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朝心》Shampoo

33、官家买卖

　　北宫庆一走数日，回来便罚了莫小妖，父女之情淡如水。莫小妖一个人直直地跪在灵堂里的圆垫上，看着她“母亲”的牌位，原来北宫妖的母亲叫姑苏氏，这里还有北宫家族其他的先祖们，外姓的就只有北宫妖她母亲。可见这位姑苏氏在北宫庆心中的地位，但……但为何他对自己的女儿不冷不淡的，竟然为了那些冷冰冰的东西罚跪自己，说实话，莫小妖心头有丝委屈。
　　跪了四五个时辰，莫小妖动了动，顿觉一阵脚麻袭到了下半身，勉强从地上撑起来的身子眼看就要跌倒去亲吻大地母亲时，却冷不妨地有双手将她扶住，“小蒲……”莫小妖脱口而出，但抬头入眼的却是千媚娇的丫鬟宝珠。
　　“还在惦记着你的丫鬟呢？”这声音是千媚娇。
　　宝珠将莫小妖扶着站好，动了动有些僵的双臂，问道:“你怎会来这里？”
　　千媚娇感受到莫小妖审视的目光，笑道:“你不感谢我来的很及时吗？要不然我金贵的二小姐可就跌了。”
　　这只是个偶然而已，莫小妖可不打算领她的好意，开口不屑道:“多事。”
　　千媚娇倒不在意，走近了莫小妖，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透漏半个字。”早就猜着她来此的意图，千媚娇亲自来这里，还会有别事？
　　千媚娇笑出了声:“我怎地不知道原来二小姐是个如此爽快的人，你说的不错，我来却是为了此事。但……”
　　千媚娇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莫小妖身上打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算是帮我吗？我可没打算谢你哦，而且……别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就可以指使我什么，我千媚娇可不是被吓大的！”后面的话，千媚娇说的有些切齿。眼睛直逼视着她，莫小妖想笑，原来千媚娇担心的是这些，自己还没往这着想去。不过，这倒提醒了莫小妖，逮住了千媚娇的小辫子，也是件挺好的事。
　　但，最初不就表明了她的立场了吗？莫小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下姑苏氏的灵位，右手竖起三手指发誓:“我，北宫妖在我娘的面前发誓，我如若将这件事对外泄露半个字，将会不得好死！”莫小妖咬了咬牙，在姑苏氏面前发了重誓，千媚娇见达了目的，暂且安了心。
　　但嘴上却说道:“哎哟，我的小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要是地下的姐姐知道了，那还不在心里头怨死我了！”表情夸张的为难，却掩不住心头的喜悦。
　　“您怕这件事我娘会怨你吗？我看您收下我娘遗物的时候，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挺心安理得的。”一语戳破千媚娇的假兮兮，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千媚娇执起了手帕掩口清咳几声道:“好了，二小姐罚跪的时辰已到了，宝珠，扶二小姐回屋去。”
　　“是。”
　　莫小妖却似没听见一般，处在地上不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前面，缓缓开头问道:“我娘是个怎样的女子？”
　　话一出口，莫小妖就开始后悔了，她怎么能问千媚娇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莫小妖暗下给姑苏氏道歉，她并无有意要亵渎她的。
　　耳朵准备要受多难听的话时，千媚娇却只说了俩字:“很美。”
　　“嗯？”莫小妖一愣，偏头看向千媚娇，她同自己望着姑苏氏的牌位，表情严肃认真。这倒让莫小妖吃惊不小，已姿色十足的千媚娇也会如此真诚的去夸另一个女人，大白天的有些令她难以相信。
　　暗暗想着这位姑苏氏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莫小妖脸上开心地笑道:“我的面貌一定是遗传了我的母亲。”北宫庆虽看着还算清秀，但与俊朗扯上关系还有点儿牵强。
　　“哼……就你，还不及你母亲的十分之一。”千媚娇冷声不客气地嘲笑。
　　“你……”嘿，这女人，没想到将脏水泼到了她的脸上。咬牙忍了忍，对着千媚娇笑容可鞠:“二娘说的极是，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比不上我娘的十分之一，那其他人就是连她的边儿都沾不上咯！二娘，您说是不是？”
　　“你……”这下换千媚娇气极，莫小妖懒得多理她，作势摸了摸肚子，与她偃旗息鼓，道:“肚子饿慌了，宝珠扶我回去吧。”
　　“是，二小姐。”莫小妖站了会儿，血液循环畅快了些，脚变得利索了，只管往前走。
　　“夫人……”宝珠唤了声落在后头的千没娇，又不好将莫小妖丢开。
　　千媚娇加快了步伐，与莫小妖齐肩，不满地戏谑道:“再美又如何？都是烟花红尘的女子，短命的女人！”千媚娇说着笑的邪恶，不知从哪里来的气，莫小妖恶狠狠地瞪了千媚娇一眼，甩开宝珠的手，小跑着走掉了。
　　宝珠有些不忍，不禁开口道:“夫人，您这又是何必……”
　　“你闭嘴！难道你也要骑在我的头上吗？”千媚娇的声音极冷，喝得宝珠的身子打了几个颤。连忙低头道:“丫头不敢。”
　　千媚娇在原地站了很久，悄声将眼角的泪拭去，“姑苏姐姐，要不是我与你有几分相似，我也不会被北宫庆看中，用重金硬是从我父母那里娶过来，我和席寒就不会分开，他就不会把自己卖给了红馆。”
　　姑苏姐姐，你说我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不过，看着与你神似的女儿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她的。
　　入夜，千娇媚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碾转反侧，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着的房门。北宫庆洗漱完以后，没有回到牡丹阁，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这莫小妖也领了罚，按理说，北宫庆的气也该消了，怎得不见北宫庆的脸色缓和，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却也不敢多问，怕他生疑。
　　北宫庆独自一人呆在灯火通明的书房里，在案桌上仔细看着厚叠的账簿，神情显得凝重。
　　“爹……”静谧的空间被来人的清脆之声打破，从海外归来的北宫说推门而入，疲惫的神色显得激动兴奋。
　　北宫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还未等他走近，便忙过来拉着北宫烁的手，“谈成了？”
　　北宫烁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歇了一口气，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得意:“都说好了，海外的好几个大买主都愿意买咱们的丝绸，爹，你看。”说着，北宫烁从怀中掏出了三张白纸黑字的字据，北宫庆忙接了过来，细细地往下看，却在最皱起了眉头:“时间这么紧？”
　　北宫烁无奈:“这次有好几次大的商家去洽谈，因看着我们北宫府是打着官家的旗号，那些人便自动退出，好不容易与那些外夷磨破了嘴皮子，推迟了一个月，他们说三个月的时间便是他们等待的极限，否则他就会去找别的卖家。”
　　北宫庆沉吟着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问道:“每匹的利润他们可还了价？”
　　“没有，我说出价格时，他们立马就点了头，我当时该再往上加些才是！”北宫烁充满懊意地捶了下手，外夷人连男的都穿金戴银的显摆，真他妈有钱！
　　北宫庆却连摆了摆手，“罢了，这笔生意只要能补上那个缺口，就万事大吉了。”
　　“爹说的极是。”
　　“烁儿，这件事你当记头功，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好生下去休息吧，把张总管叫来。”
　　“是，孩儿告退。”

作者有话说

　　五一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