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火影）苍穹与深海》妖亡

57、从未改变

　　烧红的烙铁躺在火堆里，不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响，子虚几乎可以预见到他们的下一步是什么。
　　“你还是不肯说吗？”果不其然，男人夹起了那块烙铁，渐渐逼近子虚。
　　子虚认命的闭上双眼，咬紧了嘴唇。
　　只是在那一刻，她还是抱着水门会从天而降的希望。
　　可是他没有。
　　腰侧猛然传来难以言说的疼痛感，嘴唇当场就被咬出了血，尽管拼命忍耐，还是有含糊不清的呻吟从喉咙深处低低的传出来。
　　空气里一时飘散着烤肉的香味，子虚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烙铁拿开的时候扯下了一大块皮肉，但子虚只觉得麻了一下，并没感觉到有多疼。
　　子虚想自己终于要折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尸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只不过，那种身体腐烂的惨状，也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啊。
　　“你还是不说？”
　　她摇晃脑袋的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出来。男人彻底无奈了。
　　“把她眼睛挖出来，带回去说干掉了妖瞳，也算是立了功。”男人随手将烙铁扔进炭火里。
　　他的手下会意，一人拿着一把刀，分别扒开子虚的眼皮。
　　事情的转机就出现在那一刻。水门就如同子虚所期望的那样，从天而降，干掉了所有敌人。
　　“子虚！”只是子虚已经看不见了，身体上的多重创伤让她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回应水门的呼唤。
　　手铐被松开时子虚腿一软就往地上倒，水门一把揽住血淋淋的子虚，慌乱得手有些发抖。
　　他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没事了，子虚，我在这里。”水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把子虚打横抱起来，往营地赶。那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诩还是在安慰自己。
　　子虚灰蒙蒙的眼神涣散的盯着半空中，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她分不清现在自己是死是活，但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阿斯玛，抱歉，我今晚守夜，你能不能跟我换一下？”水门冲阿斯玛不好意思的笑笑，“子虚还没醒来，今晚我想陪着她。”
　　“啊，没事，替我一起照顾好她。”阿斯玛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在地上，“她还好吗？”
　　“嗯，主要是中毒事件太长，不过好像已经服用过解药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话是这么说，但是水门眉宇间的担心并没有散开。
　　阿斯玛拍拍水门的肩膀：“安心啦，那家伙命很硬的，不会出事的。”
　　“嗯。”水门礼貌性的笑笑，“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我每天……都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死。”
　　“就算战争结束，恩怨也还是埋在这里，总有一天战火会再起的。”阿斯玛难得的有些神色凝重，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不过那都是晚一辈们的事了，说不定有朝一日全忍界都能团结起来呢。”
　　说这话的时候，阿斯玛肯定没料到自己真的没命参加四战，更没料到忍界当真团结了起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又各自告别。水门在转身后立马被担心所淹没，刚才还能保持的微笑也一下子垮了下来，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路的尽头，他在乎的人昏迷不醒。

　　“呐！子虚！为什么你要说我是短命鬼啊！”一向冷静的金发少年难得的有些激动，抓着黑发的少女纠缠个不停。
　　“嘛其实我没那个意思啦……”少女叼着冰棍抬头望着天，暗暗后悔自己一时嘴快。“话说回来，你很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吗？”
　　“当然在乎！”水门无比认真，“如果我死了，谁来保护你呢？”
　　少女一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了。她稍稍回过神，突然一矮身。少年只来得及心里一惊，随即就被绊倒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少女却一脚冲着他踩了下来。
　　当然只是紧挨着他的脸踩在了地上，但这还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那边少女面无表情。
　　“你知道为什么你短命吗？”
　　“不……不知道。”
　　少女把脚收回来，往后退了两步。“因为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呐我说水门啊，你别当火影好不好啊？”
　　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他低下头闷闷的回了一句“不好”。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嘛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开玩笑的。”她冲还坐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所以你看到了，我很强。我这一份，就不需要你来背负了。”
　　冷场。少年埋下头，径直站起来，默不作声。
　　少女无奈的耸耸肩，目送着他印着夕阳往前走，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背影。
　　远处地平线上的太阳光浓郁而惨烈，它毫不吝啬的把今天最后的光明洒向大地，昏暗的阳光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几乎快要拖满整个平坡。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就站在他的影子里。

　　床上的人安详的沉睡着，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可她的神情很安稳。
　　水门在床沿坐下，盯着子虚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看了好久，心中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口气叹了。
　　——你还是在骗我。你根本保护不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