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朝心》Shampoo

13、白玲珑

　　草场边有两座马厩，陈监正给莫小妖这位“俊哥儿”当了一回解说员，这里是专门供宫里的皇家子弟挑选自己喜欢良驹的地方，如果一匹马有两人同时喜欢上，那就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骑回家。这里的马全是能叫出名的好马，品种齐全，蒙古马、哈萨克马、河曲马、伊犁马、三河马等等，倒也能满足各个皇室子弟不同的喜好。
　　萧景见莫小妖听得起劲，也不催陈监正带他去看罕有的赤兔，待把这两间马厩看完以后，陈监正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独立的看起来是专门为这两匹赤兔新修的马厩。
　　“这两个家伙儿还未被驯服，脾气坏的很。”陈监正边说着，边用钥匙打开了马厩的门，隔着一块身子半高的木板，莫小妖仰目望去，见着了传说中的名马赤兔：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果然是马中极品！
　　“好马！好马！”萧景大声连赞两声，脚步不禁移了上去，手不由自主地挨近，还未靠近，也忘了这是匹还未驯服的赤兔，两匹之中的略微高大强壮些的一匹用嘴使劲儿地将萧景的手打离，怒目瞪视着，马蹄还在地下狠劲儿划了几下，似有你再靠近试试，我要你好看的架势！
　　萧景皱眉，握着自己的手有些吃痛，陈监正赶忙上前看了看，吩咐下人去取药膏，随即转头骂道：“好你个畜生，六爷你也敢打！”这话却一点儿也不减高高在上的赤兔的气场，鼻孔依旧冒火地一抽一吸的呼气，气得陈监正咬牙道：“今晚的草料减一半！”
　　莫小妖拿过软膏，轻轻地揉在萧景的手臂上，笑道：“也不看清了就套近乎，你难道不懂男女之间授受不清？旁边就站着一位护花使者呢！”说完，只听萧景重重地咳了两声，用眼睛示意了莫小妖闭嘴，莫要再说话！莫小妖刚想回嘴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时，突然发觉陈监正正瞧着自己看呢！
　　莫小妖回过神来随即也掩口匆匆重重咳了两声，“呃，我是说”声音粗噶了许多。先前莫小妖话说的很少，听陈监正讲说的时候，只是点头和口头上答着一两个字，现在一说冒出个长句来，这声音还不得让陈监正多想，不敢怀疑她是女扮男装，也得给她安个娘娘腔的帽子。
　　莫小妖噤了声，最后用力地揉搓了几下萧景的臂膀，像是把尴尬的气撒在了萧景身上，而莫小妖认为的是这样会使自己显得更有男子气概些。
　　“这两匹赤兔是一对？”萧景马上转了话题，并暗示莫小妖少说话。“是的，当时追捕的时候只逮着了较小的那一匹，没想到后来的露网之鱼自己回来了。”陈监正面显得意之色，一匹赤兔已价值千金，更何况同时将两匹收入囊中，朝廷必定重重奖赏了一番太仆寺。
　　萧景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打了自己的赤兔时，眼里多了份钦佩之情。看见马槽中堆积了厚厚的泛黄的草料，还有脖颈和四只马蹄处锁上的铁索，其间还可见红色的斑斑血痕。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赤兔的性子像老虎一样烈！
　　莫小妖觉得心疼，看见萧景皱着眉头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不料他说了另一回事：“如果它们没被驯服，皇阿玛想怎样处置？”
　　“皇上只是说现将这马的野性去了，暂时不做打算。”陈监正知道萧景对这赤兔十分喜爱，便又说道：“等皇上的旨意下达，臣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六爷。”萧景听了只是淡淡回了一声，便叫陈监正挑匹性情温和的马给不会骑马的莫小妖。
　　莫小妖趁着陈监正离开的档儿，凑近萧景说道：“你叫我骑马？我一点儿都不会的啊！”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个人仰马翻，那岂不是丢死人了！“
　　萧景笑着纠正道：“不是骑马？”
　　“嗯？”莫小妖更惊了，不叫她骑马，那给她马干嘛？牵着去溜达一圈呢！
　　“是学骑马。”萧景接过陈监正手中的缰绳，是匹通身雪白的马——白玲珑。萧景将其牵着走出了马厩，到了草场，将缰绳递给离他几步之远的莫小妖，莫小妖断然摇了摇头，问道：“你确定它不会用蹄子踢走我？”萧景不耐烦了，向她逼近了几步，硬将绳子塞到了莫小妖的手中，可莫小妖将绳子扯的老远老直，坚决不靠近。
　　萧景没想到她如此胆小，在途中的时候给她讲了许多骑马的技巧，这会儿怕是全忘了！“妖小妹，把头转回来。”萧景此时像在哄着一个小孩儿，“不转过来吗？我叫玲珑咬你哦！”
　　莫小妖一听，立马转过了脸，想骂萧景：“你哄小孩儿哪？”却撞见了一双如玛瑙般美的眼睛，青草味的气息吹佛在她的脸上，莫小妖还来不及惊呼已被悄声驱马过来的萧景抱上了马背。
　　“别动！”萧景见莫小妖还是不安分地挣扎，“两手别乱动，要一直抓紧缰绳，千万别松手，知道了吗？”
　　莫小妖本想吼吼萧景，你当本姑娘是吓大的，是吧？但看着萧景的一脸认真，刚才自己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似的，只得服个半软地答道：“知道了。”
　　萧景见莫小妖终于安分下来，又说道：“你摸摸玲珑的头。”莫小妖点点头，这匹叫白玲珑的马生得十分漂亮，脾气又柔和，别人都安安静静地驮着你，莫小妖怎好再乱叫乱跳的？于是，莫小妖用手轻轻地抚着白玲珑的鬃毛，温柔地说道：“好玲珑，姐姐第一次骑马，你要走的稳些哦！”那白玲珑似乎听懂了般，低低地拉长了“嗯”字，喜得莫小妖得意地瞧了萧景一眼，萧景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道：“你再用脚轻轻踢一下马腹，注意力道。”
　　莫小妖小心翼翼地碰了几下，果然白玲珑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待下坡以后，回身向站在小山坡上的萧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