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篇》水三

5、4 地狱书1：1-4

　　希拉对于该隐突然兴起的兴致毫不理解，下意识的看向莱德瑞，看到莱德瑞也是一脸费解的样子。
　　莱德瑞看到希拉在看自己，也看向他耸了耸肩道，“看来我们也要在吸血鬼庄园里住一段时间了。”
　　希拉点头，“我没意见。”
　　夜衣道，“我带二位大人去房间。”
　　希拉微笑的看着她，温柔的摸了一下夜衣的头，但夜衣却再没有半点高兴，这让希拉觉得很奇怪。
　　希拉和莱德瑞在吸血鬼庄园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因为他们时不时要来一趟，所以夜衣直接给他们两个安排了特定的房间，希拉的在三楼，莱德瑞的在四楼。
　　“那个堕天使在几楼？”莱德瑞问道。
　　夜衣道，“五楼。”
　　莱德瑞故作惊讶道，“哇，离该隐大人最近的一层阿。”
　　确实，该隐的顶层是六楼，也许是夜衣的私心这样安排的，不过又何必要解释呢。
　　下了四楼，莱德瑞见夜衣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觉得掏了个没趣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希拉和夜衣一起去往三楼，三楼有食堂，艾文莱尔喜欢住在食堂里。
　　夜衣本以为至少明天，该隐大人正式接待顾阳的时候，莱德瑞和希拉才会见到他，但是没想到他在希拉下楼的时候，顾阳也在上楼，于是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间，相遇了。
　　顾阳首先扫了一眼希拉，然后笑着对夜衣道，“你们吸血鬼庄园的厨师真好客。”
　　夜衣已经，下意识问道，“你见过艾文莱尔了？”
　　顾阳眨了眨眼睛点点头，“见过啦，就是那个穿着厨师衣服的吸血鬼嘛。”
　　“怎么样？”夜衣眼中隐约闪着期待。
　　顾阳好笑的看着她道，“什么怎么样？”
　　夜衣一顿，支吾的说道，“我是说他做的食物味道如何。”
　　“我急着找你，还没来得及吃。”顾阳耸肩看了看希拉道，“这位是？”
　　夜衣连忙介绍道，“这是二代血族希拉大人。”
　　希拉微笑着点头，“希拉。”
　　顾阳也笑着点点头道，“我是顾阳，虽然这样问有点不礼貌，但是我记得二代血族不是被三代全都……”剩下的话顾阳不说希拉也明白。
　　夜衣看了一眼希拉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希拉毫不介意的解释道，“只剩下我和夜衣了。”
　　“夜衣也是二代血族阿。”顾阳看着夜衣，夜衣点点头。
　　希拉道，“听该隐大人说，你这次来血族的目的是联盟？”
　　顾阳点头道，“是阿，毕竟我们的敌人太强大了，只能联合在一起。”
　　夜衣显然不希望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深谈打断道，“顾阳大人，你不是说有事找我？”
　　“哦，对！”顾阳想起来了，“你也别叫我什么大人了，听着怪变扭的，叫我顾阳就好了，说起找你，我还真有事找你，既然你是二代血族应该知道的更彻底才对。”
　　夜衣道，“顾阳大人想知道什么？”
　　顾阳微笑道，“你们该隐大人好像有个弟弟哦。”
　　夜衣一愣，希拉目光犀利了起来，“你是说亚伯？”
　　顾阳没有因为希拉眼神犀利而害怕起来，他依旧淡淡道，“路西法大人对我说，他被上帝抓起来了，该隐应该也想救他吧？”
　　希拉心中疑惑加深，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亚伯，不过也许上帝消去了亚伯的记忆也说不定。
　　夜衣委婉的说道，“这是血族的事情，该隐大人会处理好的。”
　　顾阳没在勉强，“那好吧，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要再见一次该隐才好，不知道该隐什么时候有时间？”
