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遵命[色祸外传]》絮凡

3、二 少年 少年

　　“施梦环，见过各位。”
　　便是这一刻，傲然少年谦逊地躬身参见，在座各位亦然觉察他还是在疏离他们。古灵精怪地圆眼少年便是在此刻跳出来，跳在同伴的身前，嘻嘻哈哈地斜眼轻佻，哀哀怨怨地细声道：“他就这样嘛？才不想带他出来见人。”
　　好强的保护欲。众人脑上无不是黑线重重，却也被少年们理所当然的举动给逗弄得心中一乐，就是知晓圆眼少年故作娇纵的模样都可欣然接受，好吧，还有俊秀清丽少年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被同伴护着更是理所当然的模样给逗弄笑了。还是孩子们，也只因为是孩子才能贯彻始终的仅用需要一种面孔面对世人。
　　对两个极端少年的评价各表心中，要说起来会被傲然不屈的俊秀清丽少年所吸引，却更喜欢接近处事老练的圆眼爱笑少年吧。
　　乔素素打量着四周众人，料想他们心中的想法估摸着与自己当初相似，念及两位小朋友是自己带上山的，也不愿他俩再受欺负了，便随之开口。“好了好了，姐姐也不逗你们了，赶快坐回去吧。”
　　见他们退回原处后，她笑容一敛，睇向江乌头，问道：“万峰镖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伙收回打量两位少年的目光均望向江乌头，他立于佛像前，背着光说道：“那残杀南兄一家的凶手，其实就在这里。”
　　“江乌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乔素素哼了一声。在她四周的各位江湖人士也均是面目沉霜，等着江乌头继续的话。
　　“乔姑娘，呵呵，江乌头所言句句属实。”他朝四周环视一眼后，落在某一处，冷言道：“呵呵，那歹人挑了我兄弟小儿子满月摆席之日残害他们全家，却未料到，那日江某也会赴约。哎，怪就怪我路上耽搁稍晚才到南府，正思摸着给小孩子们买点什么好弥补弥补，就闻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味从南府内传来。他娘的，那些四周住的人都是死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报馆的，老子一踏入那地界就觉得浑身不由地发憷。待我推开那门，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居然看到我那才刚满月的小侄儿的头颅滚在地上，不远处我弟媳抱着他另半截身体倒在地上。江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听闻的寻仇灭门之事也不在少数，却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对个刚出生才百日的娃娃行如此凶残的毒手。江某回过神看到更多的尸体倒在地上，脸上无不是惊恐的神情，想南府上下三十二口人啊，居然无一逃脱，该是多强的武功或者根本就是人多势众才能办到，不错，当时江某还以为我那兄弟是不是得罪了谁，遇到仇家上门寻仇了，才会惨朝灭门之祸。正这么想时，听到身旁有人细声的呼救，才发现我那弟媳尚余一口浊气，按她最后断气前指的方向，江某来到后堂，就见到我兄弟万峰镖-南魁如正从一个红衣人身前倒下，好啊，老子想，冤有头债有主，你活该碰到老子为兄弟报仇。我冲上去本想先发制人，那人身手到不错，也是，万峰镖都能被他制伏的，身手自然不错。那混蛋虽然没有料到还会有人进来，却还是躲过了江某的一击。就在江某奋力一击未能偷袭成功反被击退半步的同时，他却停手了，我听到他在笑，从那块蒙面的红布之后，发出少年清亮的笑声。”
　　江乌头此刻瞪大了眼，不知是气愤还是恐惧地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我问他，我兄弟跟他有何等的怨恨要将他一家杀害，那混蛋居然歪过头，那么轻慢地告诉我，他们没有仇，他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好玩。”
　　“就因为这个理由？”葛老听了皱起眉，对江乌头的背影慎重地问道：“你说的这事当真？”
　　“江某还会欺骗葛老你嘛？”
　　“江乌头，按你这话，那红衣少年可算是彻头彻底的魔头了。”黑白素衣的青年扬声道，眉目之间也逐渐凝重起来。
　　“万峰镖亦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还有他那些家眷，单凭一人之力就算是江湖中早已成名的各位也很难得手吧，更何况听江乌头所言，还是一个少年？”李先生冷静地分析道：“江湖中有这能耐打小培养下一辈的就出不了那几个家门，就没听过哪一家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小辈，就算有，会放任小辈任意妄为至此的，也从没听闻过。”
　　“李先生所言虽有偏颇，但奴家觉着也并不为过。”受了一眼瞪视的乔素素似个无事人般的嗤笑一声，倏忽之间，笑容就顿在她脸上，乔素素一改俏颜，冷冷地看着大伙，说道：“江乌头你刚才说过什么？凶手就在这里是不是？是穿了红衣的少年不错？”
　　就在大伙瞬间顿悟她所作之言何故时，江乌头就已经一跃起身，窜向那柱子后面的红衣少年，期间听见他杀意翻滚地怒喊：“不错，凶手就是你！”
　　众人中反应过来的没有一个人肯出手阻止，目光均投向了暗处，似乎都在等待少年们如何应付江乌头的突然攻击。到想见识见识这少年是否有江乌头口中的强悍，能杀得了万峰镖南魁如一家老小。江乌头去势之凶似乎就将全部的力气化于身上，目光灼如火光，滔天的仇恨就要在此刻讨回，可就在他欺近少年的一刹那，一条白色的影子更快的跃到他的面前，只见霞光白纱似浪挥至，排山倒海阵起的汹涌于一瞬息间被硬生生隔了开来。
　　苍老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动个什么手啊。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葛老，你这不是姑息养奸嘛？”江乌头狠狠地瞪着身前横着的白衣女子，投向那少年的目光中更是恨意滔天。
　　“江乌头你要在往前一步，可就别怪我这老朋友没提醒过你？”葛老沉呤了片刻受不了地说：“你眼罩子放亮了看看自己眼前的是什么？”
　　什么从仇恨中回过神的江乌头看了眼四周，才将视线又集中于一处，他便看见一束寒光正射向自己。
　　“你俩是九天玄门的人？”葛老极为慎重地问那蓝衣少年，此刻他举着正闪着冰冷光芒的名剑，指着江乌头的咽喉处，而垂直于剑上的锐利目光甚至比那剑气还要教人寒颤不已。就在葛老说至那个门派时，被少年目光震颤到的众人中有好几个诧异地轻叫了一声，其中当也包括了那江乌头。
　　“你个老贼子休要诬赖我兄弟。”少年睁大了眼，对着江乌头冷冷地叱道：“你有什么凭据认定那夜屠杀万峰镖一家的凶手就是我兄弟，仅仅因为他也穿了一身红？江老头，你身为江湖前辈的可不要血口喷人冤枉好人，当日夜里到底是怎样的情景，我们这里谁都不知道，仅仅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能认定我兄弟是凶手了？我看你才是那王八蛋吧。哼，你还不信了？那万峰镖与你的功夫孰高孰低大家心中自由有明断，就算你们是齐名的好了，这万峰镖都敌不过的人，你又是怎么逃走的？你要是有这能耐置他于死地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大家说是不是，前辈你到是先把这个解释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