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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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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星的脑袋好使着呢,他把丑话先说在陈娇前头,嘴皮子利索的反击道:“上次你还问我‘你有几块腹肌?’我可是老老实实准备脱掉衣服给你看的,在我心里,只当你是在关心我的健康,可没有那种你是在耍流氓的念头。”
陈娇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狠拍在桌上,横眉立目,小直吓得,第一时间躲到丁小星身后。
“别怕。”丁小星安慰道。
算他反应快,他连连陪笑说:“小直不是你闺蜜吗?我是因为向着你,所以才关心她。如果不是你,哎,”
丁小星瞅着小直,小直也瞅着他,时光在刹那间静默。丁小星一咬牙,一跺脚,连恋爱的原则都不要了,恨声道:“如果不是你,我见她可怜,也会安慰说‘不怕’。可是,”他看着陈娇,一脸的可怜巴巴,“如果关上门,只有我们两个,你让我说多少昧心的话都可以。但那都是哄你的,如果你把男人的一时兴起当了真,那就是我存心在害你。我怎么能害你呢,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陈娇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雪白,连唇色也失却原有血色显得干枯。没有恋爱经验的丁小星,在爱情的道路上听从内心本能招唤的丁小星,无师自通在恍然间明白陈娇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因为另一个人,别一段经历。
他的心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酸涩难当。虽然他昨晚做过功课,虽然他在做功课的时候对那句“爱上一个有过去的人会极外辛苦”勾了又勾。但是划重点并不意味着能在考试时写出漂亮的答案,更何况这样的袭击来得太突然,陈娇的一颦一笑此时都在他心上重重的刻过。如负重的车轮重重辗过地面。丁小星问自己:如果躺下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
但是如果躺下来就不能站在陈娇身边了,合理,合法,合情。不,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丁小星猛甩头,象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头屑,头油,腻腻的发根,陈娇“啊”的发出一声尖叫,“你这只没有季节感的黑毛怪兽。”
发情也不分个时间,地点,场合。
“出去,出去。”陈娇伸手就推。
“娇宝,我不是坏人。真的不是。”丁小星连连告饶。
是的,你不是,“你是疯子。”陈娇毫不留情,把疯子丁小星关在门外,她站在门内,冷静的说:“如果你再敢骚扰我,我就报警。”
小直拎着一只汤锅盖子,站在一边怯怯的说:“娇姐,我问过师兄,丁小星真的是与他一个学校。人品听说还行,就是有些憨直不太会讨人欢心。”
陈娇烦燥极了,“小直。”她在屋子里转圈,踏步,尽可能平复呼吸,足足过了十分钟才有气力对小直平静的说:“就我现在这个情况,是谈恋爱的时候吗?我才从一个泥潭里爬出来,工作工作没了,人脉人脉断了,我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找安慰,而是重新选择自己的职业,特别是行业方向,根据自己的特点与行业特性进行有征对性的改变与培训。事情仟头万绪,我哪有心肠去过问这个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男人品性是否可靠,性格是否憨直。我只知道,这个名叫丁小星的男人影响了我生活的平静,打乱了我对未来的规划安排。他,哪怕再好,也只是一个圈外的因素。既然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包括过他,那么就应当毫不容情的把他剔除在外。”
说到这里,陈娇满脸泛红,那些被抛弃的痛苦在雄心壮志的光芒辉映下,居然有几分“从苦难里开出了山丹丹花”的戏剧性效果。小直被这番演说吓到了,在心里奇怪为什么娇姐与徐哥分了手,反而越发的像徐哥?只是她历年来在陈娇的积威之下,早已养成“不质疑,不反抗”的良好习惯。小直咽口口水,委婉的说:“可是交个朋友也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小直,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庸俗的念头。”陈娇批评道:“我既然对丁小星没半分心思,就不必敷衍,给人以不切实际的希望,最终害了他。”
娇姐还是过去那一个。小直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怎么会认为娇姐已经失却本真象徐哥那样腹黑精明呢?
小直擦干眼泪说:“娇姐,是我错了。”小直表忠心:“我永远支持你,你刚刚没吃饭吧,我现在就到厨房给你煮面。”
陈娇也红了眼圈,拉着小直被洗洁精泡得粗砺的手,哽咽说:“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小直,我会去到你碗里。”
她们头挨头,肩蹭肩。
陈娇笑道:“看,还是和从前一样。”
但是从前会有另外一个人无言的看着这一幕,徐家洛总是被陈娇与小直这番恶作剧搞得面无表情,说什么都不妥,因为陈娇会一脸骄傲一脸挑衅的把话题绕回原点:家洛,我最爱的不是你,是小直喔。
徐家洛在关起来门之后,会给陈娇洗脑:“娇娇,陪你到最后的人是我!”
