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遵命[色祸外传]》絮凡

9、八 铁血乌香丸

　　他们急急出去找，行至厅堂碰到早起的乔素素和江乌头，只见那女郎坐在昨日的原位，手舞足蹈得在讲往年妍水楼的女眷来洛舞动梁尘的情景，说至动情处，却也感慨起天下男人好福气呀，可去那些个花天酒地的地方寻欢作乐。江乌头则笑了笑，大概也是想起了当年的空前胜景。
　　见到俩少年呆呆站在门口，询问怎了，一听是孩子不见了，方还笑得暧昧的江乌头突地跃起，直嚷嚷着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看不住，早知道就丢在袋子里放他身侧也不会丢。
　　两个少年一个瞪圆了眼，一个则脸色更沉，对江乌头所言狠烈恶毒无法苟同。乔素素打圆场说：“既已丢之，为今之计岂非变法寻也？熟与争执，何乎解愁？”
　　卓掠影问同伴晨间情景，施梦环一贯缓缓道来，因他一时贪睡，未能发觉娃娃下床出门，待他惊觉异状，掀被夺外，已无那小小人儿的任何踪影。掠影责他贪睡误事，心里则清明一片，同伴是为自己在负气，顿感暗喜。
　　江乌头轻哼一声，骂骂咧咧几句，乔素素问道：“可是有法子寻了？”
　　“哼。”江乌头说：“办法也不是没有。”见众人眼中均是一亮，再说道：“老夫这法子细想来难免残忍，恐作俑罪过耳。”
　　乔素素说：“试言之。”
　　江乌头将手插入袖中取出一物，边说道：“你们且跟我出来。”
　　他们走出屋外，江乌头看天色未明，春之曙日，紫气萦绕山头，凝雾不散时。他来到前屋空地处，吩咐掠影他们拾些树枝树叶，红影倏起方落，石板地已经有青绿一丛，砌成个小巧可爱的草叶堆。江乌头赞许的瞧了一眼，让三人站远一些，将手掌中捂热的一枚铁红色丸子拗成两半，只闻浓香似一阵旋风扑面而来。
　　江乌头将那半枚丸子塞入草丛中，怀中又取出火石焚烧草叶，在场三人无比举袖扇起，浓香成阵向四处挥洒去。乔素素不解的叫道：“江头子你那是个什么东西。”
　　少年们的面色却愈发沉冷，因与平日接触的某个味道实在太过相似，见那红色印证方才江乌头所言，忽觉的心中一阵恶心，渐渐深至心底。卓掠影出声骂道：“连个孩子你都下得了手。”
　　乔素素问：“是什么？”
　　江乌头未回复，卓掠影恶心的也不愿解释，这边僵持片刻，那边火已被江乌头拿千巧袋扑灭，香气在扑灭的最后一瞬砰地爆烈，三个人回头，江乌头阴森森的站着退开了几步。一阵风，那是一阵从四面八方猛的聚集起的风尘。
　　不知真相的乔素素第一个煞白一张娇俏的脸蛋，悄悄躲到了卓掠影的身后，掠影皱着眉，施梦环脸色愈发沉冷，甚至悄悄后退半步。那风尘渐近，就像要扑至眼前，才看得清是无数的飞虫，掠影将乔素素提到台阶上，她刚才站得那位置正巧窜出一条斑斓的草蛇，蜈蚣，蛆蛹更是前仆后继奔向那堆香气浓郁的焦灰堆，很快就极速地形成五彩斑斓的一团。
　　乔素素困难的开口询问是什么，但话也说不出更多，那些多脚的昆虫厮杀一阵，不知在争夺什么，掠影从旁冷冷地解释道：“它们是被那粒铁血乌香丸所散发出的香气吸引来的。”
　　“铁血乌香丸？”
　　“嗯。”
　　掠影捏住凌天剑的手指几斤泛白，继续说道：“小白菜天生带有奇香，江乌头定是用了他的血做的引子，制的铁血乌香丸。这铁血乌香丸原是北方山民为吸引白蝙蝠寻一种叫玉莲的药材，以其玉莲汁液和蝙蝠血佐引制的香丸，唯有如此，才能令时刻守护玉莲的白蝙蝠于东方即白时飞出深山，为山民引路。”
　　乔素素听完不可置信地看住那个阴森森的江老头，对一个孩子出手取血什么的，一介女流再如何见多识广也无法接受啊。
　　江乌头显然并不为他们的面色所动，见那些昆虫厮杀一团，片刻，偏有几只柔弱的蝴蝶翩翩飞舞出来，朝某一处慢悠悠煽动美丽的翅膀。江乌头明白成了，这几只虫循着空气中微弱的一丝属于白娃娃的香寻去，也不多话，率先跟着去了。其他三人虽说心中无不是恶心厌恶，却也没一个留下。
　　他们跟着跑出鹿吴山庄，为怕跟丢，轻功极佳的青年们十步并一步的跃着，江乌头与乔素素以及她的家丁紧跟其后，他们跑过半座山头，从山上已能瞧见山谷中的鹿吴镇坐落在鹿江岸畔，青烟袅袅，日出而作的人们似乎在忙碌。
　　乔素素说：“找到孩子，我们就能在鹿江渡口坐船走了。”
　　“乔姐姐，你不会又已经安排好了吧。”掠影回个头，插口问。
　　“这点小事，你也好意思问乔姐姐办好了没。”乔素素被掠影这么一说，方才的阴郁心情才稍稍见晴咯。而江乌头则在中间哼了声。
　　施梦环手中红纱抛出勾住远处的枝桠，人轻飘飘荡的更远，为身后姐俩好的对话充耳未闻，因为跑得最快，第一个就发现蝴蝶们飞至前方一处忽然拐弯，他顿步，对同伴们撇了下下巴。
　　“应该就在这里。”
　　他指石阶上显是人工开凿过的一弯木栈道，沿阶网上可见被一圈木桩围起的墙头，两个哨塔坐落其后，施梦环已经看见上头有好几个站岗的哨兵，拿着武器正严正以待。
　　卓掠影问同伴下面怎么办？施梦环皱起好看的眉，笑容忽闪，阵阵阴冷，与江乌头说：“老爷子，我们速速解决吧。”
　　江乌头烁烁目光说明非常赞同，他方点头，红衣少年袖子一甩，这次并非甩出的那条红纱，而是咻的一声，黑影摄去，稳稳砸在塔上谁的脑门上，惨叫声刚起，红影已窜上手里红纱缠住旁边那个哨兵的脖子，他冷冷说：“要命的，就别出声。”说罢手一紧，人转到卫兵身后，击他脖子把人敲晕了。
　　这边的两个哨兵刚解决，那边塔上弓箭手已朝他拉弓，他一脚踢起方才射来的铁棒子，左右一挥，既将两支弓箭甩去两边，弓箭手再要搭箭，那边蓝衣少年也已跳上，手中长剑左右一刺，那两人还来不及哇哇大叫，就被掠影踹下了木塔，把爬上来的其他卫兵砸了个半死。
　　“圈圈。”
　　掠影朝这边吼了一声，施梦环踹下冲上来的一人，抬头看去。
　　“小心点啊，这次衣服破了，老子可不会再帮你补了！”
　　施梦环笑哼声，又踹了个人，紧跟着便一跃而下咯。

作者有话说

　　玉莲这事是指李白的仙人掌茶。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