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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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尽量让自己此时笨重的身体移动起来，不要变成固定靶。
尽管从理论上讲，用导弹外壳打造的复合材料铠甲足够抵挡侵彻力和停止力都不足的AK系列步枪，但眼看着枪林弹雨向自己迎面而来，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也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虽然斯塔克从不承认自己是普通人。
“Come on，come on，你们再不快点出来我就要反击了。”斯塔克挥舞着铁臂，一头扎进人群最密集的掩体处，几个勇猛的直拳，霎时将恐怖分子们扫的人仰马翻。外围的人手顾忌掩体后的自己人，纷纷停止射击。斯塔克正中下怀，干脆随手抓人当作人肉炸弹，向武装分子们掷去。
“都给我让开！”卡鲁大喊一声，跳上一叠沙包，手持M72瞄准斯塔克。
“啊哦。”斯塔克忙里偷闲地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刻，□□夹着卡鲁的怒火直奔斯塔克飞来。
斯塔克指挥着不甚灵活的钢铁侠1号尽量向侧扑倒。□□贴着斯塔克的面具飞过，钻进他身后不远处黑黢黢的洞窟里。
“NO！！！”
钢铁巨人脚下的推进器喷出火焰，斯塔克追着飞弹往回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山口的巨石坍塌了一大片，斯塔克被爆炸产生的热浪倒推着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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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苏默涵从阿斯佩尔身上爬起来，一手用抢来的勃朗宁指住还在发愣的少年，一边向着烟尘四起的内间大声喊道。
“我、我在。”伊森从倒塌的脚手架下爬出来，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
苏默涵长出口气：“你没事吧？”
伊森的怀里还抱着装马奶酒的水囊：“没事。我们快走，这里搞不好要塌了。”
大地不再摇晃，但仍不时有小块碎石从洞顶跌落。监控室里的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烟尘和碎纸屑到处乱飞。
苏默涵跳起来，用枪指着阿斯佩尔向后退了几步：“你确定没事？”
伊森脸色不大好看，踉跄着走了几步：“没事，可能扭到脚了。”
苏默涵咬咬牙，转身将手枪塞给伊森：“在这儿等着，顺便看着他。我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
“很快回来——”
对于现在的苏默涵来说，她说很快回来就真的是很快回来。
伊森不过背好背囊将阿斯佩尔从地上扯起来，倒得一塌糊涂的监控室大门外居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伊森推搡着阿斯佩尔来到走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武装吉普。
苏默涵接过伊森的背包：“你刚才说到普什图，我想起以前总来半夜爬床的汉子——当然是爬跟我同铺的普什图女人的床。他负责日常采购，听说越野车都是停在监控室对面，因为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
伊森爬上后座：“你还会偷车？”
苏默涵耸耸肩：“钥匙是我们勇敢的少年刚刚送给我的。”
阿斯佩尔这才后知后觉地去摸自己的口袋。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两人说话的功夫，又有大块的碎石从洞顶跌落，看来斯塔克即使力学学的再好，也扛不住万有引力的作用。
阿斯佩尔一脸倔强：“我还要救老大……”
伊森拉开车门：“先出去，从外面才能救人。得有人告诉他们，你老大还活着。”
阿斯佩尔迟疑了一下，他身后的岩壁整片倒塌下来，彻底堵死了监控室的大门。
阿斯佩尔爬上副驾驶。
苏默涵深吸口气，松开离合器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但愿我们不用陪拉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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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步枪无休止的塔塔声终于告一段落。卡鲁指挥众手下将洞口坍塌处团团围住。
近五米高天然形成的岩洞口坍塌了近一半，钢铁巨人躺在一地碎石砾里，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过斯塔克的设计对武装分子们的威慑力依然不减，十诫帮众自动自觉围了个大圈，远距离举枪戒备。
“你！过去看看！”卡鲁点了个倒霉的胖子。
小胖子一脸蛋疼地使劲摇头，结果被卡鲁抬脚踢倒在铁巨人面前。
小胖子拍拍屁股战战兢兢站起来，两手端抢用枪尖去挑斯塔克的面罩。
斯塔克的手动了动。
“啊——”小胖子紧张过度，大喊一声，对着铁巨人胸口用钢化玻璃保护的方舟反应炉猛开两枪。
结果距离太近，子弹跳起来射进小胖子的腿：“啊——”
“蠢货！”卡鲁怒不可遏，几步上前一把推开小胖子，亲自伸出手欲去摘斯塔克的头盔。
“连句打扰一下都没有，这样做太不礼貌了。”斯塔克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下一刻钢铁大手狠狠捏住卡鲁的脖子，一把将他甩出去。
四周的武装分子哄得一声四散奔逃，他们终于不再相信自己手中脆弱的武器。
斯塔克多少有些被震得眼前发黑，摇摇晃晃站起来。
