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霓歌》一方

21、番外（完）

　　就算经历生死，万事不萦怀，但神仙也有金刚怒，何况连续几天被吵得不能安寝。
　　愤恨之下，本就连手脚带比划的英文更加缠夹拗口，更何况骂人。醉醺醺老外勾肩搭背门前过，看见孙纳拧着小小身子探出窗外一通叽里咕噜，紧皱的眉目精致如画，不由大力挥手：“你好！美丽的中国女人！”
　　砰！孙纳以头抢地，期期哀哀爬回床上，摸出耳塞。
　　什么破欧冠赛，也值得疯成这样！老孙磨牙，翻身裹进被子深处。
　　被敲门声吵醒时，指针已经拨到中午。
　　暌别两年有余的孙纳光着脚板出现在刘荣面前，脸上两只无法忽视更无法直视的大眼袋。
　　这是……传说中的卧蚕吧，刘荣抱着花束艰难地想。
　　鲜花几乎杵到脸上，孙纳急忙捂住鼻子连连后退：“怎么这么香？”
　　刘荣用心良苦的帅气表情霎时破功：“是我身上的香水味儿，没注意就喷多了……”
　　在孙纳撕心裂肺的笑声里委委屈屈进了屋，心下懊恼不已：早知道在外面多敞一会了。
　　丰盛的早……午饭，刘荣默默咬着黄油面包，正襟危坐离孙纳足足三尺远。
　　“所以戏一杀青就丢下国内的摊子跑过来了？当心阿武追杀过来，撕了你的皮。”
　　望着面前花枝乱颤形象全无，智力俨然退化到幼齿阶段的女人，刘荣心中大摇其头：要是阿武真的来了，指不定先活撕了谁。
　　“你真这么想我？”女人两腮鼓鼓囊囊口齿不清，伸脚踢向沙发另一头的呆瓜。
　　人矮腿短够不着……挪挪挪近些，再踢……
　　脚尖带电一样电得呆子一跃而起，憋着气直扑过来。
　　果然再温顺地藏起尾巴也还是狼崽子，孙纳瞅着高高嘟起的嘴越凑越近，恍恍惚惚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然后四片粉唇在距离一公分的时候同时定格，同时转头，同时大力咀嚼，奋力吞咽。
　　然后不约而同，向着桌上牛奶颤巍巍伸手。
　　面包香换成奶香，孙纳抽抽鼻子表示很满意。高高嘟起的嘴越凑越近，刘荣的手机催命般响起，铃声是孙纳最后一张唱片的主打。
　　来电显示“灭绝”二字，大白天也透出森森寒意。
　　果断关机，拔电池。阿武真可怜，孙纳第三次被按在沙发上，发出如此感慨。
　　高高嘟起的嘴越凑越近，孙纳缓缓闭上眼睛。
　　然后……
　　然后吻没了，喷到脸上的温热呼吸也没了，按着自己的有力双手也没了。
　　孙纳疑惑地睁开眼。
　　刘荣指着墙壁挂钟啊啊啊地练美声。
　　“怎么了？”莫非亲亲也要看时辰？
　　“什么怎么？欧冠赛啊！还有一小时就开始了，快收拾收拾出门去！今天小组赛生死战，有我最爱的梅西呐！”两眼放光状。
　　原来你最爱的是男人……
　　“我早就买好票了，在国内只能看转播多没劲，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肯定要玩个够本！”手舞足蹈状。
　　原来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呀……
　　“放心吧，我来带路，我现在英文老厉害了，一个词儿都不带错的！”自信满满状。
　　我恨欧冠赛……
　　为何穿越的感觉凭空扑面而来？刘荣愈发兴奋，仿佛身后扛着轮初升旭日，晃得孙纳睁不开眼。
　　唐伯虎一生寻求真爱知心之人，千辛万苦终成眷属。喜堂上却见秋香摸出骰九，巴拉巴拉一通乱摇：“来几把？”
　　很想和周星星一起不省人事。
　　阿武，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