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知秋》X半仙

5、第五章

　　第五章．
　　“哎哎哎，丫头，哈喇子快把书都搞湿了，快擦擦！”林木拿着卷着厚厚的试卷直接往榆木脑袋上敲。说起来真是让林木火大，为了给这丫头补课，不顾自己感冒的千金之躯早早的把这死没良心的叫来，谁知道这丫倒好，捧着书就往上撞，真是喵了个咪的，小白眼儿狼！
　　“哦，对不起啊，昨天睡太晚了，额．．．这个sin函数．．．答案是这个吗？”
　　“服了你了真是，我是上辈子欠你多少这辈子你要这么拖累我，我地姑奶奶，我都讲了四遍了啊，整整齐齐的四遍啊，再讲一遍啊，再讲一遍听不懂您就另请高明吧您！”
　　阿秋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脸红的吓人，是无地自容的惨了。看着她憔悴沧桑的脸，林木也不好发作，耐起性子只得再教。
　　自除夕夜起，阿秋就再没睡过一次好觉。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闭上眼啊，就能想起林木那晚灿烂的笑容，想着想着吧就小鹿乱跳，翻来覆去来着，拿着林木给的纸条犹豫了好几天。
　　现在打吗？嗯～不好不好，人家还在睡觉呢吧。
　　那现在打吧，额，会不会在吃饭，好像不太礼貌。
　　这会儿打吧，啊～不敢打啊，不敢打嘛。
　　磨叽了好两天，终于硬着头皮拨通了号码，话筒里传来林少慵懒的声音，阿秋整个人几乎都要僵住，怎么会这么尴尬，平常心，呼～平常心。
　　“喂，谁啊，到底是谁”
　　于是昨儿一晚上的是又没睡着，于是就成了今天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腔调。
　　林木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却迷迷糊糊地听不真切了，“我跟你说啊，周期是２，振幅是．．．”好柔软的声音，嗯，好好听，阿秋在意识渐渐模糊前在心里默默想着，就快进入．．．“哎！老子不教了！你是来找周公给你补习的吧！”
　　被林木一声大喝吓醒，手臂一个凌空，阿秋就直接向桌子来一个俯冲。耗尽耐心的林木已是气极，却被笨拙的阿秋逼得笑出了声。
　　“算了算了，你这小丫，今天我们不补了，你好好睡会。”白皙的脸庞酿起绯红，几乎要灼伤阿秋的眼，是啊，他太美好，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他。
　　阿秋乖乖地闭上眼睛，伏在桌上小猫似的休息。林木看着这样乖巧的她，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阿秋身子微微一颤。
　　好．．．温柔。
　　随即把头埋进双臂，遮住自己撑不住的脸皮。
　　“丫头，下次再这样小心爷爷家法伺候。”阿秋隐隐约约听着，身体不听使唤的暖和起来，渐进梦乡。看她熟睡，林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样宁静，仿佛什么担子放了下来，是啊，这本该是个毫无算计的年龄，像你多好，阿秋。突然觉得有些疲乏，把头轻轻搁在阿秋肩上。
　　让我稍微靠下，丫头。
　　梦里又回到了Ａ市，似乎还是很冷呢，四处张望着看不到一个人，让阿秋有些害怕。“林．．．木．．＂阿秋试着小声唤着，只希冀能给自己一些力量，一点安慰。黑黑的，真的什么也没有，阿秋沮丧的转过身来，却真真看见这跋扈的少年，揪着自己清爽的短发，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
　　是个美梦啊，阿秋想着。
　　少年拉起自己的手，就像上次那段旅行，毫无忌惮的四处跑起来，风呼呼的刮着，心情也随着北风飞扬，少年快乐的喊着“阿秋．．阿秋．．”
　　“阿秋，阿秋？”阿秋睁开眼睛，一张特大号的俊脸就摆在面前，两帘睫毛上下忽闪，吓的一下坐起，阿秋慌了神。
　　“小丫做梦了吧。”冰凉的指尖轻点阿秋的眉心，抚平刚才的褶皱。
　　“噩梦？”
　　“我小时候做噩梦了，妈妈总是会把我叫醒，所以我也把你叫醒了。”
　　略浓重的鼻音却还是那样好听，“那个，我．．有说梦话．．吗？”阿秋小心翼翼地试探，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不停地摆弄自己的衣角。
　　“有哦，你说．．．＂
　　“说什么？”阿秋惊得抬头，赧得不行。
