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回 拜师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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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我慌忙穿堂而过，只瞥见这屋里罗帐低垂，红绡帐深处隐约传来低靡的喘息和呻吟。我心中暗暗佩服这二位神经够粗，估计哪怕是泰山崩于前他们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我自己倒是急急忙忙夺门而出，在幽暗的走廊里找到楼梯，一阵风似的下楼、出门，趁着天色还没大亮，先远离了是非之地再说。（上回提要）
回到家天色已大亮，何沅君听见响动，揉着眼睛从自己屋里走出来：“姊姊，你怎么才回来呀？我记得昨夜里花灯早早的就落了。”
“对不住啊，和朋友赏月就忘了时间。你和凌波玩得还开心么？”
“开心。如果花灯能亮一整夜就好了。咦？姊姊说赏月，昨晚不是飘雪么？难道是我睡迷糊了？”
“灯落了之后月亮才出来的。恐怕那会儿你和凌波已经睡熟了吧？”
“也是。”
我看她还是困得有点迷迷瞪瞪的，就劝她再去多睡一会儿。
“不了，习武之人，整天贪睡也不成样子。再说，陆大哥今天要回来了。”
“是吗？”我倒忘了。
我借口回屋睡觉，其实是在床上打坐，将黄老邪教我的内功心法又复习了一遍，然后依法吐纳调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用功之后觉得身体更加舒泰了，丝毫没有因为一夜未睡而萎靡不振。不过我不能只练内功，那个谁说的来着？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如何发挥，就好像一个人守着个巨大的宝藏却不知如何使用。
我翻出原先属于李莫愁的随身包袱，果然没有记错，她的武功秘籍都在。我挑挑拣拣，将那些看上去邪魔外道的扔到一边，拣出了《天罗地网势》和《美女拳谱》。就从古墓派入门功夫开始练起吧。
我记得小龙女是抓了麻雀来给杨过练天罗地网势的，于是开始盘算等展元回来要怎么请他帮我抓几只麻雀来练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其实并不特别希望展元知道我内力已经恢复。就仿佛是一种阴暗的心理在作祟，感觉好像展元现在护我疼我，只因为我若不经风难以自保。我摇摇头，说好了要自立自强来着，绝对不能心生怠惰！
只好先将就着来练练拳。好在高一军训就学过一套军体拳，然后体育课上又被老师塞了一套什么拳，所以虽然我这人武学天分半点也无，但是勤能补拙这样的道理还是深有体会的。
我照着《美女拳法》刚比划了一招半式，就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院门口——一定是陆展元回来了。
走出屋子，就见凌波抱着布老虎站在檐下仰头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傻乎乎的笑着，何沅君则殷勤的接过陆展元的包袱和佩刀，两人并肩站着，说笑着，看上去……很般配！就在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条的同时，心里也腾——的窜起一股醋意。不对！这个情形我在哪里遇到过！我毫不费力的记起，那是跟哥哥开始交往不久，跟着他去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饭。酒足饭饱，我帮忙收拾桌子，他和一个女生在水槽那里洗碗。那个女生是他多年的好朋友了。可是看着他们那样肩并肩的站着，说笑着，心里就忽然格登了一下，冒出来“她和哥哥站在一起看上去比我和哥哥还要般配”这样的念头，然后就觉得嘴里发苦，挺不是滋味儿……
“莫愁！”展元朝着我走过来。我再一次意识到他的声音和哥哥多么相像，每次他叫我而我又在想哥哥的时候，就会生出有一种幻觉在眼前，让我怔忡。
“莫愁！”展元又唤了我一声。
“展元，你回来了。”我向他展颜一笑。
隔天我向展元和何沅君说，想收凌波为徒。理由是虽然我武功未复，但秘籍尚在，且凌波也到了学武的年龄（就好像学钢琴要从三岁开始，学武应该也一样），有她这么一位徒儿在，倒是我做师傅恢复功力的动力。展元很赞成，何沅君也没意见：“虽然凌波是我们一起救回的，但姊姊为保护凌波受了伤，对凌波那是极好的。有你这么一位师傅，是凌波的福气。”
福气么？但愿凌波能健康快乐的长大，遇到值得信赖的男人，然后两人相伴一生，不会在绝情谷中成为我或者李莫愁的垫脚石……
拜师礼行过，凌波自此不再叫我“婶婶”，改口叫“师傅”。
我央求展元为我和凌波抓麻雀。他奇怪的问我要抓麻雀做什么，我只简单的回答他两个字：“练功！”
所幸麻雀是金陵的寻常鸟儿，即使深冬腊月也没有完全绝迹，逢着晴朗天气还三五成群的出来晒太阳找食吃，且我和凌波都是初学者，三只麻雀就足够我们折腾一阵子的了，所以抓麻雀对于展元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有点大材小用而已。
有了教具，也有了教材，我这个名义上的老师就得每天备课，揣摩领会教材的微言大意，然后再教给和我同在一个起跑线上的学生。于是冬天就在我每天早起叫凌波吐纳打坐，上半天跳跃腾挪抓麻雀，下半天习练拳脚中慢慢过去了。
黄老邪教我的内功心法果然好用，起初我还担心以古墓派的外功法门配合黄老邪的内功心法，两者或者会有相冲犯之处，小心翼翼练下来，居然进境很快。到清明时节，凌波和我已将一套美女拳法尽数学全，开始相互拆招了。而我已能在院中抓住二十七只麻雀，凌波年纪虽小，却也能一口气抓住一十八只麻雀了。对比起来，我做师傅的表面上虽胜一筹，但是考虑到年龄和基础（李莫愁的内力就是我的基础……），其实还是凌波的表现更为出众。
清明过后，天气一日暖似一日。这些日子勤于练武，无暇他顾。这一日忽闻到一阵清香，猛抬头一看，竟是院外街角那株杨树一树繁花，而院墙上攀附的蔷薇也在绿意盈盈中夹杂着点点猩红——无数蔷薇花骨朵正含苞待放。我长舒一口气，回头对凌波说道：“快看！金陵城的春日到了！”凌波也不答话，学我的样子皱着小鼻子在空气中狠狠的嗅着春天的气息。
晚饭时分，我提议明日游春，何沅君极力赞成。
这丫头，估计最近在家里憋闷坏了。我和凌波忙于用功，展元是简重之人，也不大外出。何沅君一人出游未免无趣，且又不是金陵本地人氏，于那些古迹名胜一知半解，所以总不尽兴。见我如此提议，何沅君岂有不欢喜的？
于是定下了第二天的安排：去同泰寺进香，再去北湖泛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回 拜师学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