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相携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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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涂完蛋糕，陆炳麟看时候不早了，多多又是刚出院，不易玩得太晚，他提议送钱多多回学校。钱多多是今天的主角，提前退场不是很礼貌，悄悄拉了拉陆炳麟的袖子：要不再等一等不？
陆炳麟看了一眼还在醉生梦死的公子哥大小姐们，皱了皱眉，叫你们是来帮忙的不是免费吃喝的！
“喝的差不多了吧？没喝够的自己买单去。”刚刚还精神抖擞的众禽兽，一听这话，突然全数瘫倒在沙发上，动作迅猛，七横八竖，挺尸装死。彭启江还在那里眯着眼哼唧：“我醉了，走不了了，我要睡这里。”
杜岳云刚想站起来大声说：“我还没喝够啊！”就被杜二掐了一下大腿，只能痛呼“啊—”然后就跌倒在沙发里。
钱多多问陆炳麟：“他怎么了？”这酒后劲这么大？刚刚还清醒的众人，怎么一下就都醉倒在沙发上了？貌似就剩陆炳麟一人还神清气爽。
“没事，这小子醉了就只会喊‘啊—’。”陆炳麟拿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状似不经意的回答道。
仿佛印证他话似的，杜岳云又“啊”了一下。当然，要忽视杜岳云腿上一只不该出现的手。
“……”还有这么怪异的酒品？
“我们先走。”陆炳麟拉着多多，踏过众禽兽的尸体，“他们醉了要一觉睡到天亮的。”
等他们一走出去，包间里的众禽兽瞬间原地满血复活，杜岳云朝大哥吼道：“干嘛掐我！”
杜大撇了撇嘴：“要花钱买酒喝，别花杜家的钱。”输掉的一百五十万都没叫你们还了，还好意思叫嚣？尤其是你杜四，活该，简直一情商白痴，现在小卿不要了吧，看你咋办。
上一次在金典出来，陆炳麟顺水推舟要送她，钱多多自然婉言拒绝，陆炳麟也没坚持，结果才过不久，钱多多就以女朋友的身份坐在这辆银色的奥迪TT上，当真情事难料。
“晚上回去早点休息，手上的药膏记得涂。”陆炳麟看着身侧人安放在腿上的手，出声提醒她。
“嗯，知道。你们经常这样吗？”两次与这帮公子哥们相处，让钱多多对太子党这个神秘的圈子有所涉猎，也更加好奇。她日夜为生活奔波，对金钱比较敏感，看着桌子上摊摆着的瓶瓶好酒，唏嘘不已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他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富贵名门，根本不像一些暴发户用高档品来掩盖自身的俗气，奢侈品于他们来说都是陪衬。这样的认知叫钱多多的心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什么？”
“我是说聚会和打球。”她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一座座水晶巨塔在窗外呼啸而过，还没看清就已被抛至身后，这样的景色带着些许不真实。
“他们从小就是在蜜罐子里长大，花钱是有些大手大脚，但人不坏。”红车，陆炳麟缓缓停下车子，“可惜我不是什么太子党，我只有靠自己挣钱生活。”
钱多多转过头来，看到他凝凝望着自己的眼。对面街上霓彩虹灯印照在他脸上，显得五彩斑斓，晶莹潋滟，仿佛流动着灯的光。她微笑：他懂她，甚好。
“看得出来，你们虽然损来损去，但都无伤大雅。”说起他的朋友，她倒想起了赵市长。她虽然对官场商海不甚了解，但也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赵市长……”
“放心，我有分寸。”似乎有些不满钱多多的心思还放在那帮禽兽身上，陆炳麟拿自己悲惨的童年经历作为谈资，果然很快引得了钱多多的惊呼。
这一路上，陆炳麟和钱多多他在美国的童年趣经历。钱多多听完陆炳麟的叙述，她甚至觉得，和陆炳麟比起来，自己的童年还是很幸福的，她每说出一个小时候玩的游戏，陆炳麟的眉毛就跟着一挑，到最后陆炳麟都向往感慨：“好想去你老家看看，听你说的心痒痒的。”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陆炳麟说下车陪钱多多走去宿舍，顺道散散步。
