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舞巫

11、第 11 章

　　在麻醉剂和镇定剂的双重作用下，白翎终于沉沉睡着。我们三人担忧而疲惫的守在她的床边，方才她睡着后，我们去找过医生，他的话一遍遍在我们耳边响起，炸开。
　　“她眼角膜破损严重，需要立即动手术……”
　　“病人情绪太不稳定，这样下去，只会更糟糕……”
　　“……完全恢复视力的可能性不大……甚至有可能会终生残疾……我们会尽力……”
　　当时，小悠蹭的站起，上前揪住医生白大褂的衣领，厉声道：“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如果你们治不好她，我保证，会让你们这儿鸡犬不宁！”最后二句话，我清楚的听到她是咬着牙说的。
　　我从来没见小悠发这么大的火。印象中的她，总是一幅冰冷、安静的样子，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惟一的一次发怒，则是因为云弄丢了她收藏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当时的她只对云说了一句话，“给我找回来”。云不得不动用她的一切力量，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那本小说原封不动的找了回来。
　　医生的眉毛不停的抖动，却不惊慌，想来各种病人家属见得多了，对这样的威胁自然不在意，只是不悦道：“我一定会尽力治好她，但请你不要给我施加压力！”
　　这是位有个性的医生！可惜，他不明白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和其它人是不一样的。
　　小悠走上前一步。
　　“小悠，冷静点！”我忙拉住她，“救人要紧！”
　　她很僵硬，从我拉着她的胳膊上可以感觉到。听到我的话，她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医生。
　　“请一定要救救她，如果看不见，她会受不了的！”云拽住他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哭腔，哀求着。
　　“你们求我也没用，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我只能尽力去救病人！唉~”医生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如果她的病情有了变化，请您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我说，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是自然！”他答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守着她！”小悠低声道，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她醒过来再说吧！”我说。
　　当时在结界里，眼看着鬼手朝白翎的面部飞去，我纵身过去抓住那双有着长长指甲的鬼手，却仍然没有来得及。我听见白翎的一声惨叫，然后就看见一滴滴液体从她捂住双眼的指缝中，溢了出来。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结界外同时响起，高呼着“鬼啊，有鬼啊~”夺路而去。
　　“白翎，别怕！我们带你去看医生！”
　　我柔声说着，拦腰抱起她，三人往小区外飞奔而去。
　　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遁地的力量太小。一直以来，除了白翎可以土遁到很远的地方，具体有多远不知道，但到目前为止，但凡我们说的地方，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带我们过去。可是，我们三人的土遁力量却只能限制在方圆一公里以内。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白翎颤声道，双手捂着眼睛不肯松开。
　　“没事的，你的眼睛还在！只是受了点轻伤，呆会儿医生包扎完就没事了。”云轻声说道，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一路飞奔进医院，马上安排进了手术室，医生说要做视角膜修复。
　　白翎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迷迷糊糊，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恐惧里。直到动完手术后，医生又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才渐渐安静下来。
　　“云受了伤，你还是陪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小悠说。
　　“我不累！”云摇头道，“我们还在等她醒了再说吧。”
　　小悠没再说话，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倾入，拉长了三人影子。
　　我们静静的守着她，一夜无话。

　　隔天清早，白翎就醒了！因为她的眼睛被纱布蒙起来的，所以直到她说了一句话，我们才发觉她已经醒了。而我们，竟然趴在她的床沿边睡着了！
　　“我饿了！”她说。
　　众人有一瞬间的失神，昨晚她一直都是迷迷糊的，现在突然用这么正常的声音说话，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那我去买些早餐回来！”云最先清醒过来，开心的说道。我心里稍安，知道饿了吗？那表示她已经从那恐惧中恢复过来了吧！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道，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握着她的手。
　　“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白翎轻扯嘴角，笑道。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往下沉的声音，小悠的手无意识的握紧，云正往病房外冲的脚步顿了顿，又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呵呵……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这么有哲理的话，你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扫兴呵！”白翎还是笑嘻嘻的说道。
　　我想配合她笑一下，尝试了半天却一丝笑也挤不出来，心里就像压了一声铅。小悠的脸色也很差，我眼角的余光瞧见她搭在床沿上的手，越捏越紧……
　　“医生说，二个星期以后，纱布就可以拆了。”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哦！那这二个星期，我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要好好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哦！嘻嘻……”她笑。
　　“你以为是白照顾的？等你好了，得好好请我们吃一顿，补偿一下才行。”我亦笑道，没敢告诉她，医生只说二个星期后拆纱布，并没有说过她的视力一定会恢复。
　　“没问题！”她答的爽快无比。
　　小悠不屑的撇撇嘴，不满道：“可不要像上次那样！豪气万千的说要请客，结果却是把大家带到大排档！小气鬼！”
　　“哎哟~我怎么没发现，我们的悠这么小心眼啊！这些事，都记得一清二楚的！”白翎边说，边笑着把手伸到小悠面前，轻拍她的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说笑着！我和小悠强撑着的笑脸上，却是满满的担忧，还有勉强。
　　白翎！你一定要好起来呵！
　　那么爱美的你，连装鬼都要选择最美的花瓣的你，一定要好起来！要美美的、健康的站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