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最是惹人愁》小丑莫跳梁

2、一袭嫁衣几人殇

　　哥哥大婚这天是极其热闹的，因着父亲在朝里做官，有很多同僚前来祝贺，又是哥哥是家里的唯一的儿子，父亲是极看重的，一向清廉的父亲花了半生积蓄。
　　喜婆搀着一袭红嫁衣的新娘进入大堂，而哥哥的表情冷漠带着疏离，只淡淡的，也并不伸手去接，父亲和娘亲的表情瞬间有点尴尬，而醉心很是淡定的走到哥哥面前，用低低地声音说：“青林，你是要老爷在这么多同僚面前丢人现眼，还是，你想毁了我可以做你小妾的唯一机会？”
　　哥哥的表情有些微的挣扎，随后他笑了笑，接过嫂嫂的手，却是看向醉心，喜婆的声音在大堂里响起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看到四目相对的哥哥和醉心，我只觉得有一种感情在空气里流光溢彩，而同时，我又为这个一袭红嫁衣的女子感到悲凉，这样的婚姻，无非是三个人的悲剧，但亦或，哥哥和醉心是相守的，不是正室，却是哥哥心里唯一的妻子。
　　酒席上的哥哥来者不拒，南瑥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偶尔替他挡下一两杯酒，倾澈站在我旁边，扯着我的衣角小声的问：“阿姐，哥哥他是不喜欢嫂嫂吗？可是嫂嫂好漂亮，而且她刚刚拿了糖果给我吃。”我看着倾溪大大地眼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哥哥是太高兴了，可是不要在醉心姐姐面前夸嫂嫂噢。”
　　倾溪斜了脑袋问为什么，我想了想说：“因为醉心姐姐会觉得倾溪不喜欢她了，会难过的。”“嗯，好吧，我不要醉心姐姐难过，醉心姐姐对倾溪也好。”
　　醉心就倚在花园里的桃树旁边，看着哥哥，她也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像是一団火在翠绿的桃树叶子旁燃烧开来。我走过去，她回了神看我：“小姐。”我低头抚了抚她有些褶皱的衣角：“醉心，你要相信哥哥。”她并不看我：“自然是相信他的。”我叹了口气，醉心安静的有些让我奇怪，可我没有多想，她本就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客人也都走了，哥哥早就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被人搀着回了房。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何莲，果真像倾澈说的，她是极有风华的一个女子，淡淡的眉眼里有些许落寞，或许是因为大婚累了一天，脸上有点疲惫的神色。见了我微微一笑：“倾溪吧？”我点点头：“倾溪祝嫂嫂和哥哥百年好合。哥哥不胜酒力，还要劳烦嫂子照顾些，怕是辛苦了嫂嫂。”
　　她摇头：“既然已是人妻，自是不能如姑娘家一般偷懒了，理应照顾夫君，孝顺公婆，和妯娌姐妹好好相处。”“嫂嫂如此明事理，娶了你是哥哥的福气，也是我家里的福气。如此嫂嫂便早些歇着吧。”
　　又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夜，只是不知道在这夜色里，是怎样一个悲伤的国度。我走出哥哥的房门，便迎上了端了一盆热水的醉心，我拦住她：“换个人去吧，或者交给何小姐，不是，是夫人。”醉心看向我，眼里满是不解，我缓缓的说:“醉心，不管怎样，何莲都是我哥哥的正室，我的嫂嫂，我不能只顾着你和哥哥，我更要顾着整个余家，我把你当做余家的一份子，所以也请你，替余家着想。”
　　醉心和我对峙了很长时间，终于点了点头，敲开了门朗声道：“夫人，我给您送热水过来。”
　　我走回房间，突然觉得疲惫，一份感情为什么总是参杂上其他东西呢，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爱情，可以单纯干净。我握了拳，低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