　　“嘿嘿，少爷偏不告诉你！”俏皮地甩甩自己的双脚，更似大爷的躺上沙发耍起了无赖。见阿秋如此尴尬，也就索了兴趣，“算啦算啦，以后再告诉你，走，丫头，爷爷带你出去溜溜，大半天耗在这儿也没用。”
　　踢了拖鞋走到门口，戏谑地回头，“怎么地，走不走？”阿秋巴巴地跟上了少年，酸甜泛上心头。
　　原来，即便是在梦里这样开心的和你在一起，我也是苦涩的呢，my candy。
　　闹市区就在附近，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笑颜烂漫。火红的横幅，各种促销活动装点了节日的气氛。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林木兴奋地带着阿秋从街的这头转到那头，应该也是不常出来的吧，阿秋想。一逛到好玩新奇的东西，林木就硬是拉着阿秋不走，把玩着商品，在阿秋的头上试来试去，“丫头，这玩意儿戴你头上真的好傻啊，哈哈！”营业员看着这俩屁孩子瞪着眼睛极其的不耐烦，到底是买是不买！可人家林大少爷生来就是被宠着惯着的，哪知道识眼色这回事儿，依旧该笑笑该玩玩。但人家阿秋早已被营业员瞪得鸡皮直起，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只好拖着死活不走的林木出去。
　　“阿秋，看这个，穿在爷身上帅不帅？”林木逮了一件半价促销就往身上套。阿秋努力地点点头，清亮的眸子似有波影转动。
　　“好，那爷就买了。”
　　接过袋子，林木自然的牵起阿秋软乎乎的小手又一头栽进人群。过年新奇的小玩意儿真多啊，那天下午，两个轻巧的身影在街上来回穿梭，直至华灯初上，一长一短的影子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特别柔和。逛得可欢，却着实有些累了，微微喘着呵出串串水汽，年轻的面庞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就温暖了一个冬季。
　　“林．．．木．．”很少全名全姓的唤他，微微有些局促。
　　“嗯？”
　　“．．．．”
　　“奇怪的丫头，怎么又不说话？”
　　“很特别．．总感觉像做梦．．”
　　“小丫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啊，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难道白痴和天才之间有这么大代沟？”林木扬起眉毛，并没有看阿秋。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总之．．．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林．．．木。”
　　“哈哈，员工福利嘛，少爷我可是个好老板啊。”
　　“嗯，是的，少爷。”
　　两人伴着夜色走在小道上，温婉的江南水城便化为一道布景，虽然只是并肩而行并无其他言语，但此时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这样，就好。
　　良久，终于打破沉寂，阿秋还是忍不住心头多日的疑惑，“林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林木双手抱臂，示意她继续。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愿意亲近我，我这么沉闷，这么普通，可是你却对我这样一个人这么上心，你这么优秀，为什么．．．是我？”这一刻，阿秋仰着倔强的小脑袋，漆黑的眸子隐在阴影中却十分明亮，一口气说完到最后声音也变得颤抖，紧张了吧，丫头？
　　“小丫你跟少爷混几天，嘴皮子倒是利索了很多。”林木指尖轻点阿秋的脑门儿，呼出的水汽虚化了自己的容颜，泛起五彩的光晕。看阿秋还是直直地盯着自己，浅浅的扯起嘴角，“因为啊．．．少爷我乐意！呵呵呵呵”
　　阿秋似乎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有些松垮，不过还是回以最灿烂的笑容，耸耸肩表示明白。林木拍了拍阿秋的头，“阿秋啊，以后生是我林少的人，死是我林少的鬼，好啦，鉴于你今天表现良好，特批你赶快回家，以后脑袋里不要再胡思乱想，这次姑且饶你！＾－＾”
　　潇洒地转身，林木再也没回过头来。妖孽，真是没有绅士风度，也不担心我一个女孩家怎么安全回家，阿秋瘪瘪嘴，挤出个勉强的笑容，不过这才是你啊，林木。
　　刚刚我痴心妄想了，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