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迦纪事》有猫殿下

11、告白了（三）

　　十字架屋子门前没什么人，空气静谧，韩信和白蜀走向前，一群白鸽“扑哧”飞起。
　　“没什么人呢。”韩信道。
　　“一直都是人很少吗，这里？”白蜀收回看向飞走的白鸽的视线。
　　“差不多，反正从没见过人多的时候，人们一般都在购物区美食区呢，教堂嘛，一般都是文艺青年的爱好，哈哈，好了，我们进去吧。”
　　韩信踏进高耸的大门，径直向里走去。白蜀跟在后面，空旷高耸是给白蜀的感觉，精致繁复的壁画，五彩的玻璃窗，硕大的水晶吊灯……白蜀张了张嘴，“简直……太伟大了。”她赞叹道。
　　“是呢，心情烦躁的话来这里可是超有治愈效果的。”韩信看着头顶的壁画。
　　白蜀侧头看见正看得出神的韩信，透过五彩玻璃窗的阳光正好照在韩信身上，仰头凝望的他仿佛就是天神般的存在，他……其实就是这教堂里的神吧……白蜀痴痴地看着韩信，白蜀心里忽然一片柔软，嘴角笑起。
　　韩信低头看见白蜀一副着迷的样子，笑道：“你怎么这么傻的表情？”
　　“嗯，啊？”白蜀一愣，立刻收起那副表情，“呵呵”笑了几声，沉默了一下，问道，“学长为什么想要小迦来这呢？”
　　韩信愣了下，挠了挠头，道：“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吗？”
　　白蜀心下猛的一凉，惨笑着一张脸：“看出什么了？”
　　“哈，你就别装了，社团那些家伙都看出来了。”
　　“什么啊？”
　　“我喜欢小迦啊。”
　　韩信不好意思笑着，白蜀却被惊得浑身发凉，虽然早就预感到了，但是……但是……
　　“哎，你们都看出来我对她有意思，可是那家伙总是冷冷淡淡的，和谁也不是很要好，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呢，真苦恼。”韩信自语自语，“不过今天可以一探她心意了，不管成功与失败，我都要对她说出我的心意，你说对吧？”
　　白蜀低着头一语不发，韩信摇了摇她：“你怎么了？”
　　“好难受……”白蜀哽咽。
　　“什么？不舒服吗？”
　　“嗯，超级不舒服，非常不舒服。”说着，眼泪掉了出来，然后一串连一串滚滚地掉下来，韩信吓住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白蜀不顾一切抬起头大声喊了出来——
　　窗外，一只在树上啄羽毛的麻雀忽然张开翅膀慌地飞走了。

　　楼迦抬头看空中的飞鸟，脸色严肃。目光落在前面十字架屋子，她隐藏自己的气息，没有躲闪但也谨慎地靠近屋子，“快了。”楼迦心道，闪身绕到屋子背后，蹲在草丛里，从草丛缝中看去，屋子后面什么人也没有，“怎么会……居然没有人？”楼迦心下诧异，“但是，气息还在，并没有变淡，说明他没有离开，那么……”“唰唰——”疾声划破耳边的空气，楼迦惊险地躲开来，不待大脑做出反应，身体早已做出反应，迅速地飞向暗器发射处，没有人！楼迦有些生气了，飘然落在地上，尘土无声荡起一圈，楼迦脸色一冷，一股凛然的气“唰”地四周杀去，忽的一条黑影迅速闪到前方去。楼迦在小树林深处停下来，警惕地盯着四周，忽见地上躺着一块木牌，走去捡起一看，竟是张人形木牌，上面写着“人丁”。
　　“竟然是术士。”楼迦看着木牌想道，“这是人偶术，而且此术掌握的还甚精湛，虽然不知道背后人是谁，但他并没有杀我之意，只是监视的意味，但又是为了什么……”
　　楼迦握着人形木牌，闭眼感应，上面有她熟悉的气息，应该是认识的人，“既然是认识的人，不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果是人类的话，最后都会忘了我的一切，而且结识的人类里如果有术士我是立刻就会知道的，既然都不是，那会是谁呢？”
　　楼迦想了想，最后叹口气，“算了，实在不知道，而且他还会再出现的。”想罢，该回到韩信他们身边去了，转身往回走去。

　　十字架屋子门口没什么人，只有白鸽在悠闲的啄食，“他们走了吗？”楼迦想道，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门口，楼迦看到韩信一个人在偌大的教堂里呆站着，背对着她的韩信似乎在看前方的耶稣出神。
　　“怎么就你一个人，白蜀呢？”
　　韩信身子一僵，转过来，不自然道：“她好像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楼迦眼睛清明，看着他，道：“是嘛……”
　　“嗯……”
　　“那我们也回去吧。”
　　“等等！”韩信一下抓住楼迦的手腕，滑滑嫩嫩的，好纤细，韩信脸微红。
　　看到楼迦询问的目光，心里一横，坦然地对着她的目光，道：“我喜欢楼迦，喜欢你。”
　　楼迦波澜不惊，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神色，韩信心下滴汗。
　　“嗯，知道了。”楼迦道。
　　韩信呆了呆，瞬间惊讶又惊异，最后归于无奈，他抚上自己的额，叹气道：“你呢？你怎么看我的？”
　　“挺好的啊。”
　　“还有呢，比如，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不喜欢也不讨厌。”楼迦老实答道。
　　韩信想瘫软在地，透过手指缝看到楼迦什么也不知道的脸心中苦笑连连，算了，这样也总比拒绝的好。韩信眼神飘向远处，脸红道：“那，要和我先交往试试吗？”
　　“不好。”
　　“什么？为什么？”
　　“因为好麻烦。”
　　“什么？”
　　“交往的话，那就要经常腻歪在一起了吧，好烦的。”楼迦道。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要拒绝我的请求吗？”韩信感觉自己的三观要崩溃了。
　　“嗯，是的。”
　　韩信石化，这才是小迦啊，任何状况下都能坚持自己的立场以及处变不惊的能力……

　　韩信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完全被她拒绝，自己努力点还是有希望的，他美滋滋的想着。由于白蜀先回去了，楼迦也心不在焉，韩信只好提到换个地方去吃晚饭，楼迦点头答应了。

　　白蜀泪眼模糊，浑浑噩噩走在一条不宽敞的小街上。自己那么丢人的说出那样的话，说什么喜欢，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白蜀抹抹眼泪，眼前浮现出韩信冷然，甚至带着一丝厌恶的脸：“对不起，我只喜欢楼迦。”
　　“她算什么！不过好看了点，性格那么不合群，有什么好！”白蜀恶狠狠地踢起地上的石子，走着走着，她放声大哭，“什么大学生活啊，真是一点也不顺心，呜哇哇……根本就不该上什么大学，应该直接工作的，呜呜呜……”哭着哭着，渐渐抽泣起来，她在一家店门口的橱窗前停下，看到镜中的自己，眼泪再次滚落，橱窗中映出一张脏兮兮的脸，被哭毁的妆容，暴露了原本的样子，圆圆不小巧的脸，土黄色的肌肤，有神却不大的双眼，不挺甚至有些扁平的鼻子，不大不小不薄不厚毫无特色的嘴，本就普通至极的脸附上哭花的妆容，简直不堪入目。白蜀觉得平常再坚强的自己看到这样的样貌也瞬间击毁了，不成熟的女人最放不下的就是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