彭城是六朝古都，即便车行如流，琼楼林立，却消磨不掉岁月沉淀出的韵味，彭师大是从上世纪初就建有的师范学堂，经过百年多的洗礼，苍天古树，枝叶茂密，风夹书香，大气自成。他们漫步在铺着大理石的小道上，橘黄的路灯在黑夜中透过枝桠照射下来，像是仙女用繁光织成的渔网。彭师大的路灯，不似平常街道上那晃人眼球的白炽圆灯，黑漆的灯柱，上面顶着长方体的灯罩，还有蝴蝶翼的雕刻，灯罩里散发出橘色的光芒，带着古色古香的味道。钱多多低着头，看着两个影子在一块块不规则的大理石上，伸展缩短，再伸展缩短，她觉得好玩，心里默数着数，记着要过几下，两人的影子会由欣长变成一团。陆炳麟看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他和赵家的事情烦心，低声问了句：“多多，怎么了？”
“我在数数。”被打断了，她得重新开始。
“数数，数什么？”陆炳麟笑着问，她低着头，长长的卷发从脸侧垂下，把她姣好的面容藏了起来。
陆炳麟再一次打断了她数到一半的数字，她摸着脑袋，有些小孩子气地掐了下他的胳膊：“你又打断我了～我在数过多久影子会变成一团。”
陆炳麟听着她的话低头去看两人的身影，果然，随着身形移动，黑乎乎的影子像是拉面师傅手里的面粉团子，被揉捏成团又拉长为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如同人生轮回，从步履蹒跚的孩童，到身姿挺拔的成年，再到佝偻伛曲的白首。这长长的大理石小道上，他们在上面走过一柱又一柱。在层层叠叠的树丛映衬下，在柔弱路灯的照射下，夜色显得更加朦胧的。
或许是今夜景色迷人，或许是大学情侣氛围太好，或许是空气里还有一丝凉意，他伸出手，拉住她放在身侧的朵颐，跟他厚实的手不同，暖暖的，软软的。他想和她携手走下去，走一辈子，走完轮回。
一直到宿舍楼下，陆炳麟才无奈放开手，捏了捏她饱饱的指腹，依依不舍道：“回去早点休息。”
钱多多甜甜应了声，又补充道：“晚上不忙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直到陆炳麟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钱多多才转身准备进大门，旁边一声“多多”把她的脚步停住了。
她循声望去，在树下阴影里走出来的是李明辉。
钱多多诧异：“明辉哥，你怎么会在这？”
“前几天打你电话了，没人接，今天下午也打了，还是没人接。”
钱多多拿出手机一看，果真有未接来电，她歉仄：“真不好意思，前几天跟同学去山上玩了，信号不好。今天手机设置的震动，有注意到。”她选择性的避掉一些事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明辉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也没什么，怕你出事，我过来看看。”李明辉打电话给父亲的时候，李大木顺便问了一句他和钱多多相处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把事办了？李明辉吞吐半天才道在彭城两人只见过一次面。李大木隔着几百公里借着电话就训了一顿儿子，让他抓紧，别磨叽到吃馊饭的地步。李大木说话虽然有些过，但也不是没有理，再叫上次一顿饭，饭前是美好的，饭中是沉默的，饭后是客气的，更叫李明辉心里没底，这才眼巴巴赶过来。
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好些时间，终于等到钱多多回来，不过，还有一个男人同多多一起走来。他站在树下，看着男人拽着多多的手不肯放开，多多则在他耳边低语安慰了几句，那男人才恋恋不舍松开手，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男人一步一回头，多多笑脸相送。他们的行为，在李明辉看来，比宿舍楼前其他晒幸福的情侣更刺眼。他猛然想起，送多多回宿舍的那男人他好像见过，是前段时间就在这里遇到的人，他还和他聊过几句，他记得当时多多称呼他为“陆总”，多多待他也不是很亲密，怎么今天就跟情侣一般？他犹豫着问出口：“多多，刚才那人？”
