推开，“好了，别闹了，昨晚那小子没榨干你啊”

　　睿色泄了气，“别提昨天晚上了，那小子，有骨气的很哪，哈。”他冷笑。

　　我从门缝儿瞥一眼门外沙发上的丁蒙，他显然是听到了，还是咬了咬嘴唇，面无表情。我示意睿色小点声儿，睿色不屑，转移话题，“你说当初你要是跟我了，现在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啊，用得着这么拼吗？”

　　“别别，咱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出门开宝马，我出门挤公交，你没事打打保龄球，打打高尔夫，我没事就打打飞机。差距太大。”

　　“操。把我说的跟资本家一样”睿色，递给我一张名片。“这个你拿着，想换工作去他那儿试试，这人也挺仗义的。”

　　“谢了啊，”我看都没看就把名片塞到裤兜里了，这已经不是睿色第一次给我名片了，每天晚上都会有些个自以为混出个人模狗样的人到这里来发名片，可信度太低了，谁会把自己的真实姓名职务随便透露出去。

　　“中午吃什么？”睿色问我。

　　“不知道，昨晚的酒劲还没过，不怎么饿。”我想了想,“你这儿有什么，我给你做点吧。”

　　“算了，别费劲了，叫一个全家桶吧，咱两个够吗？”睿色问我。

　　“咱两个是够了，那几个怎么办？”我努努嘴，示意隔壁睡觉那几个孩子。

　　“谁管他们，老子是他们亲爹啊，操。”

　　“周末了，你这老板怎么就不知道体谅员工呢，算上他们一共八个人吧，这顿我请了。”睿色平常很照顾我，那几个孩子对我也是没得说，一顿饭也没多少钱。

　　“你倒是大方，我能让你掏钱吗？来吧，打电话吧”睿色傻笑。

　　我要了三个全家桶，两盒蛋挞，两份奥尔良鸡腿堡套餐。没格外点喝的，睿色也说冰箱里有不少喝的东西。

　　这顿饭还是我抢着买了单，睿色拗不过我。餐送到的时候那几个家伙也陆陆续续地起床了，看到我小哥长小哥短，个个嘴跟抹了蜂蜜一样。睿色跟着添油加醋，“你们小哥对你们这么好，想不想他长期在咱们这儿啊。”

　　“老板的意思是，小哥要当老板娘咯？”李雨堃找机会报了仇。

　　“我操, 阿色，李雨堃最近是不是火得很，这脸越来越靓，这嘴巴也越来越厉害了。”

　　“我们堃儿现在可是红人儿，可别到时候攀了高枝儿，忘了我睿色啊。”睿色阴阳怪气地说。

　　李雨堃满面含笑“老板说的是哪儿的话，要不是老板，我现在不知道还在哪儿刷盘子呢，别说是我，就是我们全家都对老板感激不尽呢，李雨堃就用这可乐代酒，敬老板一杯。”

　　李雨堃这一起哄，都开始给睿色敬可乐，乱作一团。

　　我拿了个蛋挞抽身，却看见坐在远处发呆的丁蒙。

　　“吃了吗？”我坐在他旁边，他有点拘谨，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不过去一起吃？”他还是不说话。

　　我把蛋挞递给他，又过去拿了个奥尔良堡，“多少吃点儿，别跟肚子过不去。”

　　“谢谢，小哥。”丁蒙笑了，这孩子笑起来还挺好看。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时不时抬头跟我笑一下。

　　这时候睿色喊了一嗓子，“李雨堃，你下午带丁蒙出去转转，悉一下情况，顺便给他买身衣服，别买太贵的啊。”他又转身对丁蒙说“这钱从你工资里扣。”

　　李雨堃笑着开了口，“老板，今天下午家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晚上五点前一定回来，你看，能不能找别人带那个新来的啊。”

　　“这样啊。”睿色面露难色，“你看看，你们谁带他出去？”

　　大家都不出声了，安静地吃着东西。
　　“你们这群懒屌，操！”

　　“阿色，我带他出去吧，反正今天我休息。”我看看丁蒙，他面露喜色。

　　“怎么能让你干这事啊，张璇，你别管了。”睿色不太好意思。
　　“没，我是有代价的，把你的坐骑借我用用。”我笑着说。“这大雨天你想让我们挤公交啊。”
　　“没问题”睿色叹了口气，“喂，丁蒙，你长点眼色啊，别跟个木头一样啊。”丁蒙点头。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跟丁蒙出了门。
　　路上人很少，天看起来很暗，我着睿色的宝马X5还是很拉风的，遇到标志性建筑物就给丁蒙说一下，这孩子只是点头，不说话。
　　大概转的差不多了，我说带他去买身衣服。
　　“张哥，”丁蒙忽然叫了我一声。
　　我不禁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姓林啊。”
　　“我听老板说的啊。”他尴尬地说。
　　“叫我小哥就行，不用那么客气。”我说。
　　“还是叫张哥亲切一些。”丁蒙的语气变得轻松，看来已经对我没有戒心了。
　　“行，你随便。”我笑。
　　“张哥，这车是宝马吧 ?”丁蒙问。
　　“对，是宝马。”我回答。