　　希拉道，“堕天使贵客来到，血族一定要宴请，不如就在那时？”
　　“也好。”顾阳甩了甩手道，“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夜衣点头，“顾阳大人请便。”
　　刚转身下楼的顾阳听到这个一阵泄气，无奈转过头道，“是顾阳！”
　　“是的，顾阳大人。”夜衣依旧这样喊。
　　叹了口气，顾阳不再管她的称呼。
　　夜衣一直站在楼梯上没动，因为希拉也一直没动。
　　“真的，好熟悉，那种气息。”希拉不确定的嘀咕。
　　夜衣知道，血族对于气味是非常敏感的，就算失去关于顾阳的一切记忆，但是身体不会忘记，那种气味也不会全部忘记，但仅仅只是熟悉是远远不够的，看顾阳和该隐大人两人想见时都毫无相熟就知道，就算出现再多顾阳曾经见过的人，也只是熟悉，有好感，枉然。
　　希拉终于放弃思考继续下楼，夜衣也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或许吸血鬼的速度真的很快，顾阳还没到厨房就又看到夜衣。
　　“顾阳大人，该隐大人请您过去。”
　　顾阳看了看她又向后看了看，“你刚才，不是在我后面？”
　　夜衣终于微笑道，“这是血族的瞬间移动。”
　　“哇哦。”顾阳惊呼一声羡慕到，“那能直接移动到天堂里去吗？”
　　“……”夜衣垂眸，“不行。”
　　顾阳耸肩，“我就随便说说，该隐要见我？”
　　夜衣点头。
　　“好吧。”顾阳望了望前方的厨房无奈道，“还是等会再吃吧。”
　　夜衣和顾阳道该隐房间的时候该隐依旧在发呆，或许是在看书，但顾阳觉得目光呆滞的看书就是发呆。
　　“该隐大人。”夜衣出声唤道。
　　该隐目光呆滞的转头。
　　“夜衣，你去告诉艾文今晚我要宴请顾阳，让他准备准备。”
　　夜衣点头退出，“是。”
　　房间里就只剩下顾阳和该隐两个人，“我知道路西法告诉你亚伯的事情了。”
　　顾阳不置可否。
　　“听说你没有堕落的罪名？”该隐饶有兴趣的问他。
　　顾阳摇了摇食指道，“是也不是，准确来说我是有堕落罪名的。”
　　“哦？”该隐看着他。
　　“咳咳。”顾阳假意咳了两声道，“不过那个罪名有点莫名其妙和……不符合我的形象。”
　　“是愤怒吧。”
　　顾阳刚准备说却被该隐抢先愣着看他，“你怎么知道？”
　　该隐淡淡道，“猜的。”
　　顾阳撇嘴。
　　“你知道吗，自从路西法堕天之后，耶和华就再也没有制造过天使，你是自从路西法多天之后唯一的新生天使。”该隐道。
　　顾阳显然不知道这些，但还是敛起惊讶道，“我深感荣幸。”
　　该隐道，“为什么耶和华突然想要制造出来你？而且又是一个圣光六翼……”
　　顾阳扁扁嘴道，“你不能禁止别人突然想要拉屎。”
　　“……”该隐皱眉，“你不能用文明一点的词？”
　　顾阳一怔道，“大便？”
　　“或者说你的屁股想吐？”该隐抬头看他。
　　顾阳翻了个白眼，“请不要剽窃我的作品。”
　　“剽窃？”该隐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说过的？”
　　顾阳觉得自己一定说过，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什么时候。
　　“我也觉得这话不应该是我说出来的。”该隐笑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醒来之后我就变得有些不正常。”
　　顾阳多想说一句，我也是！！仿佛遇到知音一般泪眼汪汪的看着该隐。
　　该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或许是不想要过多的谈自己不正常，于是正色道，“你想要攻下天堂，我也想要救亚伯，但你不觉得现在的形式较我有利一些吗？”
　　“什么意思？”