“哦，他是男我朋友。”只不过今天才刚有这个身份。钱多多不是矫情的性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李明辉脑子一木，没反应过来，好像没听明白这几个字。钱多多外貌身材条件都好，他不是没有想过多多身边有追求者，但他的优势在长辈。李大木把事和钱奶奶一说，钱奶奶万分欣喜，就说两人处得好就行。如今，钱多多如此坦荡承认她有男朋友一事，把他一惊，就像经理跟他说这活包给他了，结果过了几天，他见着王远已经做开了本该属于他的工作，这种感觉，教人很不舒服。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可身份早已大大不同。
钱多多的声音还在继续：“明辉哥，我奶奶的话你不用太放心上，她老人家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其实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你也不用经常跑过来，快给我找个未来嫂子才是正经事。”她不喜欢玩暧昧，确定在乎，有情感，她就紧紧抓住，要是毫无动心，就应弃之远远，早该和李明辉说清楚的，择日不如“早”日。
陆炳麟哼着小曲儿进了家门，怎么客厅里没人？他边换鞋子边唤人：“妈，我回来了。”
“哎，怎么回来了？不在外面多玩玩？”听到声音，周伯宋妈从厨房里出来跟陆炳麟打招呼，陆母则伸出半个头露个脸问道。
陆炳麟倒了杯水压压惊，母亲的转变也太大了吧，以前，使遍各种花招催着自己回家来相亲，现在倒好了，她把亲生儿子往外赶。
“不过回来也好。”陆母的声音伴着脚步声朝他走来。陆炳麟终于听到一句爱听的话了，刚想对母亲展颜一笑，陆母下面的一句话，愣是把他露出的半个笑脸给憋了回去：“锅里炖着人参鸽蛋汤，本想明天送你办公室去的，你今天回来了，待会趁热喝吧。”
陆炳麟：“……”
“儿子啊，我啥时候能抱孙子啊？”陆母在他身侧坐下，眼睛里闪着光。
“妈，进度也太快了吧？”他坐开些，母亲真是急急急。之前急着给自己找女朋友，现在女朋友有了，又急着抱孙子，以后孙子有了，她又要急着抱曾孙？还是和多多在一起舒服，待会打个电话给多多，怎么才一会没见就有点想她了呢？
“哪快？杜家不就是先抱上孙子，两孩子再谈恋爱的？有什么快的？你现在都摊上了，还不赶紧给我生个孙子。”陆母夺过儿子手中的杯子和手机，如同正在对儿子进行三观教育，分一丁点儿神都不行。这事是陆家有且仅有，重中之重的重大事情。
而钱多多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孙晓艾和李茉莉一边一人压住她：“老实招待，电话里的男人是谁？”“是不是在教室里的那个？”
“嗯，就是陆炳麟。”钱多多举着白旗投降。
“天啊，陆炳麟？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这不是小说吧？”
“地哪，陆炳麟不是ＢＬ，那赵市长怎么办？”
插播个番外：
彭顾里在家里哭：为什么不带我去？为什么？不就是ＫＴＶ吗？老妈你不在家这几天，小叔早带我去过了。他连女人都往家里带，我还有什么不该听不该看的。
彭大小姐给了彭大少一个爆栗：“彭启江，你自己种马别带坏里里。”
彭启江抱着脑袋嚷嚷：“彭顾里，你不是说只要给你买一册限量版的十八禁动画游戏，你就不说的吗？”
彭大小姐转头对着彭顾里怒目而视：“里里，你怎么就没遗传一点我的清心寡欲？”
彭顾里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清心寡欲，哪来的我？”
彭大小姐给了顾里屁股一巴掌：“彭顾里，你说什么？”
彭顾里跳脚：“老妈，我好歹还是青春期的美少年，你一个老阿姨摸人家屁股好意思吗？”
下面是彭家每日一播出的鸡飞狗跳节目时间段。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相携漫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