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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江山易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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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真相背后的真相
周皓在雷笙所有兄弟中是和池竽走的最近的,现为某跨国集团副经理。
当时谁都料想不到这张大众脸居然混的最好。
周梓若现在还在为组建自己的乐团奔波。
曾经体育最强的刘亦伟却是某研究院的研究人员。
雷雨是健身教练一枚。
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
池竽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周皓。
池竽如今正坐在老爷子坐过的椅子上。
“周皓,是我。”低沉的男音传来,紧接着是周皓挂线的嘟嘟声。
过了几分钟,池竽的手机重新响起。
“真的是池竽?”池竽嘴角有点僵硬,因为周皓的语气。
认识太久的坏处就是在熟人面前有些情绪自然而然会表露出来。
周皓对池竽的不满最终发泄在那些高价的菜肴上。
餐桌对面的周皓西装革履,颇有几分风度。
旁边坐着身穿黑色晚礼服现身并且散发成熟魅力的何玥。
池竽突然发问:“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周太太吧?”
周皓有点不爱听:“都这关系了,装什么?”
池竽抿嘴但笑不语。
于是池竽换了个措辞:“何玥你终于放弃了?”
这次周皓差点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卡在喉咙里,一时间咳嗽不停。
何玥惊得使劲拍他背,却边笑边帮他顺气边骂:“活该。”
周皓侧过脸朝幸灾乐祸的何玥瞪了一眼。
何玥淡然的看向池竽:“对,我放弃了。但我不是输给你,是输给他。”说完指指那个被水呛得脸色难堪的某人。
这感觉如同当年,仿佛雷笙和何玥假扮情侣就发生在昨天,根本没有五年那么久。
池竽回国后吃得最轻松的一顿晚餐将近结束,三人都相谈甚欢。
可同时,真相也在其中的对话里捉襟见肘。
“池竽,我就想不通,你和他思维从来不搭调,偏偏在某点上大同小异。”周皓摆出疑惑的表情。
何玥鄙视的对周皓说:“这不明摆着么?说你情商低。”
池竽不紧不慢的点燃香烟,眼神说不出的深邃。
拿烟的姿势透出咄咄逼人的气场。
“我不会开车,今天就不让他喝酒了。”何玥陪上抱歉的笑。
“没事,我也不会。”
何玥有些意外:“堂堂企业总裁不会喝酒?”
池竽被这句话逗乐了,包括周皓。
池竽裂开嘴角:“这有什么不对吗?”
何玥反应半天,周皓笑得更厉害,指着自家老婆鼻子:“他国外又没有中国这种酒席文化。”
寒暄了一阵,话题才步入正轨。
何玥略微迟疑道:“池竽,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池竽正喝到兴起。
“你当初,为什么要默认让我去帮雷笙?”
池竽一口酒呛住了,何玥被自己老公掐了一把:“老婆你说话功底快赶上雷雨了。”
好一阵他才缓过劲,呵呵傻笑了一下,直接闪瞎了周皓何玥的眼睛。
“你说我当时又不像现在,当时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他就不会难过而已。”
说完还自嘲了一番。
这是池竽对朋友说过最多的话。
何玥不知怎的喉头一紧,有点难受。
将近午夜,三个老友才去到地下停车场。
周皓系上安全带,从车窗探出头嘱咐池竽别在大街上晃悠。
谁叫池大少没开车,非说想要一个人走路回去。
池竽挥手的时候,何玥在副驾驶突然靠过来,伸长手塞了一张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纸条给池竽。义正言辞的告诫:“最后一次帮你。”
池竽笑,依然温暖且看不出真实的心思,跟他们挥手告别。
“周皓,其实池竽笑起来挺帅。”何玥在副驾驶上如是说。
周皓故意戏谑的把脸凑近:“难道你看上他了?”眉角笑意不减。
何玥“噗”一声笑出来:“不过他笑起来怪温暖的。”
周皓无奈的对何玥解释:“别看他平时和善,他从以前就懂得不择手段得到他想要的,典型的外热内冷。”
何玥抱怨:“那我岂不是白献殷勤?”
