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迦纪事》有猫殿下

10、告白了（二）

　　帝街标志性建筑——一幢西式风格大钟。韩信他们在此下车，帝街的规划像别墅小区一样整齐有致，横是横，纵是纵，没有一个弧形弯道，整座街的风格是复古的西洋风，走在这条街上的行人不似其他街道的行人唧唧喳喳，或拿着吃食边走。在这里的人都有种慵懒随和的感觉，说话的语调也是轻柔，举手投足间优雅有风范，一看就是和白蜀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白蜀有些傻眼，道：“这，这里看起来和我们不太搭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进入到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再多的个性也会被那坏境融化，所以，放心，你也会和他们一样融入到这环境里来的。”韩信自信道。
　　“嗯，也许吧。”楼迦道。
　　韩信看着她们，眨了眨眼：“你们都是第一次来吧？”
　　“嗯。”
　　“是的啊，好惊讶。”
　　“嘿嘿，原来都是第一次啊，那这次我会好好做向导的。”
　　“可以先去吃东西吗，好饿。”楼迦打断他。

　　每一个十字路口就有一个指向标，韩信边走边说：“相传这座街曾经是英国人建的修道院。”
　　“修道院？”白蜀忍不住打断他。
　　“是的，因为当年这块土地被划给英国，到底是哪些地方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被划给英国了，英国在这建了殖民地。或许改变一个国家首先要从思想上改造吧，于是英国建了这么偌大的修道院，中国人的孩子义务无偿在这上学，虽说是修道院，但是并不只是学神学，各种科学及西方的知识都要学习，与其说是修道院，西方圣学院倒更贴切。
　　“后来，中国抗战，抗战胜利，修道院被摧毁了不少，改革开放后，这块地被房地产商看中，于是改造成现在这幅模样，当然，其中的小修小改也有的，这里可以说是历史的遗迹吧。
　　“瞧那座十字架。”韩信突然指向远处。白蜀楼迦看去，似乎是座大建筑，但被遮住了，只露出红色的尖屋顶，屋顶上矗立着一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破旧，显然经过许多年月了。
　　“那座屋子就是当年唯一完整保留下来的修道院建筑。”韩信道，忽然看着楼迦，眼含情意，“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楼迦漠然：“不知道。”
　　韩信笑容越深：“待会就知道了。”
　　白蜀心被扭曲的难受，呼吸都困难起来，默默地看着他们。

　　直走走过三个指向标，左转，来到一家法式餐厅门前。餐厅简约又大气。白蜀无心小声说道：“看起来价格不菲啊……”
　　“放开吃吧，我请客呢。”韩信豪迈说道。
　　白蜀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韩信似乎不少来这，翻开菜单点点这点点那就把主要的菜点好了，然后询问她们点些别的，白蜀点了份甜点，楼迦则摇摇头。
　　“不要点别的吗？”韩信问道。
　　“不用了。”
　　服务员走后，三人突然一阵沉默。韩信与平常有些不一样，他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眼神游离，心中有些紧张，但总觉得这样冷场好尴尬。于是笑道：“今天天气真适合出来玩，呵呵。”
　　“是啊。”白蜀低头玩着吸管道。
　　“嗯。”
　　“嗯，话说这次比赛还算顺利。”
　　“嗯，是啊，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这么顺利，但是我相信你们也会赢的，因为你们很厉害啊。”白蜀小声道。
　　“下次的对手比这次的要厉害很多吧，应该会是场苦战。”楼迦不咸不淡道。
　　“厉害更好啊，这样打起来才有劲啊。”
　　“不怕输吗？”
　　“输……其实输的滋味也不难受吧，尤其是过段时间后，那种滋味比赢得滋味还要值得回味。就像你登一座高山，终于快登到顶时突然脚一滑，跌落了下来，虽然你当时会无限的懊悔，但也会被山顶所吸引，重新提起精神继续登，而且不管是登上了还是又跌落了，登的过程不是最快乐的么。”
　　“这样啊，那如果你一直都在跌落呢？”
　　韩信一怔，想了想。
　　“会对这个世界绝望吗？”楼迦继续问，她看了韩信一眼。“那如果害你一直跌落的是和你一起登山的人呢”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来。
　　“我想……”
　　“好啦好啦，菜来啦。”白蜀打断他们道。
　　韩信吃着心不在焉，心中一直想着楼迦的问题，但最后还是被食物吸引，不在思考那问题。
　　白蜀吃得口中直呼“好吃好吃”，韩信看见白蜀一副傻傻的样子不禁好笑，却正好被白蜀看到，脸不禁一红，“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白蜀心想，忽然十分高兴。

　　就完餐，已是下午3点多了，韩信带着她们逛帝街，最兴奋的是白蜀了，楼迦依旧冷冷淡淡，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呢。韩信心情一下失落下来，正巧对上楼迦的眼，韩信立刻摆出一副很快乐的样子，楼迦清冷的眼角忽然柔和，一扫眼中的冷淡，韩信一下震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呵呵”傻笑了几声。
　　他们逛着逛着就快到17点了。
　　“打网球去吧。”楼迦忽然说道。声调似乎与平常有些不一样，但好像又没什么不一样。白蜀有点疑惑：“小迦想打球了吗？”
　　“有点。”
　　她似乎有点急躁，白蜀忽然意识到。
　　“这样啊，但我计划的是晚上去打球呢，晚上的球场比白天更好看哦。”韩信道。
　　“是啊，我们先去那个地方吧。”白蜀指着不远处立着十字架的地方，“反正也不远，韩信也本来就要带我们去的。”
　　“嗯，呵呵……”韩信不自在笑了笑。
　　楼迦败下阵来，松了口气：“好吧。”

　　十字架屋子的路上种满了梧桐树，这条路上行人寥寥，倒显得十分安静，斜下去的阳光静谧地洒在梧桐树上，石板路上，让人觉得这里是个十分温柔的地方。韩信期待地看向楼迦，但见楼迦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禁有些惊讶，因为还从未见过楼迦“破冰”的脸。
　　“你有什么困恼的事吗？”韩信不禁开口问道。
　　“嗯？没有。”
　　“哦……”说罢，他忽然一掌拍在她背上，“带起笑容来啊，在这样的地方。”
　　楼迦拍掉他的手，嘴里发出“嘿嘿”两声，说道：“笑完了。”
　　韩信和白蜀瞬间石化，“今天小迦非同寻常！”

　　楼迦心中不安，明明有一瞬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可是却不见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十字架屋子就快到了，楼迦看了看他们，道：“我忽然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去吧，我待会就来。”楼迦不待他们开口快速走开了。
　　“看了她肚子不舒服得厉害呢。”白蜀道。
　　“是吧……”韩信看着楼迦消失的地方，有些失落，他转过身，“走吧，我们先去那里等她。”
　　“嗯！”

　　楼迦在灌木丛中寻找着什么。
　　“奇怪，我的感觉不会出错的，明明有种熟悉的感觉。”
　　楼迦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突猛一发力，“当”一声轻响，一阵无形的波圈迅速荡开去。这是楼迦的灵波，专门用来搜索和探测，平常人都不会有所感觉，有点灵力的人也只会有轻微的不适感，不会令人起疑。
　　“找到了。”楼迦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