　　“不少钱吧？老板真有钱！”丁蒙感叹。

　　“对啊跟了你们老板就吃香的喝辣的了，你昨天…….”我不再说下去，觉得这话我说有些不合时宜。

　　丁蒙笑笑，“老板对我，不过是玩玩的，他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

　　这孩子心里倒是有数，比那些自恃年轻帅气的孩子多了几分灵气，我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张哥”丁蒙欲说还止。

　　“怎么了？你说吧，没关系的。”

　　“张哥，我有点饿了，能找个小面馆吗？”他说完羞得满脸通红。

　　我不禁失笑，“等会儿啊，这儿不能停车，过了下个红绿灯就有吃饭的地方了。”

　　丁蒙开始没心没肺地笑了，我却有点儿心疼。

　　我要带丁蒙吃点好的，他死活不从，最后在灵芝妹子给他要了一碗肉酱米线，还是他抢着付了钱。

　　离开了“水月宫”丁蒙渐渐地变回一个生龙活虎的年轻男孩儿，他边吃米线边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情，绘声绘色，他家那里的山上有人参，他小时候跟着老人们进山采参，还差一点摔到悬崖下面，村里人都说他福大命大。

　　“你多大了，到20了吗？”我问他。

　　“21了，也不小了。”丁蒙吃着米线，口齿不清。

　　“怎么不继续上学？”我追问。

　　“学习不好啊，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开始在饭店里当服务员，天天累到不行，挣得还少。后来在工地里干过小工，干了一年，包工头跑了，一分钱没挣到。这次本来是想来大连看看，能不能找个饭店学个厨师，可是找了几天都没找到，身上也没多少钱了，后来，看到广告，就来水月宫了。”他说到这里，眼神又黯淡下去。“我想等挣到钱了，我就去厨师学校学厨师去，学好了，回老家那边开个小吃部。”

　　“嗯，”我轻声答应，孩子，但愿你能坚守你最初的梦想。这个世界，诱惑太多。

　　吃罢了饭，我给睿色拨了个电话，“哎，阿色，我带他买什么样的衣服啊。”

　　“随便吧，你上班穿什么都给他买什么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内裤袜子就不用了，我店里有。”说完他就挂了。

　　操，睿色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我带着丁蒙进了H&M, 按照我的喜好从上到下给他置办了一套，不到一千块钱，又到隔壁HOTWIND给他淘了一双休闲皮鞋。我仔细打量穿着新衣服的丁蒙，果然跟换了个人一样，看起来清清爽爽。

　　回去的路上，丁蒙小心翼翼地问我，“张哥，这衣服很贵吧？”

　　我这才想起来，这钱是要从他工钱里扣的，当时也没征求他的意见就擅自做主了，“也还好吧，这样，我跟睿色说说，看能不能给你省了，你别跟其他人说。”

　　“嗯。”他勉强跟我笑笑。

　　已经将近傍晚，路上没什么车，雨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车上有莫文蔚的CD，我从不知道睿色也喜欢听她的歌。

　　“丁蒙，我开点音乐，不影响你吧。”

　　“你太客气了，张哥。”丁蒙坐在副驾驶，闷闷地笑着。

　　我随手点开莫文蔚的《阴天》，暖暖的声音缓缓地流进我的耳朵，很舒服。想起那曾经的幸福和忧伤，历历在目却又似从未发生过。我侧过头，想跟丁蒙聊聊，才发现这孩子已经靠着窗户睡着了。

　　到了水月宫，大概晚上六点左右。

　　我让丁蒙先进去，自己去车库停车。还没走进大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唱歌，这个时段已经有稀稀拉拉的客人开始喝酒了。

　　睿色坐在吧台后面抽烟，看见我进来就绕了出来，“怎么样，这孩子是不是挺木讷的？”

　　“挺好一个小孩儿啊，是你把人吓到了。”我把车钥匙递给他，“怎么样，我给他买这身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看起来不够骚啊。”睿色递给我一瓶喜力，我示意不要。

　　“操，你让我按照上班的行头买啊，我上班就这样啊。”我反驳。

　　“我忘了，你不在我这儿上班，哈哈，我的错，花了多少钱。”

　　我故意压低声音，“对了，说这事我想起来了，今天我没问这孩子就给他买了，你看这钱能不能给他免了啊。”

　　“花了多少钱。”睿色问。

　　“一共加起来不到一千三。”我说。

　　“操！谁让你给他买那么贵的衣服啊啦，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你要老子赔死啊！不行，这钱不能免。”睿色扭过头不看我。

　　“阿色，我都答应他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嬉皮笑脸地求他。

　　“还有下次？下次我宁可自己带他们出去，也不敢用老人家您了。”睿色冷笑，“都像你这样，我这改成慈善机构得了。”我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答应我了。