周皓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你献的殷勤估计他正好用得着。”
何玥如释重负,同时心里在想,池竽,这算是我欠你们的。
镜头转回池竽这。
池竽站在原地,风把捏在手中的纸条吹得作响。
五华区迎丰路凤祥小区323号
脑中还隐约浮现周皓何玥戴着结婚戒指的手。
池竽晃晃脑袋,把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开,顺手把纸条塞进上衣口袋。
记得大学时期,
雷笙依旧六点半起床,七点准时到周记包子铺买两个肉包。
依旧会在某天坐到食堂二楼左边临窗靠里面的位子。
人没变,东西没变。
就像雷笙很多年以后说过的,不是没想过改变,但是因为每天都故意去做一些事,到后来想改,却会变成习惯,何况这些事曾经让自己很快乐。
可是什么都不复从前。
然后,直到毕业的当晚,同学都在欢庆,池竽却收到短信:“我搬家了。”
池竽第一次慌了。
他打雷笙手机,对方都是:“对不起,此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池竽质问何玥,何玥摇摇头:“连周皓都不知道他在哪。”
其实何玥在撒谎,她当然知道雷笙搬家的地点。
那个时候,因为年轻,因为无知,因为不服气。
因为雷笙带她去见池竽时,雷笙那蹩脚的演技外加那句仿佛是红杏出墙的开场白。
“池竽啊,这是我女,女朋友,何玥。”说完还不忘摸摸后脑勺。
事后想想,还真是她害的两个人五年互不往来。
不过年轻气盛做事总是要留下很多遗憾。
你不说,我不说,相爱就会变成两个人的单相思。
虽然是邻居,但周家和雷家并不往来。
雷笙换了手机号码,所有联系人的号码都在,也有一定联系。
池竽的号码,从来没动过,沉默的躺在通讯录里。
谁知道五年过去那号码还存不存在。
五年,池竽没有换过手机号,并且一再对他自己那种荒唐的期待感到可笑,却无可奈何。
······
池竽回国后特意绕远路走到雷笙家的旧址。
雷笙家没有灯光,只有冷冷的晚风迎面吹来。
雷笙家池竽记得只来过一次。
他突然开始庆幸自己和雷笙小时候大部分的回忆都在他二楼的书房里。
不然,那些记忆就会像自己,像这栋房子一般,于万家灯火之中,茕茕独立。
再说到雷笙,三年前就和父母分开独自居住。
他的房间任何人进去都会感慨:“这里完全符合旧社会劳苦大众居住环境的拍摄条件,根本不需要什么修饰补充,纯天然。”当然,夸张说法是这样。
凤祥区323号,是小区大妈茶余饭后的聊点。
张大妈:“你见雷笙没?诶哟哟,瞧着挺俊的,原来喜欢男人哟。”
李大妈:“可不是,前不久有姑娘表过白之后,就陆续有男人找上他。”
杨大妈:“那姑娘说是要给他找对象。”
张大妈:“我就说雷笙人太直,不好,容易吃亏。”
杨大妈:“也不能这么说,要是不实诚,姑娘也不喜欢啊。”
王大妈提着菜路过长廊:“你们不知道哇?雷笙好像对那些上门的男的不感兴趣,每次都被他赶出来呢。”
李大妈:“真的?恐怕是没看上眼的吧?”
王大妈:“不是,我听那姑娘说,因为雷笙有个从小就喜欢的。”
张大妈惊愕了:“诶哟!你给我仔细说说。”
······
从这个现象我们不难发现,如今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的问题日益严重以及全球化带来的信息爆炸,大妈们的日常话题正在逐步走向改革开放的全新领域。
同时,也反映出现如今的老年人的闲极无聊,无所事事。
“雷先生,我是技术部李辰,开一下门好吗?”李辰急切的敲着门。
“等一下。”雷笙懒洋洋的声线听着好像刚起床。
阳光一射进来,雷笙不得不眯起眼睛,等适应光线确定是李辰本人后,雷笙才去掉房闩敞开门。
“雷先生,是技术部出了点问题,情况紧急···”
李辰话音未落,雷笙夺过文件开始审查起来。
别看雷笙散漫,对上心的事还是面面俱到。
穿着深棕色长款睡衣,雷笙坐在软皮沙发里,随意说了句:“找个地方坐。”
单手撑着下巴开始和李辰款款而谈。
房间的陈列很简单,两个小型沙发,一张床,一个靠门的卫生间。
墙角立着巨大的书柜,紧贴着是一张三米宽的办公桌,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稿件、画纸、画笔以及一台笔记本电脑。
在房间里放下这些东西,已经把房间显得又小又窄。
要说奇怪的就是,明明住在这么狭小的环境,睡衣和笔记本价格却不菲。
“李辰。”池竽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门边,双手环胸。
池竽在雷笙转身背对李辰的间隙走进来的,雷笙之后就没有关注过房门方向。
瞬间房间里的空气就不对劲了,李辰察觉到赶快打圆场。
“那个,总监,经理听说我要过来,就,顺便载了我一程···”李辰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怕上司怪罪炒他鱿鱼。
雷笙抬起眼皮,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幅度:“池竽,好久不见。”
“经理,那我先走了。”李晨试探着问。
“去吧。”池竽示意一下,李辰马上移到门口,转头微笑:“总监再见!”
门关上的瞬间,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雷笙只是沉默的盯着池竽。
池竽向前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腿问:“你这造型跟种田的学的吗?”
“总经理,你管的挺宽的。”
“你怎么会来我公司当总监?”
“巧合而已。”雷笙一脸赶人走的不耐烦。
“区里传说你一直喜欢和你长大的一个男人。”池竽直插主题。
雷笙发现现在的池竽厚脸皮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雷笙揉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烦躁的问:“你想干嘛直说。”
“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想法。”池竽温暖的笑。
如果是五年前,雷笙肯定回答:“我们在一起吧。”
血气方刚时都没这勇气,何况现在。
他两就是,谁都不想受伤,但却在不停的伤害自己。
雷笙也双手环胸,讽刺道:“这个答案放到现在还有必要么?”
“什么意思?”池竽的笑容像泼墨画,逐层褪色。
“池竽,我们做兄弟吧。”雷笙笑着说。
站在池竽面前邋遢,不可一世的雷笙和以前开朗粗心的雷笙,到底哪个才是真的雷笙?
池竽,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