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鱼子浅

23、21

　　黄府。
　　黄梨芝刚回到府上就被黄澄叫了过去。
　　“听说五皇子去了望江楼？”黄澄有些严肃的望着黄梨芝，对于黄梨芝这个嫡长女，黄澄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极为满意的，乖巧、懂事、识大体，唯一的不好便是喜欢上五皇子这点，不过见黄梨芝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黄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不知道。只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黄府嫡长女，一举一动皆代表着黄府的立场，若是黄梨芝与五皇子过于亲近，世人看到的并不是他俩缠绵悱恻爱情，而是五皇子与黄府结盟的消息。而五皇子一心向佛不谙世事，势力又是五位皇子之末，本性至真純善，若是普通之人，倒是个不错的归宿；但若换成了皇家之人，丢了性命事小，一个不小心累及全族，那就追悔莫及了。
　　“是。”黄梨芝握着手帕的手指紧了紧，想起闻素净离开时的模样，心中只剩下苦涩。
　　“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应该知道爹爹的意思。”黄澄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若是能理解便好，若是一根筋到底，他也不介意动用些非常手段。
　　“梨芝仰慕莫勘校已久，恳请爹爹成全。”黄梨芝朝黄澄福了福身，没有笑容加持的脸蛋显得有些清冷，贵气逼人。
　　“果然是我黄澄的女儿！”黄澄拍拍黄梨芝的肩膀，满意地大笑了几声。太子无论是品性还是声望都远超其他四位皇子一大截，继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莫延作为太子身边的红人，年纪轻轻就已官从三品，最近又得了皇上青眼，前途一片光明。有自己这个翰林学士压在上头，黄梨芝的正妻之位妥妥没得跑，以莫延的性情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又与太子交了好，因此，黄澄对这桩婚事十分在意。“明日的流芳宴上我会让人助你一臂之力，你自己好好把握。”
　　“梨芝谢爹爹成全。”
　　“下去吧，早些休息。”黄澄摆摆手，又让管家唤来几人准备明天的计划。
　　黄梨芝回到院落，将腰间的香囊解下，在一堆干花药材中翻找，露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通体透白的佛手莲，黄梨芝手指在佛手莲上轻轻抚过，低声喃喃道：“佛手莲花红尘浸，无暇美玉念恩情。可惜终究是有缘无份……”
　　***
　　缙云宫，流芳宴。
　　流芳宴名义上是一年一度的官家聚会，实际上是一个盛大的相亲宴，不过说是相亲宴也不太妥当，因为它是等众位皇子公主挑完之后，其他人才能互相定情的宴会。为了防止嫡庶姻亲的事情发生，流芳宴明文规定只有京城正六品以上官员的嫡子嫡女才能参加，官文一出，倒是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完流芳宴后听到自己家嫡子嫡女看上了某某家庶子庶女的消息。
　　因为近几年六位皇子公主都到了适婚年龄，流芳宴的规模比往常也大了几分。比如宴桌上流光溢彩的日曜琉璃杯，是琉璃国在横历十八年进献给仲皇四十大寿的礼物，当初因为在日光的照射下能变幻七彩而盛极一时；再比如路边随意摆放的百花富贵屏，乃是百年沉香木所制，市面上一寸长就已经卖到千两白银……
　　因为不用选妃，季明月便带着安娴恬在望仙楼上坐下，悠哉地品着从南湘运来的碧玉裳。此茶闻之气味如兰、幽雅绵长；品之温甜暖胃、唇齿留香；药之疏血活络、益气养脾。因其产量着实过少，半两茶饼可卖到一两黄金。如此稀少之物在这场流芳宴上也不过算是平平无奇，可见这场流芳宴的手笔之大。
