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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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常现的梦境所避让的，
正是你还未曾实现的。
--Emily Dickinson
一片黑暗之中，乔淮蓦地睁开了双眼。
没有惊慌的尖叫，没有急促的喘息，只有不知所措的神态。让他从梦中醒来的，并不是什么噩梦，反而美好得过分。
梦里，身着白衣的少年奔跑在球场上，断球，快攻，利落地闪过对方的阻拦，最后一个漂亮的上篮，把球送入了篮筐。然后转过身，朝着自己坏坏一笑。
汗水把衣衫打湿，勾勒出薄薄肌肉的轮廓，带着充满力量的线条。透过几近透明的布料，还可以看到每日都在球场上，饱晒过午日阳光的小麦色健康肤色，在空气中微微散发着热量和汗水的味道……
乔淮挫败地发现自己硬了。
懊恼地捶着头，真不知道自己平时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已经十七岁的他，对于身体的反应并不陌生，但却被这次梦中的主角，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乔淮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去接近篮球场了，不然再想起这个梦，肯定很是尴尬。
死死地盯着被子中隆起的那一部分，妄想它能恢复原状，但过了许久，反而硬得愈发疼痛了。果然这种事情是憋不得的啊!乔淮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向浴室……
话说那天的天气是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每一寸阳光中都洋溢着生机。
总之看上去是个好日子。
陆子航带领的A中校队和同市的另一所中学有一场友谊赛，地点就在A中的校园里。
早在比赛的前几天，陆子航就已经旁击侧敲，几番想要说服乔淮去看比赛。但乔淮童鞋说有家教补习，只好作罢。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回队加紧训练。
乔淮的家教也就比他大几岁，是附近大学利用周末勤工俭学做家教的大学生。高高瘦瘦的，带着未脱稚气的笑容，十足一个大男孩儿。第一次补习，那形象，那笑容，那抹了蜜似的嘴，立刻就博得了乔母的欢心，也和乔淮成功建立了阶级革命友谊。
都是十几二十岁的男生，补习了三两次也就熟了。经常约在一起逛逛书展，打打电玩。所以，其实调整一下时间，乔淮完全可以悠哉悠哉地去看比赛，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讲。
为什么陆子航要对自己那么热情？这是最近让乔淮挺烦的一个问题，也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的原因。
习惯了和别人保持距离，靠得太近，反而有些喘不过气来。乔淮觉得自己接纳不是，拒绝也不好。他相信陆子航是完全善意的，并没有想太多，但这不代表自己不会胡思乱想。
这样莫名的感觉让他觉得害怕，想要逃得远远的，努力疏远着对方。
那天的比赛很激烈，两队实力相当，比分也咬得紧。看得围观加油的另一所中学的学生们，也都直呼过瘾，心想真是没白掏那两元的公交车钱，特地跑这儿来看比赛。
可到了后半场，情况却突然倒向一边--原来的前锋被换下场，上场的是一个个子很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生。对方学校的队员大都是高二高三生，见他面生，便也没太在意，只是让之前防前锋的队员继续防他。
谁知，他一上场，就和陆子航配合着打快攻。速度快，配合默契，一连进了好几个球，富有想象力的传球和漂亮的进球，看得对方学校的围观党，都忍不住想要叫好。而负责防守他的队员，已经愣在球框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乔淮站在人群的外围，为那个苦逼的球员深深地掬了一把同情泪。顺便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抻着脖子好奇道：
“诶诶，新上场的那个球员怎么那么面生啊”
旁边那人躲了躲，没躲过去，不爽自己看球被打扰，马马虎虎地随口应付道：
“不大清楚，听说是今年的新生来着……不然哥们儿你去问问A中的人？”
乔淮不满地撇撇嘴，心里说，我要是知道哪儿还用得着问你啊!心里的求知欲分子蠢蠢欲动，可又怕挤到前面去会被陆子航看见。那叫一个煎熬。
没错，他还是没忍住，给家教哥们说了一声就跑来看比赛了。亲爱的父亲母亲大人，以后你们再说我没原则没定力没意志不靠谱……我都不会再跟你们顶嘴了……果然世界上最了解孩子的就是父母啊……
就在乔淮还在人群外围自我厌恶的时候，球场上突然有些混乱。
原来是对方球队的几个队员气不过，几次动手动脚，想要骗犯规，最好让那个赚尽眼球的娃娃脸被罚下场。
如果娃娃脸是个冷静的人，就算他们怎么挑衅，也不见得会动手。再说了，骗犯规诈发球这种事，打篮球的谁不会啊，不玩的那是人家人品好，不稀罕。你出阴招，我们也可以以牙还牙嘛，比比谁更阴。
可惜不知是不是对方球队算准了娃娃脸的性格，他还真的就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爆。这边刚挑衅上，那边他就一拳打趴下一个。队友急忙七手八脚地拉住他时，还边挣扎着骂道：
“卧槽尼玛啊！！有本事来和老子单挑啊混蛋！！！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裁判你眼瞎了吗这种低级的把戏都看不出来！！傻B一群！！……”
爆出的粗口与他阳光纯良的外表很有违和感，让场外情窦几分钟前才初开的女孩子们，玻璃心碎了一地。
得，这回别说黄牌了，连裁判一起得罪，直接就该罚下场了。
陆子航站在一旁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