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飞尘_亦

1、第 1 章

　　“您好，这里是aaa服务热线，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请问某饭店的外卖电话是多少？”
　　“请稍等。”快速在电脑中搜索。
　　“要我帮您转播过去么？”鼠标移到转拨的按键上。
　　“好的。”
　　Enter清脆的敲击声。
　　转拨完成，挂掉电话。
　　“到我轮班了，你去吃饭吧。”一个工作人员拍拍楚子航的肩膀。
　　楚子航整理下桌面，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电话声“铃铃”不绝于耳的房间去楼下食堂吃饭。
　　吃完10块钱的馄饨又坐到同一台电脑前接电话一直到下午5:30才收拾收拾骑车回家，顺便在路上买了一个包子停在小摊边在车上吃完，慢悠悠地穿过塞满车辆的大马路来到市中心的老洋房区，拐过弄堂的几个岔口，把车停了，挎了包推开家门。
　　“爸妈我回来了。”
　　“子航回来啦，快看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儿子你根本没看我一眼，真是不孝顺！”一个容貌保养姣好的年轻妇人不高兴地挡住楚子航上二楼的路。
　　“……嫩黄色不适合你。”
　　“你爸说好看的，你还真是一点审美都没有。”妇人撇着嘴让开了路。
　　“子航，你今天工作还顺利么？”报纸后的男人抬头冲楚子航笑笑。
　　“还好。”
　　上二楼，洗澡。吃晚饭。看书。睡觉。
　　以上就是普通大学生楚子航的一天生活。
　　楼下。
　　“孩子他爸，我们子航做这样的实践活动能行么？没受欺负吧。”妇人担忧地问。
　　“放心，子航他都成年了，会照顾自己，而且在我手下的公司做事。我也安排人照看着，没事的。”男人拍拍她的手。
　　“可本来他的话就少没什么表情，现在话更少了，什么效果都没有，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那是他做电话服务，把该说的量都说完了，治疗面瘫又不肯多说话的疗程总要有点副作用才算疗程嘛。”
　　所以其实应该加几个前缀：
　　以上，就是普通的富二代大学生楚子航在暑假为治面瘫无口做aaa兼职的一天生活。

　　楚子航打开自己号码的机子，调整好座位，戴好耳机，接通了上班第一通电话。
　　“您好，这里是11a服务热线，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喂喂喂，是少年甲吧！你麦克风没调好，太轻了！”爽朗的少年声。高分贝得楚子航觉得耳朵都被戳穿了。猛然想起更早班的是个上年纪的大妈，耳朵不好使，嗓门格外响。
　　可能是好心的同事帮忙改过标准音量又忘了调回来。楚子航默默调试。
　　“这位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需要那就请按off键，以免浪费你我的时间，谢谢配合。”楚子航正要点结束电话，鼠标突然动不了了。
　　“哦哦！我懂了！你们是按接通电话次数来算工钱的，所以需要缩短电话时间是吧！好的，我会多打几个的！会错开时间换别的号码不会被领导发现的！话说少年甲你真是辛苦，刚来应该会被同行欺负吧，我——嘟，嘟，嘟，嘟……”
　　鼠标终于能动了。
　　挂断。
　　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年。
　　第一天莫名其妙地被爸爸推到aaa公司让自己在暑假里实践，接到的第一通电话便让自己前所未有地脑袋出现了长达5秒的空白。
　　“嘿！美女！早饭吃了没？”“您好——”少年半深沉的干净嗓音和楚子航低沉嗓音重叠在一起。
　　“……”“……”
　　“嘟，嘟，嘟，嘟……”楚子航果断挂掉电话。
　　肯定是打错了，果然刚上任还不够熟练。楚子航迅速给刚才的事件定了性，把标准用语和注意事项的印件在桌上摊开，拨弄了一下耳麦接通了下一个咨询电话。
　　一个上午还算顺利，除了对一两个查询路线的外地人费了番口舌外，并没有奇怪的电话打来，直到下午。
　　刚到午班时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您好，这里是aaa——”
　　“呃，那个……”声音有点熟悉。
　　“您想查询什么内容？”
　　“我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呃，不，不要挂电话，我，就是想问下坐你这个位子的上任接听员去哪里了，是辞职了吗？”
　　“我不知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
　　“那，应该是辞职了……”声音沮丧失落地渐轻。
　　“那，你能帮我问问她的事么，我不是什么奇怪的跟踪狂！”乞求的口气，细小地又一下紧张地拔高，“她是你上任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她说她是来做兼职的大学生，在这所城市上大学，我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因为，呃，拜托你了！我，我下次再打来！”
　　然后楚子航愣愣地眨眨眼，发现自己被拜托了奇怪的事又□□脆地挂了电话。
　　正常情况下不会被这样纠缠吧，难道这就是刁民？
　　之前坐在这个位子的人，冒失地拜托自己的少年，不对，aaa接到的电话都是随机非配给庞大数目的电脑，大数目分之一打到同一个接听员的几率如此渺小，少年却打来了两次还说会，——再次打来？
　　这类毫不关己的事自己不会理会，但是闯入视线的不确定谜团是必须搞定的，快刀斩乱麻才是他的风格。——并且。要回答人们的所有问题解决一切疑问满足一切需求是这个公司的主旨。——顾客就是上帝！上任前主任大妈慷慨的呼声再次回响。
　　下班后，他揣摩了下用词问身边做这行许久的同事。“这里有很多大学生来实践么？”
　　“那倒没有，这行服务业辛苦你也算看到些了，就那么一两个来这里玩玩。”同事说，“不过你这个位子之前有个大学生，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家境好像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干了两多月不到一点，还挺认真，除了老接询问电话时和人说闲话被批评了好几次。前些日子就走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学生了。”
　　“漂亮？”
　　“嘿，你这样的大男生都喜欢漂亮姑娘吧，我说那姑娘还真是耀眼得不得了，一头暗红色头发，还很时髦地戴着银色耳坠，身材也很好，叫陈墨瞳。”同事眨眨眼，“我有她手机号，她上次请教我问题写给我的，要不要？”
　　“多谢。”楚子航在同事暧昧的眼神下毫无厚脸皮自觉的抄下了号码。
　　原来是女孩子，所以这么支支吾吾又沮丧。喜欢她？大概。这和他无关，只要把这些知道的告诉他就结束了。楚子航回家时想着，说明话大概是女孩和少年之间的交流，可为什么她的电脑（也是就现在我的电脑）会像座机号一样收到少年的电话？难道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