　　“殿下，娴恬听说六弟昨天一大早就差人送了一幅画像给柔妃娘娘，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得了六弟的青眼。”安娴恬以手帕掩嘴，望了一眼楼下陆陆续续到来的公子小姐，有些好奇地说道。
　　“毕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季明月抿了一口茶，想起闻素扬挑画卷的表情隐隐有些怀疑，只盼他不要惹出什么事才好。
　　安娴恬眸光一转，撒娇道：“今年流芳宴上添了不少趣项，殿下猜猜有哪些项目添了？猜中了娴恬为殿下沏茶可好？”
　　季明月朝安娴恬望去，佳人掩唇，巧笑倩兮，眸光与钗鬟映照生辉，熠熠夺目。还未等季明月开口，闻素扬的声音便从后边传来，“大皇嫂真是让着皇兄，如此简单的题目，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在骑射、琴画、茶舞这六方面添了项目，大皇嫂可得该罚。”
　　只见闻素扬从栏沿上跃下，将季明月面前的茶杯拿过一饮而尽，笑眯眯地望着安娴恬。
　　安娴恬嗔怪地望了闻素扬一眼，“六皇弟又拆你大皇嫂的台，”随后娇笑地望着季明月道，“殿下罚娴恬给您沏茶可好？”
　　“你啊……”季明月望了望安娴恬，命人将茶壶递给安娴恬，“小心烫。”
　　“大皇嫂可不能偏心，子谦也要。”闻素扬将茶杯递过，刚刚变得有些温馨氛围一下子就被打散。
　　“好好好，少不了你的。”安娴恬无奈地望了望闻素扬，开始慢慢沏着茶。
　　“你也太着急了，好好地台阶不走偏要用轻功上来，这下可闹出不少动静，父皇知道又该骂你了。” 季明月见闻素扬拿过茶一杯又一杯的相继灌下，便将茶杯递过，说道。
　　“只要皇兄不骂我就好。”闻素扬憨笑道，眸中满是孺慕。黄府。
　　黄梨芝刚回到府上就被黄澄叫了过去。
　　“听说五皇子去了望江楼？”黄澄有些严肃的望着黄梨芝，对于黄梨芝这个嫡长女，黄澄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极为满意的，乖巧、懂事、识大体，唯一的不好便是喜欢上五皇子这点，不过见黄梨芝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黄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不知道。只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黄府嫡长女，一举一动皆代表着黄府的立场，若是黄梨芝与五皇子过于亲近，世人看到的并不是他俩缠绵悱恻爱情，而是五皇子与黄府结盟的消息。五皇子一心向佛不谙世事，势力也是五位皇子之末，本性至真純善，若是普通之人，倒是个不错的归宿；但若换成了皇家之人，丢了性命事小，一个不小心累及全族，那就追悔莫及了。
　　“是。”黄梨芝握着手帕的手指紧了紧，想起闻素净离开时的模样，心中只剩下苦涩。
　　“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应该知道爹爹的意思。”黄澄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若是能理解便好，若是一根筋到底，他也不介意动用些非常手段。
　　“梨芝仰慕莫勘校已久，恳请爹爹成全。”黄梨芝朝黄澄福了福身，没有笑容加持的脸蛋显得有些清冷，贵气逼人。
　　“果然是我黄澄的女儿！”黄澄拍拍黄梨芝的肩膀，满意地大笑了几声。太子无论是品性还是声望都远超其他四位皇子一大截，继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莫延作为太子身边的红人，年纪轻轻就已官从三品，最近又得了皇上青眼，前途一片光明。有自己这个翰林学士压在上头，黄梨芝的正妻之位妥妥没得跑，以莫延的性情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又与太子交了好，因此，黄澄对这桩婚事十分在意。“明日的流芳宴上我会让人助你一臂之力，你自己好好把握。”
