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
我以为我可以
告别了同事提前从酒吧出来后希然就在城市里找了个角落，一边品着从酒吧里摸出来的一瓶红酒一边欣赏着属于别人的灯红酒绿。
“希然，好久不见。”
在看到陆阳无名指上的戒指前希然一直极力想要否认自己看到的这张脸，它曾经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地将它勾勒出来。
“你们认识？”
同事的惊讶一点也不亚于她，空降的设计总监居然是工作三年仍默默无闻的设计师助理的同班同学，希然想她其实应该感谢陆阳的出现才对，因为从此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人质疑她确实毕业于那所数一数二的设计学院。
只是三年了，她以为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原来他仍然是她最大的弱点。
难得上班就看到希然独自一个人在办公桌上用铅笔刷刷划划。
学设计的希然其实很会画画，但她画的第一张被称赞的作品却不是服装而是陆阳的侧脸，直到现在学院的BBS上还挂着那幅画，不是因为大家记得希然有多了不起，而是她画的这张侧脸的主人这几年已经成了学院新生的标榜。
“希然，脸部的精气神到了就行了，重点在服装，你的方向有偏差。”
希然埋头作画时总会听到这样的提醒，每当这时陆阳就会凑过来看她的设计图，然后咯咯地笑起来，“你可别把我画进你心里，那里又小又闷的，我不喜欢。”
希然知道陆阳说的都是实话，她的拳头很小那么她的心脏应该也很小，她不爱说话也不会说话那么在陆阳的眼里她也应该是一个会让人感到沉闷的人，可是她就是爱画他的脸，每次作画他都坐在她旁边，她画着画着就不知不觉开始画他精致的侧脸。
“真不错，什么时候帮我画个正脸，我好拿回家裱起来。”
下课后陆阳总这么说，他很高脚步也很快希然总是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是认真还是又在调侃她。
希然想，画什么正脸呢，能画他的侧脸就很美好了。
“今天没人来接我，只能挤你们平民坐的公交车了。”
希然侧过脸有些讶异地看着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无奈的陆阳，他冲她调皮地憋憋嘴，简单释疑。希然转过脸往旁边挪了挪，这趟公车坐的人不多，为什么他偏偏要坐她旁边的位子，鬼使神差地她问了，“为什么要坐我旁边？”
“因为你不吵。”
当希然转过脸去看他时，他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他怕吵吗？篮球场上，下课后的教室，甚至于走廊的另一头，到处都有他的声音，他不嫌自己吵吗？吵到别人的世界怎么办？要是有一天别人的世界突然没有了他吵又该怎么办？
要不是看到陆阳无名指上的戒指，说不定希然会紧张到手心出汗，她就是这样别扭的人，既然他已经属于某个人，她反而能自然地和他相处。
陆阳将桌上的稿件扔到她面前，“叫设计师过来。”
“她休假了。”
“那就打电话让她回公司。”
“她休假出国了。”
“让她马上回国，飞机票公司出。”
“总监，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秦姐她好不容易有一个假期，而且…”
希然的话还没说完，陆阳便打断了她，“你那么好心想当好人，你来改，人家新品都在裁剪了，你们呢？连个设计图都没确定下来，还有心情休假，谁准的？谁准你们休假了？”
呼，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希然悻悻然地出了总监办公室，她来改，怎么可能？还是打电话给秦姐吧。
秦姐那边的电话挂得比她还快，不过也难怪她这么不服陆阳，前任总监调任的时候，大家都以为秦姐是那个空缺的不二人选，谁知道没几天总经理却将陆阳这个空降总监带到大家面前，她现在是两头不是人，只能硬着头皮不懂装懂了。
设计师并不是勤奋就可以，希然懂得就算她这一个星期都熬夜也改不出什么好稿子，况且她怎么敢改秦姐的稿子，于是旁边摆了从陆阳那退回来的稿子，自己却在纸上刷刷地画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天马行空。
不知不觉地陆阳的脸又再次出现在她的稿子上，只是这张脸已经小了很多，但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她以陆阳作模特却画了身女人穿的时装。越看越觉得滑稽，正当她自顾自地哈哈大笑时陆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学四年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得这么放肆，难道稿子已经改好了？”
希然忙将手中的稿件护在身前，转身摇了摇头，“总监你怎么还在”
“很意外吗？”陆阳还是像印象中一样不爱说多话眼睛一直盯着她护在胸前的稿子，“这一张我好像没见过，难道遗漏了？”
“不是，这一张不是…”希然还没说完，她手中的稿子就已经被陆阳轻而易举地拿过，看着陆阳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希然咬了咬嘴唇，“那个，其实，不是故意的，不知不觉就…”
没想到陆阳却哈哈大笑起来，忆如学生时代的他，希然怔怔地看着他整个人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痕迹的美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依然美好的灼人。
“这三年你进步很多。”
坐在副驾驶座听到陆阳这么说，希然倒有些自惭形秽起来，相比那些同期的同学，她实在是原地踏步，连同学会她都会找借口不去，就怕大家知道她还在做设计助理。其实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只是她仍然固执的缩在乌龟壳里自欺欺人着。
“其实我根本不会改，总监还是找罗姐她们吧，她们的资历都比我深……”临下车前希然还是诚实说了，他的记忆力依然很好，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她家住小胡同二号。
陆阳侧过脸看她，“那这三年你这助理怎么当的？连个中肯的意见也没提过？”
希然低下脸小声开口，“收集资料样品什么的，有时也画下底稿，秦姐她有自己的主意，我多半是协助…”
希然越说声音越小陆阳冷哼一声，“难怪你做了三年还是助理。”
希然呆在那里不所措，谁都可以鄙夷她，但陆阳不可以，以前她不吵也不闹他才愿意坐在她旁边，现在她不吵也不闹，他却明明白白地鄙夷她，这样的现实让她只想躲进她的乌龟壳再也不出来。
“稿子我可以交给其他人改，但这个星期你照常加班，下星期必须交一份上得了台面的稿子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