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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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十点，古尔达领着一干精锐手下，全副武装地堵在曾用来关押斯塔克三人的囚室外。
对讲机里传来卡鲁的声音：“里面有动静吗？”
古尔达抓起对讲机：“现在还没有，要等等吗？”
“蠢货，还等什么？按计划行事。”
古尔达一挥手，身后上来一个一脸不情愿的光头大汉，小心翼翼地端着AK去开门。
这扇铁门设计时就只能从外面打开，大汉先谨慎地拉开门上的小窗向里瞧了瞧。里面一片漆黑，原本应斯塔克要求安装的强光灯全部熄灭。
古尔达不耐烦的催促声由后传来，大汉一咬牙，狠狠下了门闩一把推开大门。
伴随着一片纷乱的枪栓声，武装分子们齐齐举起手中机枪紧张地盯着洞开的大门。只见在走廊里昏黄煤油灯的映照下，囚室内一片劫后馀生的重灾场面，所有的仪器设备仿佛被大锤狠狠砸过一遍般破坏殆尽，碎纸屑随着走廊里吹来的风从地上卷起，目力难及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巨兽在蠢蠢欲动。
古尔达狠狠地骂了一句娘，这下任谁都知道不会有什么Jericho导弹剩下来了。
“你！你！你们两个进去！”他暴燥地点了两个人。
另一个大胡子随着先前的光头，两人举着枪战战兢兢地摸进大门内。
门外的人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消没在暗影里，许久后，光头一声大喊，举着枪向前扫射的情景下倒飞出来，一头撞在大铁门上，人事不省。
“开枪！”古尔达大喊一声，率先举枪向光头飞出的方向一阵扫射。
十几把机关枪不要命地对着一个方向集中火力，那处残存的桌椅板凳霎时被击得粉碎。
数个呼吸后，古尔达一挥手，武装分子们勉强算是整齐划一地停止了射击。
令人窒息的硝烟味过后，囚室里仍然一片安静。
忽然，拉扎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道：“不许开枪！混蛋！你们要打死老子吗？不许再开枪了！”
只见拉扎双手背后，踉跄着缓缓从黑影里走出来。
他唇边带血，脸上不少乌青，看得出没少受折腾。他一步一回头的向外走，似乎在戒备着身后的什么，同时用阿拉伯语大声喊道：“你们都退出去，告诉还在山洞里的弟兄，立刻、马上，都给我退到洞外面去。”
古尔达微一迟疑，他手中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卡鲁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用蒙语大声地向拉扎喊话。
拉扎听了一会儿，表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坚持用阿语大喊道：“我□□奶奶个熊！老子才是这里的老大，老子他妈的是为你们好！你他娘的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都他妈的立刻给我从基地里滚出去！”
一片难堪的沉默。
卡鲁的声音再次在对讲机里响起，这次他用阿语说：“动手。”
古尔达率先举起枪。
拉扎终究是刀头舔血惯了的人，见机地快，大吼一声奋力向敞开的大门后闪去。
机关枪的子弹扫射进门内的黑暗里，不同于刚才，这次响起了仿佛石子击打在铁板上的叮叮咚咚的声音。
一片刺目的白光从门□□出来，在恐怖分子们纷乱的吵嚷声中，一架两米多高的钢铁巨人从门内的黑暗世界中缓缓露出头来。它简陋的外形或许会令人忍禁不俊，但刀枪不侵的实质已经足够令这些见识有限的喽啰们胆寒了。
斯塔克举起左手，钢铁面具后的声音颇有点遗憾地道：“看来当老大也没什么意思，我以为可以省点子弹呢。”
下一秒，安装在钢铁侠1号左臂上的小型飞弹喷射而出，聚集在门前的一众恐怖分子霎时被炸得人仰马翻。
有不畏死的莽汉冲出硝烟，徒手向斯塔克扑上来，斯塔克简单一记直拳，来人登时被揍得跌出十米开外。
斯塔克向身后挥挥手，全副武装的苏默涵和伊森从屋子角落里跑出来。两人各背着一把M4，兜里揣着几枚从拉扎身上搜来不管会不会用的手雷，身后背着用破衣服简单缝制的背囊。
地上的对讲机沙沙地响起来，卡鲁大声喊着什么。
钢铁巨人歪歪头，一脚踏在古尔达握着对讲机的手上。斯塔克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道：“看来你们俩要多跑几步了。”