这时有人爬上外围的山壁高处，他们终于想起用来抵御外敌的加特林M134重型机枪。两三个人才能调转、重架一台枪口，一时间射速最高可达六千发每分钟的三挺重机枪，一齐向斯塔克的方向喷吐出火焰。
即使M134的威力仍不足以贯穿斯塔克的钢甲，但它强大的动能确实逼得钢铁巨人节节后退，一时间连头也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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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没路了！怎么办？”苏默涵握紧方向盘，盯着眼前不远处从石砾间透进来，不停放大的光源，大声喊出来。
“别停！冲出去！”伊森从后面探过脑袋，“这车改装过，一定可以的。”
吉普车后面不时传来的坍塌声好像催命符，苏默涵一咬牙，闭上眼狠狠踩紧油门。
下一刻，一声裂响，吉普车撞开封堵的岩石，越过铁人的脑袋从山洞里直冲出来。
“啊——”车里的三个人一起大喊，紧接着车身一震，苏默涵感到自己的胸口狠狠撞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都被震得仿佛散了架子。
吉普车四轮着地，冲势不止地向掩体后堆放着的武器集装箱冲去。
“不不不不！打舵！转方向盘！”伊森试图从后座扑上来抢方向盘。
阿斯佩尔瘦小灵活的身子越过变速杆使劲抓着方向盘向左转，沉重的方向盘居然被他扳过来，改装吉普在沙地上兜了半个圈儿，最终停在斯塔克面前不足五米处。
停歇了片晌的重机枪声再度响起，斯塔克紧跑两步，一个滑身，躲进了吉普车内侧。
“车技不错，怎么还多了个小孩儿？”
防弹玻璃被子弹震出丝丝裂痕，车里的三个人一起矮身抱头，苏默涵推开驾驶室的门，在子弹声中向斯塔克大声喊道：“这车顶不住，会被射穿的。”
弹痕斑驳的钢铁巨人滑稽地耸耸肩：“别着急。跟我数——一、二、三！”
斯塔克话音刚落，三台加特林齐齐哑了火。
“M134每根枪管的耐久率大约是一万发，以他们这种盲目的射法，不用两分钟肯定熄火，没有爆膛是斯塔克工业的质量好。”
穿着钢铁侠1号战衣的斯塔克从吉普车后缓缓站直身体，声音里一改往日的戏谑：“你们先走，也该轮到我了。”
苏默涵叹口气，爬回吉普车里：“积点德。”说着脚下一踩油门，吉普车向囚禁了自己两个多月的基地出口冲去。
当残存的十诫帮众想要阻止这辆载着敌人的吉普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余暇了。
钢铁巨人的双手喷出来自地狱的业火，无情地点燃周遭的一切。那些印有斯塔克制造的集装箱更是巨人的首选目标，钢铁和火药躺在烈火中，经过特殊处理的弹匣在橘红色的火簇里噼啪作响。斯塔克仿佛想用这场大火来洗清曾经加诸在自己身上，自己却从不在意的罪孽，他像一只真正的浴火凤凰般，在灰烬里才能得到涅槃。
苏默涵开足180迈冲出峡谷口，开阔的沙漠地势在她眼前无尽展开。远处的烈日正升上中天，倒视镜里十诫帮的基地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轰隆隆隆隆——”一连串爆炸声震彻天地，火焰卷起半天高，四射的炎硫像极一场盛大的烟火，席卷而来的热浪即使离了这么远也能清晰感觉到。
一道人形铠甲在烈火的包围中冲天而起，向吉普车的方向飞来。
苏默涵蓦地踩稳刹车，转头道：“你要下车吗？”
阿斯佩尔愣愣望着倒视镜里的画面，少年稚嫩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里却闪烁着极为复杂的光。
恐惧、惊讶、羡慕、崇拜、仇恨。
苏默涵求助地望了伊森一眼，伊森摇摇头，脸色也很难看。
就在苏默涵想要再度踩下油门的时候，阿斯佩尔突然推开车门，自己从车上跳下去。
他站定在沙土地上，认真看了看苏默涵和伊森：“我会记住你们的。”
苏默涵深吸口气：“好好长大。”
言罢一把拉上车门，车尾扬起飞沙，转眼驶入茫茫沙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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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同样离十诫帮基地不远的沙漠之中——
“嘿，鸟人快看，有人和你一样飞起来了。”暗红发色的东方少年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正骑在军用悍马的天窗上，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向车内招了招。
被叫作鸟人的同样是个东方面孔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上下，穿一身墨绿的迷彩服，表情看起来一丝不苟。
他坐在后座，眯起眼睛向远处窜起火光的天空看了一会儿：“那人穿着一身铁衣服，飞的太丑了。不过好像是我们要去的方向。”
开车的人转过头来，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娇柔斯文的女孩儿：“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十诫帮的其中一个基地。”
骑在车顶的红发少年吹了声口哨：“我们要不要给黑鬼上校去个电话，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可能已经被烧成灰了。”
坐在副驾驶位一直未吭声的年轻男子突然道：“祝火承，下来。安然，全速前进。”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听起来冷冰冰的。
被称作祝火承的中国少年哼了一声，从车顶爬下来顺手关窗。
安然回头冲他吐了吐舌头，接着狠狠一踩油门，在悍马的发动机轰鸣声中大声道：“副队认为我们应该先去销毁证据。”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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