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蓝裟》王小坏

5、轻烟番外

　　我一直都知道宁澜的怪异。
　　她满月的那天，是我心情最矛盾的一天，因为我终于要面对那个曾经说只要我一个人的男子，那个肯为了我去要挟那个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如今他却琵琶别抱。我的思绪是很不稳定，我抱着小小的宁澜发呆，在我思绪累了一天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见宁澜用微小而又清晰的声音说：“为情所困。”我慌了神，一个月大的孩子是不可能会说话的，从那以后我开始注意宁澜成长的点点滴滴。

　　宁澜从小就没有孩子的天真，她总是习惯的呆在我的身边，不想小孩子那样好奇新鲜的事物。但她会做自己喜欢的衣服，而那种样式在这里是不被接受的，我没有加以制止，我想让我的女儿自由自在的成长。她不留长发，会给自己剪奇奇怪怪的发型。
　　刚刚知道我的肚子里有条小生命的时候，我不知道用怎样的心情去诠释。是爱？是恨？是怨？是悔？但在她在我体内坚强来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开始欣慰，如果老天不能给我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那么他还是给我一个让我全心全意去爱的人——我的女儿宁澜。
　　我的名字叫轻烟，这个名字在十八年前轰动了整个缙城。曾经有两个让天下女儿痴狂的男子都拜在我的石榴裙下。这是幸或不幸我不知道。所以我要保护我的女儿，我想让她有平淡的生活，哪怕这种生活乏味，我也不要她经历那么多轰轰烈烈。
　　但只是我的一相情愿，我知道王府总有一天会出问题。那个掌握杀生大权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曾经威胁过他的我们。只不过他万万不会想到，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人——我，就住在王府最僻静的小院里。所以我和女儿逃过一劫。聪明如宁澜，她一定会猜到这么多年来王府的主人这么冷落我们的原因。而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护宁澜的周全。
　　“娘，爹爹为了保护我们没有把我们的身世公出于世。我不了解你们的以前，但我知道他给我一个无忧的环境。我想为他做些什么。初辰是爹爹唯一的儿子。如果他充军走了，是生是死谁都预料不到。从小我就和初辰在一起长大，虽然我没有告诉初辰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初辰是我弟弟。娘，我把初辰换出来，你带初辰离开，初辰是个好男儿，有一天他会比爹爹更出众。娘，我去替弟弟充军。”这是宁澜走之前跟我说过的最后的话。我知道她不想看我伤心流泪，那时候我知道我的宁澜长大了。她知道怎么样去维护自己最亲的人的安危，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我站在栀子树下，目送宁澜。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们之间早有了一种默契。我去关押大夫人和初辰的屋子不远处等她。不过我等来的不是宁澜，而是昏迷了的初辰。
　　第二日，我带初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