不是。
陈娇偷偷抹了把眼泪,陪她到最后的不是徐家洛,也不会是小直。
是她的事业,她的成就。
爱情是什么?爱情不过是人生版图的附属品。陈娇握紧拳头,仰头就是一颗安眠药。
她坐在床上,眼前的电脑一次次提示:您有一封新邮件。
来自于徐家洛。
徐家洛公事公办,以公文体冷冰冰的提示说:1,家电已全部从新房搬运到货场,现附联络人及联络电话如下。2,房屋已看好,中介电话如下,陈娇签约后租金会由徐家洛的帐户直接转到屋主那里。3,十万已打入陈娇帐户,请打印此邮件附属的回执在签字后由同城快递回寄。4,新房的门匙已换。相关杂物会快递到陈娇的公司。
陈娇吃了药,脑子颇有些迟钝。这封邮件里的字她全都认得,但就是不明白这1,2,3,4的四条列项,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钥匙?
钥匙在啊,她又没丢,怎么说换就换了呢?
她从前也丢过钥匙,还不止一次,在公交车上,在外头旅游,整串的钥匙,连同手机钱包各类卡,通通打失。可是徐家洛从来没有说过要换过钥匙。
“没必要。”徐家洛大大咧咧的说,“小偷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她跺脚叹气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非得立逼着徐家洛更换门锁。
但徐家洛不听,直到被她逼急了,才解释说,老家有规矩,换一次门锁就是换一次女主人。
他居高临下望着陈娇,情意绵绵的说道:“我只要你。”
如今他不要了,不管是人是物。说换就换,说扔就扔。
态度坚决,行动果断。这样的举措这样的决心,正如陈娇对丁小星:既然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包括过他,那么就应当毫不容情的把他剔除在外。
陈娇很好奇,听见这些丁小星是怎么熬过去的?
男生,泡个把女孩子失败,不管皮薄皮厚,完全可以当做是没有发生。
比不得女人心重,数十上百字就可以把她打击得心口泣血。
陈娇眼前阵阵发黑,但哪怕这样,她也记得不能让徐家洛把东西寄到已经离职的公司,省得丢脸。
她强撑着身体把徐家洛的名字从电话簿里删除,把徐家洛这个人从□□里拉黑。回复了一封“请把所有杂物通通扔掉”的邮件,她把这个邮箱都注销了,省得日后心堵。做完这些,她就再也没有一分气力,只能躺在床上睡觉。
其实是晕过去,她迷迷糊糊的在睡梦里沉浮。不到子夜就开始发起高烧,小便失禁,尿了一床。等到小直被陈娇的呕吐声惊醒,已经是凌晨两点。小直被吓倒,连120都不会拨,竟把电话打到丁小星手机上。
小直哆哆嗦嗦道歉:“不好意思,你是我手机上最后一个打入的号码,我不小心点了重拨,我是要打120,啊,是的,娇姐病了。我好怕,丁小星,我真的好怕。”
小直哭起来。
丁小星在电话那头连愣神的功夫都没有,就象弹簧一样跳起来,一把拖死狗,把阿九从床上拖到客厅。
雪白闪亮的一百二十度大灯把阿九的眼睛从紧闭瞬间撑到et那么大。
“逼供啊。”阿九惨叫。
丁小星已经穿戴整齐,他扔了衣服到阿九脸上,急促的说:“快,快,我去楼下打车。”
还好楼下就是烧烤摊,吃夜宵的人多得很。
丁小星扑下楼,在目测范围内没有见到出租,立刻惨叫道:“我媳妇在家自杀了,哪位兄弟帮我?”
还世上还是好心人多,齐刷刷站起来三四条汉子,不是为了面子,丁小星果断选择了跳跃的马。
同是四轮驱动,但这车排气管就有四根。
一秒内爆射。
阿九拖着裤叉在后视镜里拼命追赶。
来不及了。
气管哥对这一幕惊诧莫名,连声问:“你就是为了这货舍弃了媳妇?”
丁小星双手盖脸,哽咽道:“是我的错,我真的不该负气离开。”
年轻人哪!
气管哥叹息。看丁小星哭得这般惨,也不好意思再多加说教,只能出声安慰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媳妇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