　　该隐站起来，比顾阳要高一个头，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阳，“耶和华早就将天堂与其他几届连通的路撤去，只留了一条，但只能够单个通过，并且路得尽头有天使把守，我可以一个人去天堂就亚伯，但你想要攻下天堂，难道也要一个人吗？”
　　顾阳本来还紧张的表情散去，“你觉得如果我真的能够一个人打上天堂我还要拉联盟吗？”
　　该隐没说话。
　　“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之后，上帝关闭了人间到天堂的路，路西法大人堕天之后，上帝关闭了天堂到地狱的路，该隐，你成为血族之后，上帝关闭了血族去往天堂的路，莉莉丝从天堂逃到人间又由人间逃亡血族知道去了地狱之后，上帝关闭了人间去血族的路变成了单行道，只能血族去人间不能人间去血族，但是这里，吸血鬼庄园却是一个列外。”
　　该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顾阳笑道，“所以，例外并不可以只有一个，我在天堂待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收获也没有啊。”
　　“什么意思？”
　　顾阳脸上泛起冷笑，“耶和华其实最喜爱的还是人间阿，他偷偷在人间留了一条路，所以天堂并不是与其他各界隔绝的地方了。”
　　该隐正视他的眼睛道，“伊甸园？”
　　顾阳笑。
　　“亚当偷吃禁果，耶和华只关了人间去天堂的路，但是没有关闭天堂或人间去伊甸园的路。”该隐道。
　　顾阳道，“你能够这么快想到，应该也是利用过便利的吧，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该隐点头道，“亚伯死后我将他的尸体放入伊甸园，那时我是直接从人间去了伊甸园，但是贝利亚应该是从天堂绕道去伊甸园的。”
　　“但那时候的人间和现在的人间已经不同了，要找到伊甸园和人间连通的路，只能靠你的记忆。”顾阳开门见山道。
　　该隐看着他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帮忙的理由？”
　　该隐哈哈大笑着转身，背后亮开闪着圣光的六翼，“这么多年了，地狱并不一定就要比天堂弱，只要能够将堕天使军团送上天堂，我就不信天堂可以独善其身！整日在高高的云层后面冷漠的看着世间万物苟延残喘！”
　　沉默良久，该隐道，“你真的很恨天堂。”
　　“所以他给我愤怒的罪名我觉得实至名归！”顾阳转身眼中含着狠戾，“我要天堂毁于一旦！我要天堂做地狱的附属品！我要耶和华亲自承认他的错误！我要赌局能够赢！我要耶和华把他还给我！！”
　　说完这一句话，该隐和顾阳都愣住。
　　“看吧。”顾阳凄惨一笑，“自从我有意识，有记忆开始，我的记忆就如此混乱，会突然觉得谁很熟悉，会突然说出自己从没经历过的事情，会突然想到谁，心就疼的不能呼吸，他一定在我的身上动过什么手脚！我的记忆，不是我的记忆……”
　　“我也是。”该隐淡然的回道，“我也和你一样。”
　　顾阳道，“所以呢？”
　　“我怀疑你的灵魂是亚伯。”该隐道，“所以才让我如此的熟悉。”
　　“……”顾阳瞪大了眼睛看着该隐，“我可能，是亚伯？”
　　该隐点头。
　　“不可能的！”顾阳摇头，“我没有一点身为亚伯的回……”
　　也许是有的，那个大森林，一个天使的大笑，贝利亚？那个黑色的蔷薇花园，我抱着什么，身后站着什么，我对着谁哭泣说着什么，那也许就是亚伯的记忆。
　　“难道，我真的是亚伯……”
　　“不是的！”夜衣突然推门而入，“顾阳大人不是亚伯。”
　　该隐和顾阳都转头看她。
　　“刚才路西法大人传信，贝利亚大人回来了。”夜衣道。
　　该隐轻颤伸手道，“信呢？”
　　夜衣双手呈上，该隐看完了信，面色凝重，顾阳一把拿过信看了起来。
　　“贝利亚以回，亚伯仍在天堂。”
　　该隐道，“顾阳，我和你合作，去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