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无痕（修）》离魂

24、二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修

　　“听说昨晚玉衣楼头牌黎欣被一个黄毛小子赎走了。”
　　“不是吧？不是才□□吗？老子还想等过几天也去尝尝，那娘们可风骚了。”
　　“不是说很多有钱哥们都捧她的场吗？怎么就让一小子给抢了？”
　　“谁说不是，听说那小子一个问题压了全场，最后抱得美人归，今天一早玉衣楼的妈妈今天一早就对外交代了那美人已经被赎身了。”
　　“怎么就这么简单？那几位没有闹吗？”
　　“当然闹了，不过人家好歹名门望族，再怎么闹也闹不大啦，听说暗地里都找了那妈妈谈了，不过最后连那小子的名字和去处都问不出。”
　　“咦～你怎么这么清楚？”
　　“当然，我表妹的表叔的堂兄的朋友的哥哥的叔叔在玉衣楼厨房做烧柴的。”
　　“不过，听昨晚在场的人说好像他自称姓水。”
　　“昨晚没去还真可惜，以后就见不到黎美人了！”
　　“就算你去了也不定见得到她啦，你答得上她出的题吗？”
　　“哼！答不上也可以等三天后的彩衣比艺啊，要不是被赎身了，我看那美人一定会出现的。”
　　“就是就是～”
　　“唉……”
　　……
　　今天一早坐在茶楼里喝早茶，耳边不断传来大家谈话的声音，谈论得最热闹的自然就数昨晚玉衣楼里的事了。
　　我一边有趣地倾听着，一边吃着皮蛋瘦肉粥，眼光偶尔扫两眼坐在我身边忙着为零儿和尘儿布菜的少女——平凡的五官不出彩却也不会让人觉得丑，是那种丢人堆里也很难认得出来的大众脸，虽然头上依然插着八根簪子，依然是极致的红，却是最普通的式样。
　　难以想象这样的脸下面埋着的是一张绝美的脸，真的挺佩服这种易容法，若是在现代工具齐全的情况下要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在这只有一些原始工具的古代还能化得这么真实，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有空让这丫头教教我好了。
　　“无痕哥哥，等一下是不是要带零儿和哥哥出去？”一旁地零儿吃了几口粥两个小笼包就饱了，扯了扯我的衣角低声问。
　　“嗯，零儿是不是想快点出去？”咦~这孩子还知道好奇啊？不过也是，再老成也还只是小孩啊。
　　“不是，零儿只是想看看再出去之前够不够时间回去把包袱整理一下。”晕~这孩子还真是不可爱。
　　“零儿啊~是孩子就应该有个孩子的样子，收拾包袱这些事是大人做的。”
　　“可是无痕哥哥都不会收拾东西的，包里的东西都是一团一团的。”另一边的尘儿也吃得差不多了，也插了一句。
　　“嗯！这……这是……”死小孩，一点都不可爱！竟然挑我毛病！我活了两世到头来竟然给这么个小鬼说了！
　　“你们放心去玩吧，赤绯会帮你们收拾好的。”一边的赤绯终于良心发现帮我解围。
　　“可是，赤绯姐姐不去玩吗？”零儿有点担心地问到，真不知今天这赤绯做了什么？才认识就已经把两只小的给收服了。
　　“嗯，赤绯很快就会去找你们的，放心吧！”说完还给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整个脸也随之柔和了起来，没想到这赤绯也挺细心的。
　　“好了，都吃饱了就跟我走，让你们无痕哥哥带你们去看看这和歌城有什么好玩的!”
　　“嗯，无痕哥哥记得要带钱。”擦干净嘴巴的无尘不死心的又给我来了那么一句。
　　“去去去，死小孩！你哥我什么时候出门忘带钱过，还要你来提醒吗？”一边忍着快喷口而出的血，一边想赶鸭子似的把他们向外赶。
　　“你也不要收拾了，才几件衣服也用不着大费心思的整理，难得有个人对这里熟，你就给我们当当导游，恩~带路。”回头把转身想回房的赤绯叫住，虽说我昨晚就有逛过和歌城，不过晚上的景色本来就跟白天有所差别，况且我留意的都是路线和建筑的规划，这跟游玩根本就是两回事。
　　“是，公子！”怎么对着我还是这么中规中矩的？
　　一行四人，磨磨蹭蹭地一路看着热闹来到了三宝之一的繁华街，不得不说的是这和歌城真不是一般的繁华，繁华街还没到，就一路走来所经过的大街小巷就已经热闹非凡了，不知这和歌城和左回城比却是哪个更加繁华？不过，先不说十年前我没有在白天逛过左回城，就是逛过现在都已经过了十年了，也是无法做比的，也只有日后到了左回城再仔细比比看。
　　只是我真的想去吗？那里所谓的家根本就不能算是我的家，十年了，与我唯一有牵连的也早已烂在黄土里了，现在回去真的有意义吗?所谓报仇真的就是我想做的吗？想着想着，脑袋竟然就这样陷进了死胡同，怎么也转不出来……