苏默涵略显不适地避开满地尸骸，伊森则紧张地紧了紧手里的□□。
三人都退到刚刚恐怖分子的围堵圈外，斯塔克凭借自己精准的力学知识，几炮就轰塌了面前曾经囚禁过自己的山穴，连同那些人事不知的恐怖分子，一起埋葬进砂石之下。
“你们两个自己小心，多注意头上的监视器，”斯塔克笨拙地揭开脸前的面罩，“嘿，梅洛迪，你不在临别前给我点鼓励吗？”
苏默涵头也不抬地抓起伊森的胳膊往前走：“嗯，鼓励……加油，托尼！我看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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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监控室里的临时指挥所已经乱作一团，没有人认识监视屏幕里出现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
卡鲁通过对讲机大声地下达各种命令，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即使拉扎已经不在了，他成为了最高的指挥者，他的命令也不能立即被有效执行了。
因为通往羁押斯塔克囚室的所有临近作战单元的通道，都被堵死了。
无声的黑白监视器上，钢铁巨人迈开大步踏在通往基地外的走廊里，他一路走一路炸，只要不是通往出口的岔路，他都几炮轰塌，沉默的压迫力几欲令人窒息。神奇的是，在这样高频率的爆炸事故中，整座建在山腹里的基地，居然还没有塌方。
卡鲁将对讲机一把摔在面前桌子上：“都出去！快！撤退！”
阿斯佩尔凑上来问道：“我们就这样弃守基地了吗？头儿还在里面。”
卡鲁抬手扇了他一巴掌：“蠢货！我现在才是头儿！那个大家伙马上就要炸到这儿来了！再不走，你就等着用手挖出去吧！”
卡鲁推开还要再说话的阿斯佩尔，指挥身后的武装人员：“把□□都运出去，准备M72火箭筒，还在外围的人统统撤离！立即！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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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塔克终于站在久违了的阳光下时，他很有一种浴火重生了的感觉。
一个多月的囚禁、伤病和折磨，似乎都在阳光透过面罩洒在他眼睑上的一瞬间得到了解脱。
他觉得自己不只是胸口上多了一个反应炉，似乎心底里也多了些什么。
只不过这种感觉如此微妙，稍纵即逝。
当十诫帮徒众们的子弹噼噼啪啪地打在他身上时，这种感觉就随之消失了。
他看到卡鲁站在一个沙包堆叠的掩体后高高举起手，下一刻，无数的机关枪口对准自己，子弹不要钱样地泼散到自己身上。
斯塔克一动不动，稳稳地站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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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你确定这里能找到补给品？”苏默涵端着枪，背靠背地跟在伊森身后，努力学着电影里的专业人士警戒四周。
伊森推了推眼镜：“这里是他们的监控室，如果我们不想逃跑后，在沙漠里喝加了料的饮用水，只能在这儿碰碰运气了。”
有斯塔克开路，苏默涵和伊森没浪费一颗子弹，就趁着卡鲁率人撤退后，轻易摸进了十诫帮的临时指挥室。
事实上，过半路程后斯塔克便不再使用大威力的飞弹了，一方面他想节约能量，避免塌方；另一方面，大概总喜欢端着AK系列扫射的恐怖分子们也终于意识到，在开阔地段阻击这个钢铁怪物，起码可以防止流弹误伤。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罐装水被动了手脚？明明都是没开封的。”
两人在百十平方的监控室里简单巡查了一圈，便分散开来寻找可能有用的物资。
伊森仍穿着他那身万年不换的黑色西装，躬身在一堆箱子里翻找：“他们这种人的老伎俩了。在瓶底用注射器推进去一些两栖类动物的分泌毒液，再用蜡封底。这些毒无色无味且溶于水，而且通常情况下都不致命。不过，如果是在沙漠里只能靠这些水维生，恐怕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会有脱水的危险。”