　　“谢谢，谢谢，别让我在孩子面前丢脸啊。”我千恩万谢。

　　“我答应你，你怎么报答我？”睿色追问。

　　“您说呢？睿老板？”我拖着长音。

　　“帮我把车刷了” 他喝了口喜力。“现在我的坐骑跟斑点狗没区别了吧。”

　　“没问题！”我应道。

　　“我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我问。

　　睿色指着自己啤酒浸过的嘴唇“来，亲一下。”

　　“操。”我靠上去，用嘴轻轻地点了下睿色的唇。睿色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事，你知我知，千万别让那些崽子们知道了。”

　　“哇哦！”靠在吧台的孩子们一起欢呼起来，吓了我俩一跳。

　　李雨堃更是大呼“小哥，我就说你要做老板娘了吧。”

　　“滚，别瞎说，这要是让你们那一百三十四个老板娘知道了，还不把我撕了啊？”我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璇，你要再说，别怪我反悔啊。”睿色笑着威胁我。

　　“得嘞，不妨碍你们做生意了，我看看能不能帮着端端盘子，感谢感谢我们许大老板啊。”这虽是玩笑话，可平常我也经常帮着干点小活儿，毕竟在睿色这儿还是挺惬意的，可以撕掉白天道貌岸然的面具，做回真实的自己。

　　虽然天气不佳，可毕竟是周末，水月宫，人还是不少。昏暗的灯光下都是些孤独的灵魂，有些是寻求精神的慰藉，有些则是等待□□的释放，混杂的酒气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我这看客也觉得晕忽忽的。暧昧的音乐依依呀呀，似泣如唱。

　　眼看着就要到下半夜2点了，孩子们一大半也都被带了出去，服务员王浩过来跟睿色说，“老板，有人点蒙蒙的钟。”

　　“哦。”睿色应了一声，“怎么个点法？”

　　“带出去，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送回来。”阿奇回答。

　　我刚要说话，被睿色打住了，“你告诉客人，蒙蒙是个新人，还不懂规矩，暂时还不能带出去，今天酒钱算他八折。”

　　阿奇走后，睿色很严肃地跟我说，“张璇，你对这个丁蒙不一般，你要是想玩玩也就罢了，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我有分寸的。”我松了口气，看着那男人和丁蒙进了包房。

　　没等到打烊，我困得不行，睿色说要开车送我，我看他满嘴醉话，把他拜托给阿奇就自己窜出水月宫。好像天要放晴了，隐隐能看到一两颗星星，若隐若现。打车回到家，澡也没洗，倒身睡下。

　　一觉醒来又是中午，肚子里咕咕叫，翻开冰箱也没什可吃的，喝了一杯冷酸奶。妈妈打来电话，说以后不可以超过十二点睡觉，那样就错过了内脏的排毒时间，要懂得调理……满口应承。

　　天果然放晴了，六月的天气甚是可爱。推开窗户，淡淡的风溜进来，有些小清新。

　　下午我收拾妥当，出门走走。正在Esprit挑衬衫，接到付勇超的电话。

　　“呦，BYRO，今天不忙了？”

　　“小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还是叫我勇超吧，我刚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像你，叫又不答应，你在哪儿呢现在？”

　　“噢，我还真在外面，有事啊？”

　　“没事，我等人呢，你要没事陪我聊聊？”
　　“行，你在哪儿？”我放下手中的东西。

　　“我在你后面呢，哈哈。”我转身，看到神采奕奕的付勇超。“小哥，我就觉得是你，可是叫你你没答应，就跟踪你到这儿了。”

　　我自我解嘲地笑笑，“我是老了，耳朵聋了，走，找地方坐坐吧。”

　　我俩就近去了星巴克，两个中杯拿铁，一个提拉米苏。

　　“小哥，最近水月宫还好吗？”他兀自吃着甜点。

　　“嗯，还成。”我应着。

　　“老板，他还好吧？”勇超抿抿嘴唇，看着我。

　　我笑，不说话。

　　“他还在恨我吗？”勇超又问。

　　我还是不回答，“怎么样，那边挺好的？”

　　“嗯”勇超知道我不想说，也便不追问，“现在我上下班基本上比较自由了，这不，这个点儿还出的来。”他笑笑，很复杂。

　　“有什么打算？”我喝了口咖啡。

　　勇超还没等说话，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着BYRO，我们一起转头，看到一个西装男，不到四十的样子，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你等的人来了吧？快去吧。”我示意勇超赶紧走。

　　“那我走了，小哥，电话联系。”他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笑着离开。

　　我看着这两个人渐渐走远，杯子里的咖啡还有一大半，我一口气喝完了，操，别浪费了，旁边的女招待看得目瞪口呆。

　　走出星巴克，我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了。周末加班烦躁，周末不加班无聊啊！

　　到图书城买了几本专业方面的书，还有一本龙应台的《目送》，信步走到水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