　　“公子？公子！”略带担忧的低唤把我从死胡同里拉了出来。
　　“嗯，什么事？”习惯性地扬起嘴角问道，心却依然停在刚刚的‘无头路’上。
　　“小公子和小姐有话跟你说。”只见赤绯呆呆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有点不适的把头开，只传了她有点闷闷的声音。
　　“嗯？”对她的疑问在看到才到我膝盖高度的两只时就消散了，蹲下身与他们平视，才发现零儿眼睛红红的，一颗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欲掉不掉的，尘儿紧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却是倔强的强忍着，四只发白的小手都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怎么每次我想东西稍微离神一点他们就给我摆出这样的表情啊？
　　“这又是怎么了？谁惹到我的弟弟妹妹了？”轻轻的为零儿拭去泪水。
　　“哼！我要昨晚的冰糖葫芦!”小破孩见我问了，却竟然一反常态的转开头，冷冷地给我冒了这样一句话来。
　　“零儿也要。”一个两个竟然都绕开了我的问题，天啊！可以告诉我这真的是四岁的小孩吗？
　　“嘴馋了就要出声，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呢？你们出声了我当然会给你们啦，难道你们出声说要我会不给你们吗？……好了好了我现在带你们去买行了吧！”本来想折磨一下他们的耳朵以示惩戒的，只是看到他们一个眼泪水汽更浓了、一个更加尽力的虐待自己的嘴唇，我还投降了。真是的，我不是都教了尘儿一个好方法了吗？怎么还是不死心的折磨自己的嘴唇呢？
　　“小痕！”
　　刚迈步，却被背后的声音停住了，回过头，那笑得灿烂的人不是红小子又会是谁？
　　“你们不是去拜访朋友了吗？”
　　“是啊，我们刚从杜府出来，正在河上游玩，刚好看到你们，我就跑过来了，你们要不要也到船上去玩玩？湖上的风景绝对岸上的好看，上吧上吧！绝对好玩！”红小子一脸兴奋的说，双手却忙着去掐尘儿的小脸蛋。
　　“上船玩？”听到红小子的话，尘儿连避开的动作都忘了，跟零儿动作一致地转过头看了看江上的船只，又一起看了看说话的红小子，最后用小猫似的哀求的眼神盯着我看。
　　本来我是想拒绝的，因为到了江上是可以看到很好的风景，不过却与其他人隔绝了，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多人，不过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也就没办法打听得到了。
　　“恩。”可是尘儿和零儿有点反常的举动却让我有点介意。
　　“不知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谁？”红小子突然很有礼貌的问到。
　　“这是我朋友，赤绯。”本来就想向他介绍的，谁知这小子倒是先开口问了。
　　“那么，不知小姐是否愿意一起上船游玩？”
　　赤绯看了我一眼后点了点头。
　　跟着红小子来到江边的码头，入眼的是停在岸边那只不太大却很精致的游船，是非常有古韵的游舫，当然，这古韵是就现代游船而言的。
　　船上站着的正是方华之几人，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俊秀男子。
　　“请！”红小子站在踏板旁作了个请的姿势。
　　“宪哥哥！”才想抬脚，两边的手一松却突然一松，伴随着两声清脆的童声从两边呼啸而过。
　　两手温度的突然下降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小娃有点笨拙地努力地往船上跑去，不知为何，就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多彩的世界突然灰暗了一下，许久没感觉的心也轻轻地抽促了一下。
　　哥哥……吗？
　　不知为何，短短两个字竟让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轻轻的嘲笑了自己一下，原来我还只是一个懦弱的人而已……
　　对于李庄那里也是，或许，是应该回去了，就知道前面无头，走久了，也该做个了断，是继续，还是停止……

　　就在我自我嘲笑的同时，危险急速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