　　“梨芝谢爹爹成全。”
　　“下去吧，早些休息。”黄澄摆摆手，又让管家唤来几人准备明天的计划。
　　黄梨芝回到院落，将腰间的香囊解下，在一堆干花药材中翻找，露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通体透白的佛手莲，黄梨芝手指在佛手莲上轻轻抚过，低声喃喃道：“佛手莲花红尘浸，无暇美玉念恩情。可惜终究是有缘无份……”
　　***
　　缙云宫，流芳宴。
　　流芳宴名义上是一年一度的官家聚会，实际上是一个盛大的相亲宴，不过说是相亲宴也不太妥当，因为它是等众位皇子公主挑完之后，其他人才能互相定情的宴会。为了防止嫡庶姻亲的事情发生，流芳宴明文规定只有京城正六品以上官员的嫡子嫡女才能参加，官文一出，倒是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完流芳宴后听到自己家嫡子嫡女看上了某某家庶子庶女的消息。
　　因为近几年六位皇子公主都到了适婚年龄，流芳宴的规模比往常也大了几分。比如宴桌上流光溢彩的日曜琉璃杯，是琉璃国在横历十八年进献给仲皇四十大寿的礼物，当初因为在日光的照射下能变幻七彩而盛极一时；再比如路边随意摆放的百花富贵屏，乃是百年沉香木所制，市面上一寸长就已经卖到千两白银……
　　因为不用选妃，季明月便带着安娴恬在望仙楼上坐下，悠哉地品着从南湘运来的碧玉裳。此茶闻之气味如兰、幽雅绵长；品之温甜暖胃、唇齿留香；药之疏血活络、益气养脾。因其产量着实过少，半两茶饼可卖到一两黄金。如此稀少之物在这场流芳宴上也不过算是平平无奇，可见这场流芳宴的手笔之大。
　　“殿下，娴恬听说六弟昨天一大早就差人送了一幅画像给柔妃娘娘，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得了六弟的青眼。”安娴恬以手帕掩嘴，望了一眼楼下陆陆续续到来的公子小姐，有些好奇地说道。
　　“毕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季明月抿了一口茶，想起闻素扬挑画卷的表情隐隐有些怀疑，只盼他不要惹出什么事才好。
　　安娴恬眸光一转，撒娇道：“今年流芳宴上添了不少趣项，殿下猜猜有哪些项目添了？猜中了娴恬为殿下沏茶可好？”
　　季明月朝安娴恬望去，佳人掩唇，巧笑倩兮，眸光与钗鬟映照生辉，熠熠夺目。
　　季明月闻言朝楼下望去，最过艳丽的要数歌舞区，各色各样的花裙缤纷缭乱、夺人眼目；最过奇特的要数骑射区，每人一顶红纹圆顶翎羽小帽，诙谐风趣、别具一格；最过整齐的是雅艺区，人们或背或抱，身上都带着自己所表演的器具，干净典雅、落落大方。
　　还未等季明月开口，闻素扬的声音便从后边传来，“大皇嫂真是让着皇兄，如此简单的题目，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在骑射、琴画、茶舞这六方面添了项目，大皇嫂可得该罚。”
　　只见闻素扬从栏沿上跃下，将季明月面前的茶杯拿过一饮而尽，笑眯眯地望着安娴恬。
　　安娴恬嗔怪地望了闻素扬一眼，“六皇弟又拆你大皇嫂的台，”随后娇笑地望着季明月道，“殿下罚娴恬给您沏茶可好？”
　　“你啊……”季明月望了望安娴恬，命人将茶壶递给安娴恬，“小心烫。”
　　“大皇嫂可不能偏心，子谦也要。”闻素扬将茶杯递过，嬉笑的嘴脸让人不忍心责骂。
　　“好好好，少不了你的。”安娴恬无奈地望了望闻素扬，开始慢慢沏着茶。
　　“你也太着急了，好好地台阶不走偏要用轻功上来，这下可闹出不少动静，父皇知道又该骂你了。” 季明月见闻素扬拿过茶一杯又一杯的相继灌下，便将茶杯递过，说道。
　　“只要皇兄不骂我就好。”闻素扬憨笑道，眸中满是孺慕。
　　季明月淡淡一笑不作回应。

作者有话说

　　懒成精的作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