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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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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邦对视着,我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为了这天下?
“记住今天晚上,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刘邦看着我,眼中流光异彩,缓缓的走到我跟前,侧过脸在我耳边说,“你的眼睛很特别,尤其是你想杀我的时候,我没见过比你更决绝的眼神,虽然你杀不了我,但我,很欣赏……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聊天的机会。”
他把手中的白兔放到我手中,轻轻一笑,转身离开,然后一个声音幽幽的传过来,“我不会养白兔,如果你不愿意收留它,可以把它扔掉。”
夜更深,只依稀留着几点星光,
我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两只小白兔出神,它们不时抬眼看看我,再缩起头睡觉,很和睦,紧紧的靠在一起,相互取暖,似乎舒服的很,
我轻叹一声,自嘲的扬了扬嘴角,曾经还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眼前的事情,谁知到头来每件事都还是原封不动,而我自己却成了最可笑的一个插曲,最是出人意料。
静静的坐了一夜,却什么也想不出,东方露出鱼肚白,霞光四射,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
晌午过后,程楚来到房中,看着桌子上的两只兔子很是奇怪,
“怎么多了一只?”
“刘邦的。”我低头看着桌角缓缓的说,
“什么。”程楚很是诧异,
“一只兔子没什么值得在意,只不过,他现在知道我想杀他。”我平静的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当刘邦知道了我的意图之后,我反而不像起初那么紧张,其中的缘故我自己都不明白。
程楚伸手轻抚着那只白兔,它警惕的张了张耳朵,随即又趴起来蜷缩成一团,
“秦灭六国之时,楚怀王在赴秦时交代宫中将嫡孙偷偷送到乐陵,以免连遭不测,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熊心早已无了音讯,当年的宫人也死的死,散的散,为保最后一系嫡脉,我奉命今天出发,去乐陵找楚怀王的孙子熊心,苏苏,你同我一起去吧。”程楚走到我面前,轻轻的抱住我,熟悉的淡雅檀香萦绕在空气中,却是不一样的硬朗气息。
对于他的话,我从未拒绝过。
简单的收拾一下,我们就离开了驿站,随行的还有韩信,现在他已经是程楚的左膀右臂,很多时候程楚都愿意询问他的意见,对他的才学,程楚一向是由衷的赞赏。
三人骑着马行了三四里,本来应该可以快点,不过我不会骑马,所以是程楚和我同骑,脚程就慢了些,正赶着,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们停住回望,只见远处出现两个人影,越来越近,片刻间就到了眼前,
刘邦,张良,我心中诧异,他们来干什么,
二人勒住缰绳,两匹马仰天长嘶,稳稳的停住,
“什么事。”程楚看了他们一眼,问道。
刘邦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帛绢,双手递给程楚,
“项将军,这是主公亲笔,让我交给您的。”
程楚接过展开,看了一遍,轻轻的点点头,冲他二人轻轻一笑,“那就有劳了。”
“将军言重了,这是身为下属应该做的。”刘邦颔首恭敬的回答,“事不宜迟,我们就赶快启程吧。”
“好,出发。”程楚朗声说道,一扯缰绳,就奔了出去,三人也催马紧随其后,一路尘土飞扬,
“到底什么事。”我问程楚,刚才刘邦和张良一出现我就觉得该有什么事情,他们打的哑迷让我是云里雾里,“帛缎上说的什么?”
程楚脸色有些凝重,说道:“帛缎是项梁写的,是属意让刘邦张良与我同行。”
“为什么?”我很不解,寻找楚国遗孤为什么要外人插手,
程楚冷笑了一声,说道:“因为他们之前已经找到了熊心,知道他在哪里,他们向项梁请命,带我去找熊心,所以,只要有他们领路,就省了很多事。”
我突然也很想笑,不过是无奈的笑,好一个刘邦,好一个张良,竟然早就猜到复楚之议,又早早的找到熊心藏身之处,事事占尽先机,叫人不得不佩服,就算是项梁也不得承认他们做的事是他还未做到甚至是还未想到的,否则也不会同意他们二人随行带路,但是如此一来却也叫人心生寒意,他们算计的如此周密细致,若是将来与之为敌,怕是会难以招架,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
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人困马乏,只可惜现在这种局势别说客栈了,连农家都找不到。
出了山野,又走了好一段路程才找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到处积着厚厚的灰尘,有日子没人住了。
就着凉水吃了些干粮,一天就算对付过去了,找来些干草铺在地上,厚厚的软软的,我一坐上去就想睡觉,一天的奔波,我浑身就像要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唯一要庆幸的是我骑马还不像坐骡车那样吐得昏天暗地,就是觉得头晕晕的。
说实在的,我实在是很想睡,不过这气氛似乎~~~
程楚就坐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揽着我的肩膀,我微微的靠在他身上,张良,韩信,刘邦坐在周围,三个人的眼光都有意无意的扫过来,
张良的目光依然模糊如水雾,深邃如墨潭,不经意的一眼就似含了千言万语,让我不敢正视,只能不自然的躲开,心中不免有愧,韩信一直低着头,手里拿着根麦杆,在手指上绕来绕去,然后倚着墙壁微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只有刘邦,一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飘忽不定,我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程楚显然也感觉到了,目光迎了上去,坦然的看着刘邦,刘邦眼中掠过一丝赞许,脸上笑意更深,往旁边挪了挪,靠着韩信也睡了过去。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被他盯着真不是一件舒服事,每次和他对视我都会立马进入备战状态,绝不能对他示弱,几个回合下来,我后背都能渗出一层冷。
入夜,大家都沉沉的睡去,隐约中似乎有个人影在我面前,越来越远,我起身想追,一动却醒了,
周围还是程楚他们,没有别人,是个梦?我挠了挠头,可是那个人影好像见过一样,并不陌生。
又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程楚把我叫醒,天亮了。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大家的精神都好了很多,一路上程楚和刘邦也偶尔说几句话,都是客气得很。
在马上赶了一会儿就到了一条官道,西南分叉。
大家停住,刘邦指着西向的路,对众人说道:“走这里。”
“这条,这条不是去乐陵的路。”韩信接着道。
“我没说我们要去乐陵啊。”刘邦笑着说。
“可是当年熊心是被楚国内侍送到了乐陵啊,楚国皆知。”韩信言语间很是不解。
刘邦看着韩信,缓缓开口:“就是因为众人皆知,他偏偏没有被送到乐陵,他在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