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关于她的回忆》寸水心

2、恢复

　　我把四哥和她都送回四哥的府邸去休息，虽然很是很普通的府邸，但比营地好太多。因军中并无专为女眷休息的大帐。
　　四哥在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周大人认真查看后说堪称神迹，真正的起死回生啊，那姑娘的医术绝对的是神术。
　　然而她躺还躺着没有醒来，虽然周大人说过无恙，可她一直睡着，周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次在也找不到人来救她。我什么都做不了，对四哥如此，对她亦是如此，只能每晚都悄悄守在她厢房前，希望她早点醒来。
　　第三天，四哥已经可以起身，下床走动了。她依然睡着。
　　第四天，四哥精神好了不少，让我陪他去军营看看将士们。我陪着四哥刚刚导营地，府邸传来消息说她醒来，我惊喜得立刻前去见她，当时我真是从来没有那样激动，比四哥清醒更加激动。
　　当我冲进她的厢房，却看到她穿着亵衣拿着外套，那是我特地为她准备的女装，之前在军营穿着小兵的衣服着实委屈了她。看着她这样，不由心跳加快，之前还见她挽袖脱鞋也不见得有如此尴尬，她却叫住我，问这个衣服怎么穿呢？
　　是啊，我心里一笑，看她手就知道定是大富家的女子，这些事从小是有人服侍着的，我立刻让邱管家给她排一丫鬟过去。
　　可她还是身着一身改小的男装。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可嘴唇红润了不少，乌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问我：“人我给你治好了吧，是不是可以让我大吃一顿了！”
　　她还记得几天前的事，真好。我问他为什么不穿女装，她说太麻烦，等下她还要去看受伤的士兵，不方便。
　　她看着满桌的饭菜新喜极了，还叫我陪她一起吃，说吃饭得大家一起吃才吃得有趣，吃得更多，看着她上扬的嘴角，笑弯的眼睛，我发现竟然无法拒绝她。
　　我看着这欢快的吃着，希望她多吃点，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补得回来呢。
　　其实我是想说我可以输血给他，起码可以减轻我心中的内疚感，我试着去问她。
　　她看着我哈哈大笑：“你这叫什么？你以为随便谁的血都可以这样输来输去的啊？放心，我输那些血又不会死，能用我的血换一条命我是非常愿意的，你不用太在意，这是我们作为医生最起码的。”
　　饭后她问到四哥的去向，我如实告知，她却让我立刻送她前去见他。
　　她望着高台上讲话的四哥，脸上浮现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的表情时，心里突然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待将军回到营账内，她立刻前去喝退所有，只留下周大人，她让四哥脱去衣裳，她也自己挽袖净手，仔细查看伤口，又问了周大人诸多事项，声色严厉的问我，“为什么让四哥上高台讲话，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情绪激动的讲话，最多只能走走，这个时期是最需要时间静养，因为伤口拖得太久又流血过多”。转头对着四哥说道：“你自己的身体怎么这样不爱惜，我输了多少血去救你，你不在乎我还心痛呢。”四哥百口莫辩。
　　除了皇上和二哥，我还第一次见到一位姑娘把四哥说的哑口无言。
　　认真查看一番，换掉之前的外敷药，又是诸多嘱咐，才和周大人一同离开。
　　四哥问我那去找这样有趣的小丫头，还一身了不得的医术。
　　我还以为她和四哥是相识的，原来他们不曾相识，是啊，我从小和四哥一起长大，除了我外出学武那几年，原来他们是不相识的，心中有些窃喜。
　　可是接下来四哥说，听说她为了救我，输了不少的血，这口子还是用她的头发缝合的，哼，真是有趣，你去查查她是哪儿的姑娘。
　　我的神情顿时一漓，走出四哥是账子多远，仍能感觉到身子的僵硬，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压抑着烦躁不安。直到看到，她扬起头与周大人谈论着什么，又细细查看各种药物，还不时拿着小本记录着什么，看到神情专注的她心里的烦躁慢慢消失开去。
　　因为四哥身体还没有康复完全，不能太操累，就由我白天占时替四哥处理一些事要，晚上在回府邸与四哥汇报军情。上次战败和四哥受伤的事很是让军队气氛很紧张，京城又一在催度，还好上次四哥露个面，稳定下军中的情绪，边防战事很是吃紧，北方估计会大举来范，我也忙得不可开交，只偶尔见过她几次，依然是在和周大人查看些药草，她似乎很有种神奇的力量，周大人一直是京中的名医，这次来边防也是圣令，没有想到见她之后愿意留下来，其实我们一直很需要这样的大夫，只是没有人愿意来，现在一下有了2位，军中很多患者都得到了很好的救治，这是这两年来最好的救医团队了。
　　今天北方下来战书，我先去将令商量了一番，现在要把情况向四哥汇报。看见四哥书房敞着门，听见有人说话，是她在和四哥说话，不知道怎么我就莫名其妙的没有走开，也没有打扰。
　　听见四哥的声音：“你怎么把周大人给劝住留下来帮忙？”
　　她一边兑着手中的药一边说：“我就问他，你有理想吗，你在京城能这样按自己的想法去医治病人吗？何况这些病人还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而受的伤，他的满腔医术不应该拿去应付京城那些贵人，而是应该在这真正的救命。”接着又道“而且我愿意把我的医术与他分享，他自然就愿意留下了”
　　我真是没有想到她那样的豁达，那应该是她的独特的医术。
　　显然四哥也很吃惊：“什么？”可是她笑笑说“有必要这样吃惊吗，医术必须集广思义才能有所发展，医术才会有所提高，对我对他都有好处，每个人身上都有其他人没有的优点，何况是医术，每个人都有独到的见解和想法，一起研究一起学习，提高更快。”
　　“哈哈，说得好，每个人身上都有其他人没有的优点。”四哥敞开衣襟，她低头认真看了看伤口：“这几天休息得不错，伤口愈合挺好的，不过还是不能上战场，当然占时也不能同房，好了，今天的药换好了，”
　　四哥拉好衣衫，有些不自然：“你……还真是”
　　她埋着头专心整理她的箱子：“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必须把这些情况给你讲明了，才能让你恢复得快，”
　　四哥叹了口气：“你一个姑娘实在太大胆”
　　她整理好箱子抬起头看着四哥莞尔一笑：“不大胆能救你吗？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胸口缝着我的发！”
　　听她这样说，心中一阵痛处，一脚踢到石墩上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