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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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后，冬。
“东家姑娘，您可来了。快坐快坐。”九川连同城中的老掌柜夏一招呼着顶着大雪下山来的少女和同伴。
“事态严重吗？”
“可不是严重着难以解决才求东家姑娘您快些下山来解决的吗？东家怎么不一同过来？”夏一眼尖，自是认出了少女身边跟着的并非东家四爷平时另作安排的人。
“我在李家寨子中，没有遇到爷，已派人去了。”她解下头上的斗笠，露出被冻红的下巴，那张脸显然就是长大了的所乐儿，“把现在的情况说一说。”
“是。今年冬日比往年冷了些，碳木倒是不急，只是由公大人交托给东家专办的棉花、布料之类的，全被堵在了山外头。我派人去探查了，回来的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轮子难滚的厉害，撒了备用的盐都不顶用。”
“爷在大宅子里看的今年邱家寨子给的消息，也没见得这雪闹得有多厉害……”所乐儿四下一思索问道，“只有我们家这样吗？其他城里头的还有别家的商铺怎么样？”
“打听过了，城里的都是一样的情况，别的城也因为山路不好走，一天前去的人还没回呢。”
“那人的取暖的东西带的全吗？”
“全。”
所乐儿面上表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这情况，该用贺家的烟花一路爆回来，途中的休息点也是有人在的，算算时间该够了。”
“东家姑娘，这……”
所乐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坐直身子问道：“夏掌柜，你眼力准，记得清，你仔细想想，这几日城中可看到些可疑的新脸孔没有？”
“这连同城自三年前被公大人批为商会要地，四通八达的，来的商人多，新人也多。新面孔自是日日都有。不过，这几日的大雪，来的人少了。说这可疑的……”夏一有些犯难，他也不知该用什么算这可疑的标准。
“长得结实，不像平人，脑袋捂得比一般人都严实。”
这么一描述，倒是让夏一猛地想起些事来，“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前日里，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跑到我这儿来诉冤，说咱东家的客栈里有一帮子人在闹事，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长什么样见着了吗？”所乐儿赶紧问道。
“没，他们走得快而且店面没有损失，我也没多问，只不过当时有个陆家寨的刀师傅在场，我同他聊了两句，他说他们腰间挂的刀倒是很独特，这兹国一般没人用。”夏一回道，他并不清楚这有什么，不过，却让所乐儿一下子白了脸色。
“刀师傅还说什么了？”
“没，就是笑的有些古怪。我问了长什么样，他没说，就指了指天，说等晚上自己看……”
“糟了！”所乐儿大呼一声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拽过刚脱下没多久的防寒斗篷和帽子，大步走着，边走边吩咐道：“把马牵过来，我要立刻拜见公大人。夏掌柜，对着大寨子爆黑色烟花，一直放，放到山上有人回应为止！”
“这，好，你，立刻下去办。”夏一指了一伙计下去，又不安道：“可是东家姑娘，这大雪天的骑马打滑……”
“四爷来了请人护送他去公大人的府上。”
夏一听后，震惊的站在原地，“姑娘你这是……”
“事情紧急，我自会向爷请罚。另外，让人带煤灰、食盐、凿子去开路，邱家的人和陆家的人都给我请过来，我要在两天之内看到棉花车子！”
“是！”
随后是马匹的一声长啸和后院冒起的那如同煤灶烧煤时的黑烟以及爆炸声。
司徒家的大寨子已经分了院落，有资质的下一代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待遇，以及自己组建起来的圈子。缇茵牵着她的那条大狼犬可算是司徒家的一霸王，纵使五年前胤禛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危机感，却也不改她的霸王本性。反观司徒世汶，安安静静的比之前更不引人注目。但他们二人的关系却也很好。
“别拽了。”世汶无奈的制止了她的手，“再拔下去，这裙身的毛可就没了。”
“哎呀，你烦死了。”缇茵恼怒地说，“一个两个都烦死了！”
“不过下雪而已，你也不知道学学世宗，总该是个大人了。”世汶给她拿了一个暖炉让她烘着。这十六岁的姑娘看着可不像十六的。
“别跟我提他，假惺惺，行踪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瞒着姥姥干了些什么事。天杀的别哪天把我们的仇家给放了进来。”
世汶无奈的看着她道：“你又跟踪他？”
“我……”被抓包了的缇茵张口结舌，“是又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
“虽然，姥姥说他是有资格继承大族长或者是大祭司的，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他也没必要……好，就算先不说这个，被发现了怎么办？姥姥知道了，你怎么解释？”
“知道就知道咯，反正她现在最关心的也不是我……”这么说着缇茵又拔了两下裙子上的毛绒，而又忽然间想到世汶之前的话，悻悻收回手，无聊的往窗外头看过去。
“那是什么？”她问道。
“什么？”
“山下有黑黑的烟，冒得好高……不会是哪里起火了吧？”
世汶搁下手里的书本，走到窗边一看，眉头紧锁，说道：“不知道，但应该不是着火，不太像。”
“是吗？那是什么东西？”缇茵明显还是很好奇，就在她想提议往那边去看看的时候，世汶抢先说：道“想都不要想，大雪天的，姥姥可不许你乱跑。得了，你在屋子里好好呆着，我让人去看看。”
“随你喜欢。”缇茵摆了摆手，牵过世汶看的书本，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
此时的胤禛正跟随司徒敏也就是缇茵和世汶的姥姥，司徒家的大家长，一同打理着书堂的文献。
“我以为你们年轻人就该喜欢到处玩乐，没想到也有你这样愿意陪我这个老婆子收拾古籍的。”司徒敏微微的笑了，扯动着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苍老，但眼睛却是很明亮。
十一岁的胤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脸还是一如以往的稚嫩，甚至看不出这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我还记得我母亲教过我，人有本则立，世宗从小无缘得见本家古籍，已是一大憾事，前些时日又随师傅游历多处，若是不能好好补上，世宗有愧于母亲。”
司徒敏有些安慰，“你和乌大哥游历的那些时日，零零总总算起来也有两年，每次见你回来，倒是像从没离开过一般，比之缇茵和世汶……你母亲教的好啊。”
胤禛手中的笔一顿，抬头见到司徒敏有些劳累的敲着肩膀，便过去替她揉了揉，“表姐和表哥面上不显，私下里也是有记着的，世宗还要多向他们请教。这么久了，姥姥不如先去休息？”
“也好，年纪大了，吃不消了。”司徒敏搁下笔，拍拍世宗的手说，“你也先回去吧，这些古籍也不急于一时。”
胤禛点点头，找下人进来服侍司徒敏去偏房休息，便告退出去了。司徒敏怔怔的看着关上的门扉，倒是笑着自问了一句：“这不和以前一样吗？原来早就长大了啊。”
姐姐，你可怪我？
胤禛刚走出书堂大门，有下仆匆匆来报山下黑烟一事。
“去和我师父通知一声，准备下山。”
“走大道？”
胤禛沉思了一下，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