苏默涵吐吐舌头，心里明白以美军方对斯塔克的重视程度，他们很大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得到援助。但对自己这个突发变异的人来说，过快速度的新陈代谢代表身体甚至未必能撑过十二小时。所以伊森和斯塔克愿意冒险来搜寻补给，很大程度是为了自己。
苏默涵在摆放监视器的桌子上翻了一遍，桌子上的很多文件都是阿语写的武器订单合同。她并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摸起桌上的手机，随便翻翻通讯录后塞进裤兜里。
“嘿！梅洛迪，我似乎找到我们要的了。”伊森在一副脚手架旁站直身子，两手拎着数个硕大的水囊，得意地摇了摇。
苏默涵笑着竖了竖大拇指，走过来接过一只水囊，拔塞一闻，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这是什么？”
伊森豪饮了一大口：“马奶酒啊，蒙古人的特产。”接着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好久没喝到这么醇的马奶酒了。”
苏默涵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来托尼会很喜欢的。”
伊森眯起眼，无害地笑：“托尼？哈？”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一个略显紧张的稚嫩男声，蓦地在两人身后响起来。
苏默涵和伊森对视一眼，两人缓缓举起双手。
“能让我们转过来吗？”伊森清了清喉咙，谨慎道。
“好、好吧，不过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两人照做后，转过身来。
面前的中东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眉清目秀，正是阿斯佩尔。
苏默涵的心放下去一大半，故作轻松地口吻道：“你怎么……不跟着大人一起撤退呢？”
阿斯佩尔哼了一声，用两只手握紧手里的勃朗宁：“我的事不用你管。把你们身上的武器也解下来。”
苏默涵依言去摸M16的肩带。
“不！不许乱动！”少年紧张地勾开勃朗宁的保险，苏默涵立时僵硬地一手按胸，一手举在头侧。
“我是……在按你说的做呢。”事实上，苏默涵一直认为这种像自己一样的菜鸟才最危险，因为有时候他们都意识不到自己开了枪。
“像伊森一样！动作慢一点！”阿斯佩尔咽了口唾液，咬牙道。
伊森率先把背着的M16丢在地上，突然换用苏默涵听不懂的普什图语道：“放松点孩子，你妈妈知道你还留在山洞里吗？”
这种熟悉的语言终于有效缓解了少年的紧张，阿斯佩尔的眼圈红了红：“妈妈告诉我要跟着爸爸。”
不知是怎样的巧合，这个世界上所有语言关于妈妈爸爸的发音总是惊人的相似。苏默涵隐约猜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爸爸是？”
伊森皱皱眉，小声回答：“可能是拉扎。”
苏默涵狠狠闭了闭眼：“听我说孩子，你爸爸被堵在用来关押我们的囚室里了，他现在虽然没事，但你最好快点带人去把他挖出来。”
因为囚室附近的监视器都被斯塔克毁了，所以没人清楚那里发生的事。阿斯佩尔明显露出关切的表情：“你说真的？”
苏默涵表现的无比虔诚：“是的。真主安拉作证，我们虽然挟持了你爸爸，但并没有伤害他。”
阿斯佩尔表情一紧：“你胡说！我亲眼在监视器里看到了！你们打了老大。”
“打他的是斯塔克那个混蛋，我们有劝阻。但你看，我们一个是女人，一个又上了年纪，实在拦不住他啊。”伊森一脸正直无害，丝毫不为欺骗小孩儿感到内疚。
阿斯佩尔认真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你还是骗人。妈妈说，漂亮的女人和看似忠厚的男人都不能相信。”
-_-|||你妈妈是殷素素转世来着吧……
正在此时，洞口方向蓦地传来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接着整个山腹一阵摇晃，大块大块的碎石从洞顶跌落下来。
阿斯佩尔骇然抬头上望的时候，苏默涵猛地向他扑过来。
“砰”一声枪响，不知是紧张抑或走火，阿斯佩尔手中勃朗宁的枪口喷射出一道火光。
下一秒，苏默涵按着阿斯佩尔一起扑跌在地。少年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一块半人高的巨石狠狠压住。
“伊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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