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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过你的每一寸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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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出来。”邹闵文侧身越过王惘,径直往门口去。
十月中旬,热气渐散,有清风吹拂着两人,也渐渐吹去往日的不悦与隔阂。
王惘有些忐忑,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你记不记得初中毕业那天,说了什么?”
邹闵文一贯不是婆妈的人,却依旧牵着话没松口。
“忘了。”
“我记得啊,你说,我这种~人,怎么会懂成绩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王惘抬头时,便看见说话的人正望着自己。
深灰色的眸子,半抿的嘴角。
明明是凉爽的风吹着却更闷热。
“那你现在觉得呢?”
教学楼下有着成群结伴返回教室的同学,王惘看似看着出神。
沉静在拿毕业证的那天,似乎确实没和谁讲过这么重的话。
“所以才道歉啊。”
扭头看着站自己旁边的人,明明看着比自己更瘦,却不知道哪来这么压迫的气场。
“那是记得啊。结果呢?”
王惘气势上短了一截,扭过头,“别得意,我迟早会变得和你一样。”
“成啊,那先从帮我抄笔记练起吧,练基本功啊。”
笑着拽过王惘的左肩,“你都不晓得我们魔头多能写板书,整节课就不停的换粉笔。”
王惘没抬头去看他脸上的笑容,却能感受到相同的喜悦。
邹闵文让王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顺手拉开同桌的椅子坐在旁边,翻出笔记利落的指挥着某人。
“你字变这样了?”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想起他初中时候的字,个个如粒,字字分明,现在的字颇有些行书的味道,笔画利落。
“这样比较省时间,我练了大半年了都。”
邹闵文记得,中考前老师督促大家练字,不求俊逸飘洒,但总要能入得了改卷老师的法眼。
好像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有认真在练字。
但他不知,王惘真正开始练字,是在看见过他写的字后。
“你原来的字就很好了啊。”
邹闵文想到了他考试时打的草稿,草稿纸上的字都是那么工整。
“现在练完就不会写以前的了。”
王惘有些无奈的说。
但更喜欢现在的字迹。
有些像他写的。
人和人相处久了,总会发现彼此愈来愈相像,或许并不是一开始就有多契合。
但相处久了便会发现,一个人真的会影响甚至慢慢改变另一个人。
王惘的字体风格其实并没有非常像邹闵文的,只是依稀能让人有些类似的感觉。
比如一句话的结尾邹闵文喜欢画个大大的句号,无论男“他”女“她”都用“他”字,而且第一笔一定写的非常非常小,大部分的字都是连笔画的,恨不能都一笔写成...
陆续有同学来上晚自习,进门的时候都能看到认真抄笔记的王惘,和翘着腿靠着课桌背课文的邹闵文。
“你们和好了啊?”
刘且晚自习休息的时候问道。
“消息还真灵通...”
王惘没讲完冯菲就从隔壁侧过来,“终于和好了啊,我还以为起码还得个把个月啊。”
王惘翻了翻手中的数学课本,无奈啊。
“你早就知道我们认识?”
王惘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挑眉问着。
冯菲第一次被人盯到有些窘迫,好在刘且低声带了句,“活该。”
早在知道冯菲和他坐的近时,邹闵文就托刘且同她打个照面。
冯菲碍于把柄在人手里,也就应和了。
那天过后,王惘都会在晚饭过后去壹班帮他抄笔记。偶尔极少数的情况下,没赶上公车的王惘会坐邹闵文家的车回家。
虽是偶尔。
邹闵文也不会刻意说,要不要一起回,碰到了就碰到了。
随后迎来了高三年级的联考,放了几天假期,虽然有堆积如山的作业,但终归是大家长盼短望来的。王惘隔天问了问邹闵文,放假有什么打算。
邹闵文笑的傻傻的,“这么多作业,能写完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安排。”
而后余光看着他,有些无奈的眼神,窃喜。
“你有什么打算?直说啊。”
邹闵文左手的绷带已经拆了,盘着手望着他。
“我要去图书馆借几本书,你去不去?”
图书馆离学校有些路程,好在离两人家里都不算太远,才新建的图书馆干净整洁,宁静空旷,宛如一位肃穆端庄的男子。
王惘选了个邻近窗户的位置,才推开窗子就看见邹闵文踩着楼梯上来。
米白色的长袖,湛蓝色的运动裤,身后是淡淡的未来得及散去的薄雾。
王惘笑了笑准备招手,邹闵文已先于他抬了头,挥了挥课本。
确实是有些默契。
休假的日子总是比较轻松。王惘或是在复习功课,写写卷子,或是在查阅书籍,整理笔记。
邹闵文较之更悠闲些,手才刚好,作业大多也不复杂,不像王惘班上,光数学就有一堆任务。
大部分时间里邹闵文都坐在对面阅览杂志翻看小说,看到有趣的地方,会笑着写给王惘看。
附近没人的时候,王惘看完后也会附和着笑笑。
最后那天下午,两人并排着看小说,某些情节会小声讨论下。
如果那天,你被打扰了的话,请原谅,新婚燕尔,哦,不,如胶似漆,哦,不....
小假过后,迎来了两年一度的欢快的运动会。
运动会曾是多少人怀念的片段。
王惘凭借着初中还算不错的体育成绩,“被迫”参加了100米及4*100米接力赛。
说是被迫是在是因为班上可以参与的同胞寥寥可数。
偏偏校方规定,各班都必须派代表。
响应号召,王惘就只有应下来了。
时间并不充裕,只能在晚自习前练习下,本来训练也没什么,就是赶不上回家吃晚饭。
邹闵文下课后会一并帮他买好炒饭,等他训练完就可以直接吃了。
有时也有和王惘一并训练的,邹闵文也会一并带着。
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嘛。
王惘一星期下来,不知道听到第几个人说,“这哥们可以啊,够意思!”
每听到这,王惘就觉得,自己也还不算混的太糟糕啊。
刘且参加的项目是跳远,练习强度不大,偶尔也会来装装样子。
“邹闵文勒?”
“买饭去了。”
“有没算上我啊,难得我没回家。”
刘且不在自己场地训练,跑到王惘的跑道上,追着问。
王惘已跑了不少圈,换气不均匀,没搭理他。
偏偏体委还坐一旁欢快的喊:“跑着啊,还有两圈,坚持就是胜利~”
“真是万恶的黄世仁啊...”刘且嘀咕的回应了句。
“你跟他差不了多少。”王惘无力的瞥了瞥他。
“我这帮你啊。”
边说边拍了拍他肩膀,好家伙,一掌没差点把人打趴下。
“你要帮,怎不代我跑啊。”
刘且一听扭头朝体委喊,“昨天那球打的真带劲...”
王惘一直不懂,他这短跑的问什么要和5000米长跑的同学一起训练,而且强度一点不亚于长跑,体委脑子是螺旋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